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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时空维发生混乱, 小天使可以多购买几章助力程序猿修复噢~ 但要付出一定代价,这个代价就是,她用一次, 就将有一个时辰会被随机的身体不适症状所笼罩。
若非不得已,苏榴就不想用。
这个呢, 系统也表示它没有办法, 本来它们系统的技能是不需要拿身体开玩笑的, 但是这不是没有皇后养成系统的能源来源嘛。宿主又不肯练跳舞唱歌来刷日常经验,只有每天练两幅字画几笔画能刷得出一点能量, 这才几天,全用来解锁这个技能了,现在它是一点能量供给都没有, 只能用宿主自身的能量来兑换。
本来当然是不用最好, 可谁让时怀池如此咄咄逼人呢?苏榴还是决定用一个时辰的不适来换取这一次意志扭转。
【技能使用成功,宿主获得“咳嗽”减益状态2小时。】
时怀池站在楼梯口上端, 面无二色地往下看。忽觉一阵不知哪儿起头的微风吹了过来, 他眼前的世界仿佛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他的心里忽然生了一个新念头出来。他想侧开身子, 将道路给苏榴让出来。他甚至想要亲自带着苏榴一起去找皇帝,甚至想告诉她, 皇帝不在四春园,在六福地。
时怀池笔直笔直站在楼梯口上方, 甚至差点就说出来了。
然后他意识到:这太不对劲了。
他此来不就是来测试苏妃会不会惑人心神的么?
怎会毫无缘由、无缘无故就生出这般给苏妃开路的念头来。
时怀池虽然一直是不语怪力乱神者, 此刻也是心中震动, 诧异极了。他面上不显,仔细看了看殊无异样的苏榴,还是决定再试她一试,以免误伤。时怀池便扶着了栏杆,盯着苏榴的眼睛缓缓说道:“皇上包间重地,等闲人去不得,苏妃不若与我夫人一道喝喝茶,吃吃饼?”
苏榴忽然捂着帕子咳嗽起来,她一边扶着栏杆咳,心中觉得很奇怪,赶紧问系统:“我明明下达了明确的指令,他为什么没有说带我去看皇帝,反而要我去陪阮绫?”
量能对冲过体,身娇体弱的晋江子系统00213有一瞬间的宕机,片刻才回答苏榴:“宿主的技能才1级,可能是技能等级太低了,对他的效用不够,宿主可以再对他使用试试,有一定几率叠加效果。”
这又要换她一个时辰的身体不适了!
苏榴虽然心中不满,可眼下到了这地步,也只有按捺下心神,又对时怀池使用了技能。
【技能使用成功,宿主获得“姨妈痛”减益状态2小时】
苏榴才咳完,还没站直了身子,又觉得腹部一阵文火之痛漫向四肢百骸,她只好又扶住了楼梯上的栏杆,柔弱地瞥向楼梯上的时怀池。
时怀池只觉又一道无名清风拂过,心里忽然强烈地想要告诉苏榴,皇帝现在就跟阮绫在一起,自己可以带她过去。
这也太不对劲了!
时怀池跟个木桩子似的一动不动,心里的念头强烈地想要指挥身体行动,但他是一个克制力极强之人,愣是定定地站在楼梯口上,像一尊雕塑一样,没有动作。
带苏榴去见皇帝,这样的念头本来就不是他该有的。
想想吧,这根本不合理。自己是为了证明苏妃根本没有所谓的特殊妖法,才会出来,站在楼梯口这儿堵她。为的就是把苏妃拦住之后,回去跟皇帝要说法的,他怎么会突然改主意呢?改主意不就说明自己会输掉自己的论点?!
如此想了一番,时怀池就非常清楚地知道了,苏妃会改人意志,原来是真的!
而且在这一波试探中,他还弄清了两个问题。
一是苏妃的妖法并非万能,她只能驱使自己去做什么事,并不能探知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二是风有古怪。
弄清这两点,时怀池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一些,不会强烈地想要弯下腰,走下楼梯去,扶起好似忽然虚弱了的苏榴,并将她带到皇帝面前了。
僵硬半晌,时怀池忽然抿了抿嘴角,告诉苏榴:“你来晚了,皇上其实已经走了。”
走了?
苏榴大感意外,但是时怀池突然改口,她觉得必定是技能起了作用,他讲的一定是真话了。“皇上是去哪了呢?”苏榴柔柔地问。
“他吃完饭,就回宫了。”时怀池盯着她的眼睛,又是如此说道。
他在观察苏榴的时候,苏榴也在观察他。确信时怀池说的像是真话后,苏榴便谢过了时怀池,转身边咳边带着姨妈痛往楼下小碎步走去。她不知道,她这一转身,又更让时怀池弄清了一件事:确实不是皇帝邀她来的,是她自己来的。
若是邵曜邀她来的,必定要告诉她谁会在外面等着她,哪怕她没见着,错过了,又何须如此着急地下楼,看着像是去追皇帝的?
眼看着苏榴粉色的身姿消失在楼梯拐口,时怀池心里便沉甸甸的了,都说国之将亡,妖孽必出,他死前,大齐就已经风雨飘摇了。若非是皇帝邵曜死得早,也不至于如此。这么一想……再一想到邵曜那诡异的死法,他心里更是疑心。
在楼道口站了好片刻,时怀池才返身回去。打开了门来,就看到阮绫端着饭碗在吃饭,她手里的木筷子上,还夹着一小团米饭,没有送到嘴里。她偏过头来,看了看时怀池,又看了看时怀池身后,没有看到苏榴。阮绫眼中便露出了诧异,问道:“你怎么没带苏榴回来?”
“我把她骗走了。”时怀池说着,便走了进来。
“骗走了?”阮绫端着碗,都忘了吃饭,呆呆地看着他。
她问:“你怎么做到的?”简直要对时怀池刮目相看了。
“不太光彩。”一句话说完,时怀池便闭口不言了。
阮绫放下饭碗,拿帕子擦了擦嘴,便循循善诱起来:“这有什么呀,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探讨探讨嘛。”
时怀池就看了看她,阮绫手里的帕子展开了一小角来,她坐在飘摇着光的烛火旁,面色也被烛光映得带点红。时怀池心念一动,他走到了阮绫身旁,微微弯腰扶在了阮绫的椅子靠背上,低头问她:“我告诉你了,有奖励没有?”
阮绫心道:这也是个得寸进尺的。
她一面想,一面笑得眼弯弯地问他:“你要什么奖励?”
阮绫有一双带卧蚕的大眼睛,清凌凌地变弯了,便格外地让人觉得亲近起来。时怀池盯着她的眼睛,一挪也没有挪,喃喃地提议:“今晚我们燃一盏同心灯吧?”
同心灯这种灯可是要两个人一起同时点两根引绳,才能成功飞上天的。默契不够,飞不上去呀。点同心灯的人,也许不一定是现在的夫妻,但一定是心意相通,总有一天要做夫妻的人。
阮绫别扭了一下,但没有迟疑太久。她心道:你以为我是那么有节操的人吗?
燃个灯而已,就能换取对付苏榴的方式方法,有什么不可以的?阮绫便点头同意了,“好,今晚我们就燃同心灯。”时怀池面露笑意,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也还没吃饭,阮绫就示意元扇给时怀池递了一碗饭。
二人其乐融融地才吃了几口饭,阮绫忽然听到楼下天井中庭方向传来了一声:“邵公子!”
这不是苏榴的声音吗?
阮绫惊得霍然就站了起来。她放下手里的碗,几乎是跑着冲向了窗边,打开了窗户。
“怎么,你还能管起本宫要做什么了?”阮绫也皱了下眉,虽说她已然与邵曜决裂到天荒地老了,可她也不喜欢时怀池这么同自己说话,这么明白的对她的感情生活评头论足。阮绫也是毫不客气地、回敬一般瞥了时怀池一眼,“本宫去找林景,是本宫的事,希望你不要妄加干涉。”
时怀池闻言,就皱了眉,他低头将阮绫明着疏离淡漠,暗藏戒备的样子看了看,几乎是负气地问,“我就是要干涉呢?”
这倒把阮绫问笑了,她的嘴角翘起来,嘴唇自带淡淡的蜜色,阮绫抬头将时怀池瞥了瞥,不怀好意地问他:“你要怎么干涉?”她的眼角还微微上挑,挑衅之中,更显挑衅。“你难道想把本宫关在你家里?”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时怀池浅浅吸了一口气,才没有被阮绫的歪理胡言绕跑,他按住阮绫的肩膀,“现在这里也是你家了。”
阮绫仍然满含微笑,她不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一种客套性的笑容,时怀池一看阮绫这么笑,就知道她心里不知在腹诽些什么。
他也知道阮绫是外软内坚,冷心冷肺,软硬不吃之人,但再怎么知道,时怀池还得努力让她吃吃看。便劝她说:“你可好好想想,你一时冲动,去找了皇上,是不是对我们三家都不好?是不是对整个大齐都不大好?”
她阮绫的那点情情爱爱,哪里能与大齐国运比肩呢。阮绫便是又笑了一声,闷在了喉咙里,不响,不清透,又极短促,是嘲还是纯笑,叫人一时分辨不出来了。阮绫这才同时怀池解释:“我真的只是去找林景帮忙,拜托他在初选关头给苏榴不过,我不是去找邵曜的。”不知为何,她也不自称本宫了。
时怀池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你既然不要苏榴去选秀,在你家中时为何不一口回绝?”
真是好问题。
阮绫还是那样小小地歪着头,还是那样满含客套的微笑,“如果我说是因为我拒绝不了呢?”
“你在开什么玩笑?”时怀池又皱起了眉,根本不相信。
时怀池这种反应,阮绫大抵是早有心理准备,真是一点也不意外。今天之前,如果有人跟她说,自己因为某种奇怪的邪法做了和意愿完全相背的事,她也只会当这个人是自作聪明企图糊弄自己。
所以阮绫也只是又笑得更厉害了些,看着时怀池说:“本来就是开玩笑。”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云纱红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开得盛的桂花,和挂满树的小梨子,“万一我在家中阻止了苏榴,她以后还是进了宫,且做了皇后呢?我得做得让她挑不出理来。”
这倒是合情合理的理由了,时怀池似乎也没有了再阻止阮绫的缘由,只是心里仍旧不得劲。
他想来想去,也走到了窗边,顺着阮绫的视线落到外面去,“这样吧,你要找林景可以,不过要由我出面找他。”
阮绫一双眼瞪得比兔眼还圆溜,语带诧异:“为什么?”
时怀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因为正好我在御书房当班,跟林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方便一些。你什么时候去,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合着他是想做这个中间介绍人,好阻挡自己以后随便地找林景打探消息吗,阮绫心里有点意外,不过她也没打算拒绝。
现在时家得算是阮绫的大本营了,将来免不了阮绫要在这里慢慢放置心腹和有用的人,她也不希望跟时怀池闹起矛盾来,导致后方不稳。阮绫就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眉眼弯弯地同时怀池说:“我想吃蜂蜜桂花炖奶了,你吃吗?”
“肚子饿了?我让厨房给你热着菜的。”
“不想吃饭,就想吃炖奶。”
阮绫坚持,时怀池也就没有太大异议,便依了阮绫。阮绫就叫人去做了两人份的炖奶和一些咸口甜口不同的糕饼。桂花是树上现摘的,撒到炖奶上,便特别香甜一些,还带一股植物特有的清新之气。阮绫舀了两口滑溜香甜的炖奶吃下,精神终于微微地提振了。
苏榴爱喝牛乳。
每天至少要用八百升,七百八十五升用来沐浴,十升用来洗脸,还有五升用来吃喝,用不完就当天倒掉。
她受宠最厉害的时候,御膳房那群捧高猜低的,连只拿来吃喝的新鲜牛乳都不供给自己。所以阮绫当年袖手熬死邵曜后第一件事,就是断了苏榴的牛乳供应,一滴也不给她。
她吃着这碗炖奶,就是要提醒自己,自己虽然最后败在了她那招起死回生上,怎么说也还是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赢过苏榴一阵子,这就说明苏榴虽然邪性,可她不是不可战胜的。
阮绫这么想着,没几下就吃了大半的炖奶。好似甚是怀念一样。
时怀池偏头看着她这只比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优雅一点点的吃相,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苏妃每天至少要用八百升牛乳的奢侈作风来。时怀池也是见惯宅院内斗之人,看阮绫如此吃相,免不了便要多想一些。
他心道:阮绫本就心眼不大,焉知那些年受过苏妃多少欺负?积仇多重?罢了,既然她要跟苏妃死磕到底,自己便见机帮一帮她好了。
念及此,时怀池看向阮绫的眼神便更怜爱了一些,他把自己面前还冒着热气的紫薯饼往阮绫面前推了推,“你晚饭也没吃,多吃一点,免得睡到一半饿了。炖奶凉了,吃多了胃冷,吃点饼也好中和一下。”
阮绫抿掉一勺的炖奶,转头瞥了瞥时怀池,便捡起了筷子,也夹了一个紫薯饼过来。热乎乎的一口下去,胃也热乎了,四肢似也更暖和了一些。阮绫便朝时怀池笑了笑,低头又拿调羹刨炖奶。一口奶,一口饼。
时怀池面上不笑,眼神里已然透了浅浅的笑意出来。他一眼不错地看着阮绫慢条斯理地把紫薯饼全吃进了肚子里。
二人既然达成了苏榴选秀的共识,这一晚同床异被便睡得异常和谐,阮绫也没有半夜惊醒了,一夜好梦到天亮,第二天醒来,就看到时怀池隔着被子拿自己当抱枕使,面是玉色,眉朗疏疏。睡着了都有一脸柔和的正气,简直与她的无情无义两相背驰。
阮绫移开了眼,目光落在了头顶的床板上,白天就能看得清上面的雕花了。先时未曾细看,现在仔细一看,头顶竟只有葡萄红枣和祥云,压根就没有石榴……说起来,这床不是应该是自家做的么,怎么没有石榴呢。阮绫记得自己上辈子嫁进皇宫,邵曜为示爱重,她还是带床进宫的呢。自家做的床上的雕花,自然百福齐聚,石榴也是有的。后来阮绫就让人把床也烧了,重新造了一床不带石榴的,晚上才睡得舒坦了。
这床怎么没有石榴呢?
阮绫心中既是疑惑,又隐约好似能猜到一些缘由。她不自在地拉高了被沿,把大半张脸都缩进去,心想:今晚还该跟时怀池商议一下这个距离问题才行。
等时怀池起床后,二人便商议好,等傍晚时怀池出宫前,将林景引来与阮绫认识商议。因此时怀池便照常入宫去御书房当班了。他照常坐到了御书房的外间将太监们粗览后分类好的奏折拿来仔细看一遍画重点,御书房里间的皇帝邵曜也照常喝几口提神的龙井。然后打开了面前一本已经画好重点的奏折。忽然,他感到眼前一黑……
不过眨眼之间,眼前一黑的邵曜就重新抬起了头,以至于一旁随侍的太监以为邵曜只不过是往前小倾了一下脑袋,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而皇帝邵曜看着自己手里捏着的那片奏折,以及奏折上丙午年辛酉月庚戌日的落尾,瞪大了他那双细长凤眼。
她作为关键当事人,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们双方都没发现这一点。
既是如此,阮绫就要推一把了,不能让他们两个今日互相发现之后,还有解释推锅的机会。
若是他们俩和好了,君臣把酒言欢,谁知道会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合力抽自己脚底的薪。最好的情况,当然是时怀池变成她的人,让邵曜做孤家寡人去。
若是如此,上辈子时怀池一天到晚给邵曜出主意跟自己作对的过节,阮绫便可当它是过去了。
所以一看到这几乎要捅破窗户纸的苗头,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扑向了时怀池。
就不信时怀池能忍?
他要真能忍,阮绫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阮绫扑在时怀池怀里,抓着他的衣襟抽泣,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其实阮绫那一声浮夸的夫君,时怀池就已经明白过来,阮绫恐怕也不是清白无辜的。至少没有她表现得那么清白无辜。不过这和皇帝公然勾搭他妻子比起来,已经不算什么了。
时怀池低头看看发鬓散乱,玉兔簪上乱糟糟倒插着一棵胡萝卜的阮绫,再抬眼看看捂着脸的皇帝,心里的无明业火渐渐不可抑制。
时怀池自认也算兢兢业业,虽然没有上辈子给皇帝卖力的时间长,怎么说,自己现在也依然是他的正牌心腹,铁杆支持者。他居然都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心情,想撬他老婆,就撬他老婆?
这谁能忍得了?
时怀池抬头冷淡地看了看皇帝。问他:“皇上如此侮辱臣妻,还有什么别的话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