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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捉生替死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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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孙老太儿子还在这儿开店,她本人对小谢的印象也很好, 但是不得不说, 他请的这个年轻道士, 卖那什么驱蚊符,一听就不靠谱!

    王老太很不服气,“那你说他们这里怎么没有蚊子?”

    “呃……”孙老太一时竟是语塞。

    ……

    王老太家是老居民楼了,在一楼, 门窗封得又不是很死, 蚊子是灭了一批又一批。

    她儿子买了电蚊拍, 每天晚上王老太和丈夫没事就在家打蚊子,刺啦啦蚊子被电死的声音不绝于耳。饶是如此, 晚上不小心还是容易被咬。

    而且整个鹊山省多山, 蚊子都可毒了,咬一口没多久就肿起一个大包,乱抠不擦药水等红肿消了也会留下一个淡褐色的痕迹, 几个月都褪不去,更严重的还会留疤。

    今天是周末,王老太回去的时候,儿子儿媳回来吃饭了, 他们前两年结婚就搬出去住了。

    王老太没敢说自己买了符回来, 儿子儿媳对她的信仰不是很喜欢, 一再警告她求符可以, 但是有病一定要上医院, 不是烧香拜神就了事。

    按照张道霆教的,王老太选择把驱蚊符贴在卧室门后面,免得被儿子看到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王老太的儿子王勇义拿了一小罐药膏出来,说道:“妈,这是我同事家自己做的,蚊子咬了后立刻擦一点,很快就好了。”

    这可是他同事家的祖传秘方,用中草药做的,每年做的量都有限,他好不容易弄来一罐,也就掌心那么大一个小罐子。

    王老太接过罐子,开盖看了一下,里头是淡青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成,我用用看。”

    王勇义又问道:“对了,妈,上次那个井水还有吗?我明天提一壶回去,泡茶还挺不错的。”

    之前王老太跟他说这井水好喝,他带了一些回去,本来没抱什么希望,谁知道水质真的很好,他和几个茶友一起泡茶时用了,茶友们还问起来呢,让他有点挖到宝的小得意。

    “有,有,我就说了,这个水是很不错的,还有人每天坐车过来打水呢。”王老太有种莫名的骄傲感。

    王勇义平时就好喝个茶,他呵呵一笑说道:“是吗?这倒是怪了,咱们在这儿也住了那么久,以前都不知道抱阳观井水这么好。”

    “那是他们以前不爱扬名,再说了,以前谁稀罕去打水啊,自个家烧水方便得多。”说起这个,王老太还有话要说,“别说水井,我以前都不去他们那儿上香,太小了。”

    “那儿太小了吧。”王勇义一想也是,连他妈信教都不去那儿的。

    晚上王勇义夫妇俩要在这儿睡一晚,王老太提前就去房间给他们打蚊子了,但是进去之后王老太就发现,这房间里根本没什么蚊子。

    她提着电蚊拍绕了好几圈,也就打死两只蚊子而已,这和以往的情况可截然不同。

    难道是驱蚊符起效了?王老太心中一喜,又有点不敢确定,她把房门好好关上,说道:“哎,你们觉不觉得,蚊子变少了?”

    王勇义茫然,“好像是,这次买的蚊香特别好用?”

    客厅确实点了一盘蚊香,但是王老太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这蚊香的原因,这又不是她第一天点这蚊香了,说实话用处有限啊!

    王老太想想没说什么,她决定再看看情况。

    一旁的王老头则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儿子不知道,他可是看到房门后面贴了张新符,也知道蚊香没有换过,但是他一时间也没想到蚊子和符之间的关系。

    ……

    到了晚上,王勇义夫妇俩进了房间,王勇义的妻子还说呢,“今天蚊子确实少一些了,不知道一整晚下来怎么样。”

    以前在这里睡,一天下来难免被叮一两个包,可谓防不胜防。各种驱蚊方式都试过,也做不到十全十美。

    两人只稍微讨论了两句,就各自入睡了。

    而另一个房间的王老太却是提着电蚊拍观察了很久,确定房间里竟是一只蚊子也没有,她可没打蚊子呢。之前儿子的房间还有那么两只,她的房间连个翅膀都见不到。

    “哎,你到底换没换蚊香啊,怎么这一盘这么管用?”王老头问道。

    王老太哼哼道:“当然没换,没蚊子是因为我今天在道观求了一张符。”

    王老头皱眉道:“什么神仙,还管这个啊?”

    他嘀咕着,怕不是那蚊香质量参差不齐,有的质量特别好有的特别差?想着,王老头准备又点一盘。

    “等等,你别点。”王老太说道,“这也没蚊子,你别点,看看今晚怎么样,我觉得就是这符的作用。”

    王老头:“……”

    他非常无语。

    俩人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王老头也知道王老太什么人了,没办法,只能蒙头一睡。

    ……

    一夜过去,一家四口竟是安睡到天明。

    早上起来,王勇义吃着早餐问王老太:“妈,你那蚊香什么牌子,还挺好用的。”

    王老太跑到房间去,把驱蚊符给揭了下来,折好给王勇义:“什么蚊香,是我昨天在抱阳观求的驱蚊符,你看看,多有用,一晚上都没有蚊子。你拿去,贴在家里卧室。”

    虽然王勇义家里楼层高蚊子少,但是王老太觉得蚊子少不等于没有啊,还是让儿子拿回去的好,她自己可以再去买一张。

    王勇义却是一头雾水,又觉得好笑,“什么鬼,驱蚊符?”

    这时候,王老头从厕所出来,背着手道:“哎呀,我看了一下,真的没有,就厕所和厨房有那么一两只,可能是离得太远了!”

    他们老人家起得早,早就发现确实蚊子一晚上都没再出没了,王老头还特意到外面、各个房间观察了,可以确定,十有八九是驱蚊符的作用。

    王勇义呆了,他妈迷信他是早就知道的,但是老爸怎么也沦陷了,非说这个有用?

    等等,可是真像他们说的,和蚊香无关,是贴了符所以没蚊子,这怎么解释啊,难道……

    “卧槽,这么牛逼?”王勇义拿着那符,一脸震惊。

    没想到抱阳观这小道观,除了有口好井之外,还有这样的本事?

    他从小看他妈烧香求符,但是效果都是自由心证,全凭她自己感觉,这种立竿见影的符,还真是第一次见,太神奇了!这什么玄学啊!

    这时候王勇义的老婆也出来了,听他们说了之后,也颇感神奇:“这……这会不会是因为有什么秘方啊,像你同事家的药膏一样,符纸浸过药。”

    王勇义迟疑地道:“可是,这上面好像也没什么味道啊。”他说着又闻了一遍,确实只有黄纸和朱砂本身淡淡的味道。

    “这什么味道也没有,怎么会是药呢。”王老太睁大眼睛道,“再说了,他们要有这配方,干嘛不直接做成驱蚊药卖?那才赚得很呢!”

    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王勇义的老婆还是觉得,虽然闻不到味道,也宁愿相信是什么神奇的配方。

    “倒是不贵,就是不知道管用多久。妈你再去买两张。”王勇义倒是无所谓,管它是因为什么呢,有用就行!

    ……

    等王老太去抱阳观的时候,赫然看到昨天和她一起买符的几个茶客也已经到了,围着张道霆讨论些什么。

    一听之下,王老太才发现,他们的符也很管用,都给震住了,就有一位回去没贴,来了后听说其他人的管用了,懵懵的。

    王老太心直口快,吐槽道:“我儿媳居然说,是泡了什么药水,所以才能驱蚊。可是我看了,屋外照样有蚊子,难道这药还能区分哪里是我家啊?”

    其他茶客讪讪一笑,其实他们心里也很疑惑,一会儿怀疑人生,一会儿想有没有什么科学道理能解释,只是没这么说出来。

    这种东西,很多人都说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是蚊子有无可是很客观的结果。

    张道霆胸有成竹地道:“你们如有怀疑,完全可以把符纸拿去检测。”

    茶客们一听,对视几眼,觉得他不像是虚张声势啊。

    “符箓上写的云篆,是上古的人根据天空云气变化模仿、创作出来的,然后运气写在符纸上,祈福去病,用处多端。它暗合了天地自然之道,不管各位信也罢,不信也好,这总归是一种古老文化,能够流传这么多年,不是毫无道理的。”

    张道霆一通言论,说得众人颇觉有点道理,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那么多奇人异事,谁知道这个符到底有什么原理呢?

    驱蚊符可能少见,但他们很多人知道夜啼符就颇有名气,听过很多人、甚至自己家里使用的例子。夜啼符是止小儿夜啼的,据说因为小孩子比较有灵性,所以成功案例多。

    “那个……张道长,灵官殿可以进去了没呢?我想去上香。”王老太本来就相信道教,这下更是觉得抱阳观有真本事了,如此问道。

    “还不行,现在只能去三清殿和文昌殿。”张道霆说道。

    其实又不是修补神像,而是换个铜的,没必要封闭灵官殿,问题是祖师爷好像很嫌弃自己现在破烂的神像,谁去上香香都灭……估计是想以新面貌见人。

    王老太要去上香,其他几个茶客想了想,却是也跟着进去,给三清上了香。他们本来是不信的,买了这个驱蚊符后,倒是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不说全部相信,但也起了敬畏之心,烧香以求心安。

    接着,随着来前院的人越来越多,其他人也都知道这件事了。昨天他们买驱蚊符时,好多人都在场呢,不过花钱的只有那几个人而已。

    现在一听他们说真的管用,都是半信半疑,甚至有点怀疑是托儿。

    道士张道霆并没有趁机大力宣扬,最后大约又有七八个人,主动在他这里求符,想试试是不是真的管用。

    驱蚊符就二十块钱,张道霆少不了问一下他们需不需要别的符,什么镇宅治头痛消食。

    谢灵涯则抽空去画符,工作量不大,但是考虑到这才是开始,他已经很满意了。

    驱蚊符只是一个引子,他甚至都考虑过了,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就减少甚至停止销售。他可不希望,以后人家提起抱阳观就跟提起蚊香似的,那才得不偿失,得平衡一下形象,推销别的符箓。

    ……

    ……

    因为谢灵涯最近勤于画符,消耗量比较大,所以抽了点空出门去买符纸和朱砂。先去中药店买朱砂,再去买黄表纸。

    谢灵涯带了个双肩背包,买黄表纸的时候人家一看他挺年轻,又背个书包,还奇怪地问:“同学,你买这个干什么?做手工课啊?”

    “……”谢灵涯觉得这个老板也挺幽默的,他要真做手工也不买黄表纸啊。

    这家店卖的都是些什么佛珠、神像、黄表纸之类的,也有一些锦囊、成品符,老板说着还推销道:“同学买不买符啊,我们这有保佑不挂科的符。”

    “不挂科的符?还有这种符?”谢灵涯觉得特别神奇,他怎么没听说过呢,还以为他学得就够杂了。一看,那符还特么是复印出来的。

    老板侃侃而谈:“当然有了,道家杂符多,包含万千,要什么的都有。治口臭、便秘都有,何况是不挂科。你可能不懂这个,我们这个符别看是复印的,但是母版是一位大师画的,可灵了。”

    谢灵涯嘴角抽了一下,这时忽然瞥见门外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老板也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却见外面站着五六个道士,他唔了一声,“好像是太和观的道长们啊。”

    谢灵涯把钱掏出来,往桌上一拍,匆忙把黄表纸往书包里装。

    “同学你急什么?”老板说着,看到他包里一闪而过的朱砂,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再见老板。我看到我师兄了。”谢灵涯严肃地说。

    老板:“…………”

    他眼睁睁看着谢灵涯背着包往外跑,还真的去那些道士面前,双方交谈起来了,顿时一拍额头,“这小伙子,是道士你不早说!”

    搞得他还推销什么鬼不挂科符!

    ……

    太和观的几名道士看着谢灵涯,不知道施长悬什么时候在本地交上了朋友。

    施长悬三言两语解释了谢灵涯是抱阳观的人,是上次因为与方振兴一起拿钱那人的事认识的。虽说抱阳观很小,但他们作为本地道士多少也知道,还有人和王羽集认识,和谢灵涯聊了两句。

    知道算是半个同行,这些道士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暗示施长悬该走了。

    谢灵涯好奇地看了一圈,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施长悬看着谢灵涯,有点犹豫的模样。

    谢灵涯顿时明白过来,他们多半是为了陈三生的事情在忙活。陈三生斗法失败,现在情况不是很好,都没有向外公布,毕竟有点丢人,他可是一观之主。

    上次他猜到了真相,但是在这些人面前肯定不好说,他赶紧岔开话题道:“各位道长回见啊,那个什么,以后你们搞什么活动能不能叫上我们抱阳观,哈哈哈。”

    以前王羽集是向来不参加集体活动的,谢灵涯这么说,大家也客气地说可以可以。

    为了不耽误人家办事,谢灵涯就自觉回去了。

    但是巧的是,谢灵涯下了回道观的公交后,竟然又看到施长悬一行人了,不过他们没看到他,而是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去。

    谢灵涯想想也没必要打招呼了,索性自回道观去练符。因为贺樽和他同学们有需求,加上现在生意也打开了,谢灵涯多画了些灵祖护身符备货。

    结果练了没多久,出去烧水时谢灵涯见到一名附近的商户老板进来,和大家说道:“哎哟,刚才我打超市那边过来,明溪路那边的工地有个老道士跳楼,我去,腿都摔断了。”

    工地?谢灵涯顿时眼睛都睁大了一点,放下手里的壶转身就往回走。

    来了来了,学以致用、展示自己的机会又到了。

    没走多远张道霆从里面出来,看他急匆匆的样子便随口问了一句:“干什么去?”

    谢灵涯豪气干云:“拿我的剑!”

    “?!”张道霆一脸惊恐地道,“老大,砍谁?”

    考虑到要和本地大佬打好关系,谢灵涯就是再忙,也腾出时间去了一趟。

    按理说他和张道霆俩人,他还属于非宗教人士呢,应该张道霆来参加才对。但是抱阳观离不开人,张道霆又不认识毛正清,甚至和太和观之间有点尴尬,所以由谢灵涯来参加。

    毛正清非常热情地接待了谢灵涯,先带他去喝茶,讲座还有一会儿才开始。

    谢灵涯只关心一个问题:“施道长呢?”

    “施道长这些天都在超度厉鬼,讲座可能不会参加了,但是你留下来用餐,就能见到了。”毛正清答道。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谢灵涯趁机问,“施道长好像是省城来的吧,他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毛正清心想你们不是朋友么,怎么这问题还问我,但他还是说道:“施道长好像不光是来参加祈雨法会的,他还要在杻阳待上一阵。”

    谢灵涯:“为什么?”

    毛正清忽然有些尴尬:“这些天比较忙,尤其是施道长……也没怎么休息。”

    谢灵涯:“……”

    说是施长悬太忙了,其实就是没聊上吧!

    想想也是,施长悬这个人,不知道说他高冷好还是闷骚,每次话只说三分。聊天可能几句就聊死了,更别提深入到其他话题。

    这时毛正清为了拯救自己的形象,又说道:“不过施道长家里有问道四方的传统,应该是在这里修行。”

    在杻阳修行,那会在太和观挂单吗?好吧,反正也不可能来抱阳观。这种事,谢灵涯不可能操之过急,好歹还是留在杻阳呢。

    谢灵涯正在沉思,毛正清则道:“上次小谢居士用的灵符,都是自己画的吧?”

    他心里其实已经很肯定了,毕竟谢灵涯后来直接在墙上画了符,这个一句祷词都不用念,直接就能画符的本事,之前他还只见过施长悬有。

    而且一想到谢灵涯那个手笔,他都替谢灵涯觉得心疼,都不知道省着用,换做他们得画多久啊!

    谢灵涯虽然没有皈依,但因为在修炼抱阳观的道术,所以毛正清这么叫他他也没有纠正,“是的。”

    “不愧是王道长的子侄,功底扎实!”毛正清感慨道,“可惜了,我们太和观没有这样的年轻俊彦。不过大家同在杻阳,以后可以多多来往。”

    他看谢灵涯的眼神是真可惜,王羽集有真本事老一辈人很多是知道的,但不知道王羽集还有这么个外甥,在符箓上的天赋也太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