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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吧,那我是不是该赞扬你一下呢?”
“可以,我不拒绝!欢迎,领导狠狠表扬我吧,我能承受得住!”我说。
“得了吧你,我看免了。”秋桐又笑起来。
我也笑了,然后挂了电话。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四哥的手机短信:“昨晚下班后,偶然看到曹丽曹腾还有苏定国一起在大光明酒楼吃饭。”
四哥的这个短信似乎证明了之前的揣测和判断。
当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能认定就一定是曹丽授意苏定国的,也不能断定苏定国加入了曹丽曹腾的团伙,同事之间吃饭是正常的,特别是苏定国刚从山里调回来,作为新经管办主任的曹腾给老主任接风也是可以理解。
但我还是对此有些怀疑,我怀疑一直对秋桐带着不可遏制羡慕妒忌恨的曹丽可能又要开始蠢蠢欲动捣鼓事了。
这女人一刻都不想安宁,特别是身边还有一个莫测的笑面虎曹腾。
今天的事如果真的是曹丽授意的,那么可以看做是曹丽向秋桐发出的一个小小试探。曹丽其实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捣鼓秋桐的机会的,不管大小。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目前,我也只能猜测。
但有些猜测最后往往能被证实是真的有。
当然,有些猜测也只能永远是猜测,甚至成为永远的不解之谜。
想到猜测,我不由就想起了秦璐之死,我不知道秦璐的死会不会 成为永远的不解之谜。
我希望不会是,我希望早一天获取事情的真相。
但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却又有些恐惧这一天的到来,有些恐惧事情的真相。
我不知自己为何要有这种感觉,这似乎让我感到了些许的愧疚和自责。
四哥接着又发过来一条手机短信:“昨晚秋书记和季书记一起吃饭了,在上岛咖啡厅!”
我一怔,秋桐怎么又和原集团季书记现人大研究室季主任一起吃饭了?他们之间到底在干什么?只是一般朋友的吃饭还是有什么事?
我不由皱起眉头,沉思着。
我知道,我即使去问秋桐也是白搭,她什么都不会告诉我。
找季书记更是没用,如果他真的要做什么事,那更会保密的。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我问四哥。
“不知道。”四哥回答。
我虽然在问,但我的心里其实影影绰绰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季书记和秋桐做的事,是针对孙东凯来的。
季书记和秋桐都是原则性很强正义感很强的人,他们疾恶如仇,正能量十足,如果他们是针对孙东凯来的,那么一定是因为发觉了孙东凯违法犯罪的蛛丝马迹。
但到底他们发现掌握了什么孙东凯贪赃枉法的证据和材料呢?他们不会停顿不前的,一旦时机成熟,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那么,他们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呢?
我不由眼前浮现出昨晚乔仕达赞扬孙东凯的话和表情。
似乎,在我担任新的职务之后,我面临的人和事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我的作为能力和范围以及自身价值也在发生着不可预知的变化。
一根稻草,扔在街上,就是垃圾,与白菜捆在一起就是白菜价,如果与大闸蟹绑在一起就是大闸蟹的价格。与谁捆绑在一起,这很重要!一个人与不一样的人在一起也会出现不一样的价值!一个人与不一样的平台也会体现不同的价值!
在新的平台和接触的人面前,我下一步将会如何作为?我有些困惑,突然还有些莫名的兴奋。
我似乎自己被自己刺激了一下。
坐在办公室里,点燃一支烟,看着窗外的冬日的天空,这个冬天依旧很漫长,春天的脚步没有任何声响。
想着最近我受的折腾,不由心里涌起几分自恋自怜的感慨,妈的,人生有顺境也有逆境,不可能处处是逆境;人生有巅峰也有谷底,不可能处处是谷底。老子摔了几次,到底还是又爬了起来。
下午上班的时候接到了海珠的手机短信:“老公,今天是周五,你回宁州吧,我安排林亚茹给你买机票。”
想起来今天的确是周五,想起来有些日子没回宁州了。
我先去孙东凯办公室,问他今晚还有周末有没有什么安排,孙东凯说刚过完年没什么事,问我是不是要回家我说是,他笑了笑:“新婚燕尔,可以理解,回去吧。”
我松了口气,回到办公室给海珠回复说今天回去,很快就收到机票短信,晚上7点的航班。
当然我回到了宁州,海珠在机场接的我。
见面后海珠和我热烈拥抱,显得很开心。
然后我开车,我们一起去我们的新家。我们商定在新房住一晚,明天先到海珠父母家吃午饭,然后去我老家吃晚饭,同时住在老家里。
夜色里的江南,春天已经来了,暖风吹来,十分惬意。
短暂的开心之后,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海珠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怎么了?阿珠!”我边开车边看了海珠一眼。
海珠定定神,犹豫了一下,然后神色严肃地看着我:“哥,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我边开车边看了海珠一眼。
“我知道孔昆在哪里了。”海珠说。
“什么?”我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哆嗦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们公司不是要开拓韩国旅游市场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前两天我和林亚茹一起去了韩国,今天下午才刚刚回来。我们到韩国走访了几家旅游公司,其中有一家叫做今日旅游的,隶属于一个什么今日集团的旅游公司。
我们去拜访,和他们中国事业部的负责人接洽,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中国事业部的负责人竟然——竟然是孔昆。孔昆莫名其妙突然失踪后竟然跳槽到了韩国,竟然做了那家旅游公司的总监,专门负责开拓中国市场。”
海珠的口气里带着不可思议的意外,还同时带着几分不满和责怪的情绪。
我叹息一声,这世界很大,却的确又很小,孔昆即使到了韩国,还是难掩其行踪,到底还是被海珠知道了自己的下落。
不知情的海珠把孔昆的行为理解为了跳槽,理解为了对她的背叛,她哪里知道孔昆是为了保命才到韩国去的呢。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巧,你正好遇到了。”我说。
“你觉得意外不?”海珠对我说。
我只能点点头:“意外,意外,你们也感到很意外吧?”
“不错,是感到很意外。但同时,又感到很气愤。”海珠的口气里随之就有了几分抱怨:“这个孔昆,你说你要走就走是了,想跳槽到更好的单位,和我说一声就是,我也不会阻拦她去到更好的单位,谁都知道人往高处走这个道理,但是她一直就一声不吭,然后突然留下一张字条就无影无踪,这样的做事做人方法,委实也太过分了。
我一直视她为自己的姐妹,视她为最信任的人,没想到她对我却没有丝毫的信任,要走的事一直瞒着我,对我戒备防备之心如此之强,实在很伤人,实在让我很失望,我看错了人啊。”
海珠一副很伤感的样子。
“你见到她,她就没有给你解释什么?”我说。
“她能解释什么?她有什么理由给我解释?根本就是她自己理亏。”海珠说:“见到她之后,我把她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连续问了她好几次,问她到底为何不打招呼说走就走,为何要这样做,她吭哧吭哧什么都说不出,就是一个劲儿给我道歉。我当然知道她是因为心虚才这样的。”
“那然后呢?”我说。
海珠:“然后——看她这样子,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一时十分气愤,不过回到酒店林亚茹又劝慰了我半天,我也慢慢想通了,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她既然要走,就一定有走的理由,这理由无非就是想有更好的收入有更好的个人发展空间。
既然我给不了她更多,她选择离开也是有道理的,虽然她离开的方式伤了我,但看在往日姐妹和朋友还有同事一场的份上,事已如此,既然她已经道歉了,而且态度看起来还很诚恳,我也不想继续责难为难她了,宽以待人嘛。
所以,我还是决定不和她闹翻,关系还是不搞僵了,而且我还得考虑双方的合作关系,考虑公司的业务,不能因为已经木已成舟的这点小事就葬送了全局。
所以,第二天,我和林亚茹还是保持着常态到了他们那里,和孔昆进行了业务洽谈,商讨双方的合作事宜,当然,此时的孔昆代表的是韩国那边旅游公司的利益呢,是我的合作伙伴或者是客户了,还是谈判对手了。”
我松了口气:“嗯,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也觉得我这样做是对的吧?”海珠说。
“是的,我认为你在这个问题上处理的非常正确。既然她不肯说出离开的理由,那一定或许是有难言苦衷的,你没有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追问,倒也显出你的宽宏大量和为人之道,彰显出咱们海老板海纳百川的心胸,海纳百川啊,这个海,一方面是海洋,另一方面就是指的你海珠啊。”
“呵呵。”海珠被我的话逗笑了:“哥,你太会说了。”
我继续说:“很多人跳槽后都和原来的东家成了敌人,好歹孔昆现在和你还能是合作关系,这也值得欣慰,孔昆这个人,其实我不认为她心术不正,我只是感觉她做事方式有些欠妥,但对你来说,或许她还是愿意当朋友的,即使离开了你,你们或许还是可以做朋友的,还可以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的。”
“林亚茹也是这么劝我的,我冷静下来之后也是这么想的。”海珠说。
“去韩国这一趟。收获如何?生意谈地怎么样?”我说。
“接触了6家旅游公司,最后达成合作意向的,还只有今日旅游这一家。综合考虑各方面,这一家是最合适的。”海珠说。
“哦,不会是因为孔昆的关系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