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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初凉和祝揽彼此对持着,秦书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实在受不了这么磨人的气氛,跳起来:“好了,这事到底算什么,祝揽,小爷我今个就告诉你了,是我打你不对,那也是你他妈的脑子被饭堵了把小爷看成是……”
像是感受到郁言她们的目光,于是他很果断的含糊过去:“那啥的,你都缠上来几回了,啊,你自己扳着指头数数,有必要这么不依不饶的啊,实在不行,今天我和你就在这里打一场,不管谁赢,这事就完了,可以吧?”
上次在学校里打架之后,郁言才知道郁沉他们和祝揽纠纷的由来。
就是听说新开的一个酒吧很有趣,主打某些特色节目,秦书墨打着要去开拓眼界的幌子把郁沉和封初凉拉去了,节目倒是很好看,他们几个在下面脸上冒着红光,掩耳盗铃的看完了。
讲到这里青浼狠狠拧了他胳膊,秦书墨忍着疼还狡辩着:“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很普通的那些。你们要是不信也可以问问郁沉他们呀。”
郁沉没理他,默默喝了一口咖啡,他又看看封初凉,后者抬头睥了他一眼,两个都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
你们真是好样的。
他在心里骂了几句,青浼又催着他继续说。
出来时人太多,被个人撞了一下,从头到脚被淋了一身酒,他还在那骂骂咧咧的喊倒霉,结果拐了个弯就被祝揽抱住了,想到这,他气愤的叫起来:“那小子不知道喝了多少,抱着小爷我就不放,脸凑上来就开亲,他娘的,小爷我冰清玉洁的脸也是那混小子可以亲的。”
他还在那说着,青浼实在忍不住了,端着水杯止不住的笑,里面的水顺着倾斜的杯沿流下来,全洒在封初凉的腿上,她一边笑着抽了纸巾给他擦,一边还追问着:“然后呢?”
他骂了几句,脸上颜色更加黑了:“他娘的亲脸就算了,还想亲嘴,那还得了啊,小爷我长到现在,就只被两个男人亲过嘴:我家老头子、我爹,那都还是小爷刚刚出生的时候,然后我就当机立断一巴掌把他扇下去,结果他倒好,拉开我领子就开始吐……”
这下连封初凉都没有忍住,也笑起来,青浼更是笑的不行,伏在他腿上直不起腰来。
郁沉放下了咖啡,咳了几下,补充道:“谁让你那天出门还打扮了那么久,穿的衣服,嗯,也是在是风骚了一点。”
他反驳起来,大喊委屈:“我那也是准备给美女看的呀,谁知道被个变态给摸了。”说完还带着可怜的样子,要郁言安慰,郁言默默他的头,“那也是因为你很漂亮啊,比女孩子还漂亮,他把你当做好看的女孩子了。”
这话一说完,他们都以为秦书墨要发脾气的,结果他只歪着头看着郁言的眼睛,看了一会,乖乖的任郁言摸他的头,脸上没有生气的样子。
封初凉也学着他,歪了头去看郁言,发现她的眼睛里是清澈的,微微笑着,脸上的表情也是在告诉人,她是这么想的,不是旁人带着几分绮丽的心思,好像她说的就是简简单单地,她是真的认为秦书墨很漂亮。
单单是对他面容的赞美,跨越性别的限制。
结局就是秦书墨把落单的祝揽狠狠踢了几脚,没办法,他吐得到处都是,身上就没有一个可以下手的地方,所以,他很好心的专往他脸上踢,留下几个大大的鞋印扬长而去。
祝揽盯着他,看了好一久,秦书墨都感觉自己里里外外都要被他盯发毛了,都要忍不住时,他才悠悠然转了视线,逗弄起怀里的宝宝来。
真的是忍不了了,好想弄死他。
曾逊可管不了秦书墨在心里怎么把眼前这人弄的要死要活的,忙□□来:“老大,就在这里打一架吧,前两次都在他们地盘上我们才输了,今……”
“让他们走。”慢腾腾的发话,堵住了曾逊嘴,他是真的了解老大这人的,不说是说一不二,但绝对是决定了的就不会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封初凉他们离开。
郁言跟在郁沉后面,他像是有意不让郁言和祝揽靠的太近,虚虚的隔着,毕竟有秦书墨的例子在前,谁知道他会在干些什么事。祝揽看见了,没有什么表示,等到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才开口:“等他喝完了奶,要怎么办?”
这是在问郁言,青浼顶顶她的手臂,眼里满是恳求,看她的样子,像是比自己的事情还上心。
她转了身,对着他说:“这个时间了,等他喝完了奶,应该就要睡觉了,可以抱着他轻轻摇,要是他哭闹起来就看看是不是要换尿不湿了。”
听着好像不是很困难的样子,他抿了抿唇,又低下头看,小家伙软软手指微微曲着,专注的吮吸着。
等到回去的路上,秦书墨气不过,缓了好一会儿才发问:“那家伙不是家里独子吗,怎么又来了一个弟弟?”
自从被祝揽找到并干过一次架后,他们就查了他的资料,他父亲是工地上的工头起家的,为人仗义,一路摸爬滚打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心狠手辣当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祝揽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他父亲也一直没有再娶,祝揽上面是有个哥哥的,只是在他十几岁时出意外死掉了。
那现在这个明显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算日子只有十个月大,刚刚听到的,貌似他父亲还想让祝揽和小儿子培养感情,就交给他在带。”封初凉解释着,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末了,又笑了笑。
一般来说,凡是有点权势的男人,大多会左拥右抱,只是没想到祝揽他父亲也是好笑,年纪一大把了,还明目张胆弄出个儿子,还会交给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祝揽来带他,就这么想享受天伦之乐,也不用要用这种手段吧。
他可不会忘记,祝揽每次出现,身边跟着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还大多都是自愿跟在他身边的,这样的凝聚力,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对他来说,那个孩子是威胁。
不管他长没长大,就只是这样存在就是一种不小的威胁,更何况祝揽还必须好好照顾他。
最好不要没等到共享天伦,就兵刃相接了。
他好像又想到什么,眼里更加复杂了。
青浼微微叹了一口气,想起宝宝软软的脸和手,终是没有再说话。沈家毕竟家大业大,在对子女的教育上也是从来没有松懈的,一些该了解的都会一点一滴教给他们。
祝家背景算是浅薄了点,但后来发展速度却很是惊人。
他们和他们是隔着一道,却并不能阻止他们有交集。
她又靠过来,好奇地问:“阿言,你怎么会哄小孩子的啊?”
是啊,她是怎么会的呢。
好像是华年的弟弟出生以后,因为华年要照顾华越,她帮着学了不少。
冲奶粉的水一定要滴几滴在手背上试一试温度,因为手背比较敏感,宝宝喝了才不会被烫了嘴。要是哭闹的话,先看看是不是要喝奶了,如果不是就摸摸小屁屁,看是不是尿了,如果是那就要给他换尿布。
华年的妈妈生华越时年纪已经不年轻了,没有奶水来喂,华年爸爸狠了心跑去县城买来了奶粉,单是这一项就已经勒紧裤腰带了,华年妈妈本来还想还想让他买来尿不湿的,算了下账,实在是负担不起,所以还是用的尿布。
就是裁尿布的布,也是家里压在箱子里高高放起的,华年磨了好久才让奶奶答应,来年拿那块淡黄色的布给她做一套夏天穿的衣服的,因为做夏装用料少,结果弟弟出生后,奶奶二话不说就全剪了做尿布。
她伤心了很久,那时候她们正蹲在大盆子前,给华越洗尿布。小镇的冬天总是很冷,风每天都在刮,她手都红了,张开了看,短短的又红又肿,像田里长的胡萝卜。
华年一边洗一边哭,流下来的眼泪都掉进了盆子里,一直说着:“不要弟弟,为什么要生弟弟,就算我是女孩子也可以给他们养老啊。”
养儿防老,这好像是约定俗成的,镇上哪家没有儿子,出门聊天都是没有底气的,郁言就不止一次的听到别人说奶奶,谁让只养了一个女娃,只要嫁了就是泼出去的水,然后紧跟着的是一大段的话,只是在她听来后面的话就像是捂住了耳朵,总是不真切,朦朦胧胧的,只留下一个稀白的影子。
尿不湿和尿布的区别有,只是用法大致一样。
回过神来,她慢慢答道:“就只是知道一点吧。”
秦书墨拍拍郁沉的肩,“那你是怎么知道冲奶粉要先试试水温呢?”
郁沉笑笑,说道:“我也只知道这点了。”秦书墨做了一个怪表情,向上翻了一个白眼:“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只会搞神秘。”说着坐回去,不再理他。
今天到底是有惊无险,郁沉和封初凉一起给郁言和青浼作了教育工作,一直在强调安全问题。青浼怂了脸听封初凉训话:“今天这事如果不是你一个人跑出去,也不会被人挟持到祝揽那里去,还连累了郁言,要是真有什么好歹,谁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她抬了头,很认真地反驳:“不是还有封哥哥你吗,我知道的,只要你在,无论我去哪里你都能找到我的。”
封初凉怔了怔,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