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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的分析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我其实也不由自主有些赞同了。”孙东凯微笑了下:“小易,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知道用脑子分析问题了!”
我想孙东凯此时心里一定在想我是个蠢货,在嘲笑我。
“这都是你指导教导的结果!”我谦虚地说。
“其实这事到了现在,谁幕后指示的都不重要了,大家能看到的是赵大健在做,赵大健检举揭发的行为,处在他现在的境况,基于他和秋桐以前的恩怨,大家似乎也都能理解,毕竟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是人。”孙东凯说:“看来,经此一举,赵大健有没有我帮忙都会从轻的了。”
“但你的帮助也会有用的,赵大健知道了也会领你的人情的。”我说。
“呵呵,他领不领情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可不想因为他伤了你对我的感情,你说是不是?”孙东凯说。
我呵呵笑了下,没有说话。
“赵大健检举的事情,其实是该保密的,但很容易就能打听到,我估计集团里知道这事的人不少。”孙东凯又说。
“哦。”
“你这些日子要注意自己,不要在大家面前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那样不好的,会让大家觉得你做人不行,大家都知道你以前是秋桐的下属,那对你的形象是有负面影响的!”孙东凯又叮嘱我。
“我记住了!”我说着咧嘴一笑。
“呵呵。看你乐的!”孙东凯也咧嘴一笑,又长出了一口气:“哎——昨晚我终于睡了一次好觉,好久没有睡得如此踏实了。”
“你能睡踏实,我也就安心了!”我说。
孙东凯冲我微微一笑,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说:“下雪了,这应该是今冬的最后一场雪了,春天就要来了,春天多好啊,万物复苏,勃勃生机。”
看得出孙东凯的心情是很好的。
“希望冬天尽快过去,希望春天早日到来。”孙东凯又喃喃地说。
我站在身后看着孙东凯,不由涌起想把他一脚揣下去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整个上午,我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焦急等待着四哥那边的消息。
但一直没有接到消息。
下午,我去部里送一个文件,顺便去了关云飞办公室。
关云飞正坐在办公桌后抽烟,见我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来了,坐!”
我坐到关云飞对过,看着关云飞。
关云飞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眉头紧缩。
“秋桐的事,知道了?”关云飞说。
“嗯。知道了!”我点点头。
“秋桐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我实在没有先到她会在经济上会出问题,我一直认为即使天底下的都会在经济上出问题她也不可能会,但偏偏她就出了。”关云飞郁郁地说:“秋桐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片期望,太让我失望了。我的苦心扶持和培养都白搭了,我太失望了。”
关云飞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了。
“季书记被人排挤走了,换了个秋书记,结果结局还不如季书记,直接被弄进去了,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关云飞沮丧地说。
“秋书记也未必就一定有问题啊,检察院又没做出结论,现在不是在调查询问阶段吗?”我说。
关云飞苦笑了下:“小易,你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你不了解检察院办案的手段和能力,你不知道这事根本就不是秋桐本身的事情那么简单。”
似乎,关云飞想得更多更深更远,似乎,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雷正或许会利用此事来对付自己。
我的心里一动,或许真的是如此,雷正想利用秋桐来挖一下关云飞,想从秋桐那里得到对关云飞不利的事情借此来捣鼓一下关云飞。
这或许是关云飞目前担心的事情。
但其实关云飞无须担心的,我能肯定秋桐和关云飞是没有什么来往的。
但其实关云飞又不得不担心,他似乎是担心秋桐会屈打成招按照办案人员的意图交代出和自己没有的事。关云飞显然是不了解秋桐的。
同时,关云飞的沮丧似乎是因为自己苦心扶持的用来对付孙东凯的人一个个倒下,现在似乎只剩下我了。
由此我可以判断出,关云飞对秋桐的出事是十分关心的,关心的背后是他对雷正的高度戒备防备。
“东凯今天的表现如何?”关云飞问我。
“他表现地心情很沉重!”我说。
“嗯。”关云飞点点头,看着我:“密切注意集团的动态,特别是集团领导层的反应,特别是集团主要领导的反应,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汇报,直接向我汇报!”
我点头:“好的!”
“这几天是非常时期,有什么事直接给我电话联系,轻易不要到我办公室里来。”关云飞又说。
我又点头。
“你回去吧!”关云飞摆摆手。
我出了关云飞办公室。
刚出市委大院,接到了四哥的手机短信:“人找到了!”
我松了口气,人到底是找到了。
“你现在哪里?”我回复四哥。
“我正在开车往单位走,大半天没在单位露面了,得露个面。”四哥回复。
我想了想,回复四哥:“我正在市委大院门口,你走这里来接我一起回单位。”
“我们俩一起。合适吗?”四哥说。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出来办事用的你的车,谁也说不出什么。”我说。
“那倒也是,我马上就到。”
不到十分钟,四哥到了,我直接上了四哥的车。
“说说什么情况。”一上车我就问四哥。
四哥边开车边说:“从昨晚开始,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来查找这个修理厂厂长,方爱国他们全力协助查找,在查找的过程中,也打听到了这个修理厂厂长近期的一些情况。”
我点点头:“继续说——”
“这个修理厂厂长,以前开汽车修理厂,一直开得好好的,但后来不知怎么就沾染了赌博的恶习,玩地还不小,几经折腾,家底子就基本荡空了,而且还背上了一大笔负债,整天被债主逼上门要账,没办法,这家伙只好将厂子转了出去。”四哥继续说。
“哦。”我说:“怪不得当时那修理厂换了厂长。修理厂换厂长的时间,大概就是在我接手发行公司之后的事。原来是因为这个。那,然后呢?”
四哥:“这家伙折腾到这个份上,按说该幡然醒悟改邪归正了,但赌瘾却依旧很大,妄图依靠赌博把失去的捞回来,结果越陷越深,到后来连房子车子都输了进去,一家人在城郊的民房租住,真正是倾家荡产了。”
家底子彻底折腾光了,这家伙还是死不改悔,到处借钱赌博,整天泡在赌场里,借亲戚朋友的钱输光了就借赌场的高利贷,一来二去,又背上了一大笔高利贷的债务。
放高利贷的都是和黑社会沾边的,对换不上钱的自然是不会客气,手段也很狠辣,在放高利贷的人恐吓威逼之下,这家伙算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整天东躲西藏,不敢在公开场合露面。
但就在两天前,他不知怎么突然就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大摇大摆又进了赌场,不但换上了高利贷的钱,而且出手还很大方,下注很豪爽。看起来好像是发了一笔横财。”
“哦。”我沉思着点点头。
“打听到这些情况,我不由高度怀疑这家伙突然的翻身不大正常,通过我的关系查到了他常去的赌场,又通过一些关系打听到了他现在住的地方。那赌场一般下午4点开局,这家伙现在正在家里睡大觉,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下午四点准时出现在那家赌场里。”四哥说。
“那赌场是玩什么的?”我说。
“百家乐,好几张台子,有一千的,有一万的,还有两万的,客源不少,看来和公安的关系比较硬。”四哥说。
“这赌场。背后的老板是谁?会不会和伍德有关?”我说。
“这个不好说,还没有打听清楚。”四哥说。
“嗯。”我点点头:“有这些就足够了,方爱国他们呢?”
“正在这家伙的家附近逛游,随时可以下手擒住他。”四哥说。
“不要在他家动手,家里有大人孩子,影响不好,4点不是赌场开局吗,那他三点多就会出门的。”我说着看了看手表。
“是的,”四哥说:“如果要动他,要审问他,我想,你和我都不宜和他接触,他是认识我们的,如果他见了我们,这或许会不好的。”
“嗯,是这样。”我点头说。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四哥说。
“凉拌!”我笑了下。
四哥也笑了。
然后我想了下,摸出手机打给了方爱国。
“人还没出来?”我问方爱国。
“还在家里睡觉,我正在等你的指示,我们随时都可以冲进去抓人。”方爱国说。
“不要在他家里动手,也不要在他家附近动手。”我说:“4点前,他会出门的,你们跟着他,离开他家一定距离后,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下手,把人带走,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好,然后呢?”方爱国说。
“然后……这样办……”我接着对方爱国说了我的计划,方爱国听完说:“好的。”
“要速战速决,不能拖延,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我说。
“嗯。”
“如果他死活不说,要毫不犹豫采取必要的手段,只要不要了他的命,任何手段都可以用。”我口气严厉地说。
“得令,易哥放心,我们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巴。”
“如果他配合地好,就不要难为他,记住,他开始交代之后,要按照我吩咐的计划做好下面的事。”我说。
“嗯。记住了。”方爱国说。
“暂时的计划是这样,但有可能根据情况变化随时更改,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情况彻底调查清楚,下面的事,等我进一步通知!”我说。
“是——”
我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