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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传说中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防盗章别说话吻我!】 昌武四下一望, 笑道:“看这方向,你我二人同路。”
芷螺仙奉一向对低于自己地位的人不假辞谢。上界也只有仙君与其他两位仙奉,她愿意搭理寒暄一下了。闻言便说:“正是要去仙君那里请示封仙大会的事情。”
听到是封仙大会, 昌武感慨:“又是一年封仙大会了……在这天庭之中, 不知日月轮换, 一时也数不清多少年过去了。”
芷螺道:“一百年一封仙, 各路仙才皆入吾等座下, 为仙君效力, 此乃幸事。昌武仙奉不必如此感怀, 只管到时候多挑几个武将人才才是。”
“借仙奉吉言,”昌武拱了拱手,忍不住叹:“唉,如果此时仙君已经继承了神君之位。封仙大会上再开明纳贤, 啧,那可真是锦上添花。不过……可惜了啊。”
作为唯一副神,天界储裔,亓涯仙君的实力和威望已经无人能及, 早就已经是众望所归。只差一步,就一步!他就能继承神位了。可惜就卡在一个小小散仙身上。
凡是天界之中效命臣服于仙君的人, 哪一个不是看那个瑶山侍主极其不顺眼。其中便是这芷螺仙奉最为痛恨!
尤其是那日在瑶山那里吃了口舌上的亏后,芷螺仙奉真是恼火极了。
“山野村夫,从不知何为轻重缓急。仙君继位, 乃是普利三界的大事!分明深受仙君之恩, 却不知回报。此等粗鄙贱人, 妄称为仙!”
“仙奉不必如此生气。山间草木成型没有经过点化,自然不知道理。等仙君派下合适的人选,将其点化,自然也就不是问题了。”
想到瑶山那副面目可憎的样子,芷螺并不觉得他是一个会听话的人,哼了一声,道:“此种冥顽不化野草,只有强硬的手段才能对付。什么点化,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昌武自然知道芷螺刚愎自用的性格,劝了一两句,便也不多言此事,不过说些别的闲话,光明宫也就到了。
可惜,一向勤勉的亓涯仙君今日竟然不见客。
“不见?”芷螺仙奉惊愕无比,继而问:“仙君可是有何处不适?”
想了想亓涯最近的行踪,她忙又问:“难道是在瑶山驱散邪魔时受了伤?!”
守在门口的常棣抱拳说:“仙奉殿下请勿慌乱,仙君并无事。只不过是近日一直奔波,稍有疲倦。正在寝殿内歇息呢。”
“何时醒来?”
“这个,下官不知啊。”
“既然仙君在休息,在下也就不打扰了。这里是近段时间,仙界武将下界平乱的汇总。还请常棣大人替我交给仙君。”
昌武将手里的卷轴交给常棣。常棣恭敬接下,表示:“待仙君醒来必交付之。”
说着,他看向芷螺仙奉:“芷螺大人有什么事情吩咐也可告知在下,待仙君醒来,下官会替您请示仙君。”
其实封仙大典的事情,她派个谁来或者写份卷轴来都可以办理。亲自来找亓涯,其实也是因为心中的情思。不过又好面子,叫了七八个人来,充装自己是一切为公的样子。
听到亓涯仙君在休息,不能立刻见面,芷螺先是担忧后是不愿就此离去。犹豫片刻,她说:“封仙大会的事情不能怠慢,本宫在此处等仙君醒来亲自禀报。”
昌武和常棣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常棣只好道:“如此,还请大人到偏殿略等。等仙君醒来,下官便立刻禀报。”
芷螺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人只管入了偏殿。昌武看着她的背影,叹一声:“明知没有结果,依旧如此执念,过痴啊。”
常棣虽然也这么觉得,但这话昌武说的,他说不得。只能叹一声自家仙君一心扎在仙界事务,芷螺仙奉这一片真心痴心只能是错付了。
送走了昌武仙奉,常棣不缺礼数地给芷螺奉上茶水,退到一边去。
大约等了许久,来禀报公务的仙官来了一批又走了,芷螺还在偏殿里坚持等着。常棣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是来到云堂殿内。
“仙君?你醒了么?”
不过须臾,里头传来亓涯的声音:“何事?”
常棣拱礼答道:“芷螺仙奉为封仙大典特来求见殿下。听闻殿下在休息,已经在偏殿等候了几个时辰了。”
殿内又是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仙君的声音:“过两刻去,请她稍后。”
常棣得命,领命下去。
然而,一直勤勤恳恳处理三界事务的仙君殿下并没有立刻站起来。只是依旧坐在巨大圆雕窗的榻前,用手臂支撑着额,靠着小几。光线从他背后照射进来,让面容愈发晦暗不明。
“亓涯……”
空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亓涯没有应话,只是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黑瞳之中有金光流转。
“我知你心思,”那个苍老的声音继续着,“可是,舍与得你要有思量。如果有差错,你这护也便成了害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又是略微沉默,亓涯仙君忽然开口问了一句:“您之前,见过他吗?”
那个苍老的声音道:“你是指瑶山吗?”
“是。”
“不曾见过,”那声音一叹,“这八千余年,我便一直在九重天之中,不曾去过别处。自然就没有见过瑶山草。那日纳明,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那您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空中无余他音,彼声不言。独亓涯讷讷道:“我之前从没有想过他是那样一个人。疏懒安闲,仿佛无事放在心头。仙草所化,形容优美……难怪父神会那么喜欢他。”
“……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现在提父神又有何用呢?”老者的声音愈发无奈,甚至透露着一二分悲切来。
亓涯说:“我只是在想父神当时离开瑶山时,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想的又是什么。”
“亓涯!那都是一万年前的事情了!你留恋过去于当前并无益处!大敌当前,你怎么可以沉溺于儿女情长!”
“可我只有这么一次儿女情长的机会!”
老者因为这一句话,明显一窒,最后像是安慰一样无力叹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亓涯仙君一直挺直的背微微佝偻起来,哑声又问:“您,喜欢他吗?”
“我自出世便不曾离开九重天,身魂所聚都与下界无关,也不曾沾惹七情六欲,与你不同。然而不管出世如何,最后的一切都会归于你身。待一切功成,你的神身完整,这一些东西也就都无关紧要了。”
“是吗,”亓涯喃喃应了一声,似乎接受了某个结果,“……到最后,我还是会忘记抛下一切,是吗?”
这次那声音不再搭话了,甚至都好似不在这里了。僵硬地坐了一会儿,亓涯仙君又重新坐直,起身为自己换上见客的衣服。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老者的声音响起:“你已经坚持了两世,最后这一次,你万不可半途而废!”
“……”
“此次封仙大典,若见得优秀人才需紧要提拔,领其历练!在大难来临之前,能救一个是一个!亓涯!你明白吗!”
亓涯无声披好外衣,眼中的金光渐渐隐去,他说:“我明白的,神君。”
卢文栋点点头:“是啊,这个父母兄弟夫妻儿女之间的情缘就与先天八卦一样都有对应的一宫。如果已经有了填宫之人,这个命理就不一样了。上界在给二位做占卜的时候,两位在此情爱之宫位上必然是空着的。”
“那瑶山如果现在与我成亲,他那个什么情劫就变了?”贺舒元问。
瑶山笑道:“谁要与你成亲,我要选也选卢兄这般学识渊博,志向高远之人。与你成亲,和你一起卖桃子吗?”
两个好友之间打闹起来,很是互损一番。卢文栋见瑶山柔情温婉的相貌,有些脸红,摸了摸脸继续说:“并非如此,如果这种随意承诺就可以算是情缘之人的话,那人间就乱套了。”
他想了一会儿,晃着两只手不知道如何描述,最后下了一个定论:“必须是你对那人是真心的!”
瑶山笑起来:“这个说法太玄乎了。”
他指着桃渊和邀游说:“你们两个是人,本就有心。我乃是草本,最是无心。实不懂你们这些真心的话。”
“你这话说的……”贺舒元摇摇头,指着瑶山的胸口说:“你既然已经修成人形,这胸膛里便有一颗红心。别人对你好坏,莫还感知不出?”
瑶山只说:“不曾历情爱,不敢说懂。”
卢文栋点着头道:“情之一字最是磨人。修行之时,门中长辈便叫吾等斩断情爱,莫要沾惹为妙。否则说不得一生都蹉跎在上面了。”
“若有一日忽然看清了,从以往情思之中挣脱出来,算不算情劫已过?”桃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