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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老总和孙东凯到别桌去敬酒,我们坐下和大家继续喝。
一来二去,大家都有了醉意,秋桐的脸喝得红红的。
我看到孙东凯走路都有些摇晃了,看得出,他今晚喝酒很欢畅,毕竟,这是他作为星海传媒的老大第一次在全省各家兄弟报业集团老大面前亮相,这自然是会让他很兴奋的。
酒足饭饱,大家散去。
我回到房间,苏定国也满面红光摇摇摆摆进来了,嘴里还哼着小曲。
我正要去洗澡,突然曹丽来敲门了。
打开门,曹丽笑呵呵地说:“哎,孙书记今晚喝得很高兴,余兴未尽,想去唱歌,我在三楼夜总会订好了包间,大家一起去。”
“我喝多了,不去了吧。”苏定国说。
“不行,孙书记说了,大家都要去。秋总也要去。”
我本来也想推辞的,一听秋桐也要去,于是点点头:“好,去——”
我此时还保持着清醒,我不知道孙东凯会在离开丹东的前夜又会搞什么动静。今晚他喝了不少酒,酒会壮胆的。
当然,我知道,假如他真的打算对秋桐施加什么诡计,是必定会拉上我和苏定国去做掩饰的,再说,我和苏定国不去,秋桐也未必会去。
我和苏定国下楼,直接去了三楼夜总会的包间,孙东凯已经到了,曹丽忙着安排服务员上水果零食和饮料,还要了一箱啤酒。
一会儿,秋桐也来了,进来后,直接坐在我旁边。
“定国,先唱首歌,我还没听过你的歌喉呢。”孙东凯说。
“呵呵,好,那我就先抛砖引玉,献丑了。”苏定国接着拿起话筒,找你点了歌,站到屏幕前唱起来。
服务员给大家倒好酒,孙东凯举起酒杯,看着我和秋桐还有曹丽,摇头晃脑地:“来——三位,我敬各位一杯酒。这次丹东之行,会开的十分圆满,我们集团在会上大大抓了面子,秋桐你也给我长了脸。”
说完,孙东凯先喝掉了杯中酒,大家也都干了。
然后曹丽主动给大家倒酒。
接着大家开始边吃边唱边喝,秋桐和我分别象征性唱了一首之后,接下来孙东凯和曹丽就成了麦霸,两人轮番表演,或者共同合唱。
我和秋桐苏定国则坐在那里听,苏定国不时鼓掌,不时上去给孙东凯和曹丽献花献酒表示祝贺。
歌唱间隙,大家又一起喝酒,苏定国很快就喝多了,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
曹丽拿起酒瓶又开始给大家倒酒。
这时,秋桐起身去上卫生间。
曹丽边倒酒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孙东凯,孙东凯不看曹丽,却看着我:“小易,去——去找服务员,再来一个果盘。”
我起身出去叫服务员,等我回来,看到秋桐已经从卫生间回来了,正坐在那里,孙东凯和曹丽正站在屏幕前合唱《夫妻双双把家还》,茶几上的酒杯倒地满满的。
孙东凯和曹丽唱完,回到沙发上坐下,孙东凯举起酒杯:“来,各位,再干一杯。”
说完,孙东凯又带头干掉。
曹丽毫不犹豫举起酒杯就喝了。
我也举起杯子,喝了。
秋桐举起酒杯,慢慢品了一口,然后看了看曹丽,接着也慢慢喝了。
喝完之后,我看到孙东凯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曹丽脸上的表情则难以捉摸。
接着,大家不唱了,边吃零食边闲谈,曹丽这时唤醒了苏定国,和大家一起聊天。
孙东凯边聊天边不时瞥一眼秋桐,曹丽也不时看秋桐一眼。
一会儿,秋桐用手扶着额头,摇摇晃晃站起来,说:“哎——对不起啊,各位,我喝多了,头有些晕,我要先上去歇会儿了。”
听到这话,我站起来:“我送你回房间吧?”
秋桐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还能回去,没问题的。”
“既然秋总喝多了,那就先上去休息吧。”孙东凯不动声色地说。
然后,秋桐又歉意地冲大家笑笑,接着就出去了。
“来,我们继续喝酒。”孙东凯又说。
喝了半天,孙东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和省报业协会的领导还有个事情要谈,你们继续玩,我先过去一下。”
说完,孙东凯站起来就走了。
这时我看到曹丽的眼神有些难看,带着强烈的酸楚,还有几分不可遏制的妒恼和无奈。
又闲聊了一会,曹丽有些扫兴地说:“不玩了,回房间去吧。”
大家站起来出去,在电梯间里,我看到曹丽的一直发白的脸色开始发红,两眼有些迷幻,呼吸有些急促,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苏定国就在跟前,她不敢怎么样!
出了电梯,我和苏定国回到房间,刚到房间,我接到了曹丽的电话。
“出来接电话。”曹丽急促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苏定国,出去接电话。
“什么事?”我说。
“哎——我怎么感觉浑身火烧火燎的,下面痒地难受。你赶快到我房间里来。”曹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饥渴难耐:“快来,我等着你。”
“你自己用手抠吧。”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秋桐打了过来。
“来坐会。”秋桐说。
我于是上楼,敲门,听到里面秋桐的声音:“谁?”
“我——”我压低声音,看看孙东凯和曹丽的房间门口。
接着秋桐就过来开门了,神色很平静。
我进去,秋桐关上门。
“散了?”秋桐看着我,边示意我坐下。
“嗯。”我点点头,看着秋桐:“你没事吧。”
秋桐微微一笑:“没事。放心,我今晚没喝多。”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回来之后,没人打扰你吧?”
“有啊!”秋桐说。
“谁?”
“你啊——”秋桐轻笑起来。
我笑了下:“你刚走了一会儿,孙东凯就走了。我还以为他……”
看来,孙东凯的确是省报业协会的领导谈事情去了。
秋桐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听到走廊里传来曹丽的喊叫声:“服务员,我要的冰水呢,快给我送来。快点!”
曹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狂乱和迷乱。
秋桐这时脸色突然一变,接着冷笑一声。
我说:“怎么了?”
“没怎么。”秋桐紧紧抿着嘴唇,神色有些难看。
“曹丽怎么会这样?”我说。
“怎么会这样?哼,自己做的孽自己受。她一定是喝多了,喝了不该喝的东西。”秋桐冷峻地说。
我这时突然领悟过来,心里一颤,看着秋桐:“你是说曹丽喝的酒有问题。”
“不是她的酒有问题,而是我的酒有问题。”秋桐说。
“啊——”我不由叫了出来。
秋桐看着我:“那会儿,我喝酒喝得有些头晕,就去包间里的卫生间洗脸,在我上卫生间洗脸的时候,你正好去叫服务员,苏定国在昏昏欲睡。我洗脸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没有关严实。
我洗完脸,正在对着镜子擦脸,突然从镜子里透过门缝看到曹丽似乎正在向我的酒杯里边倒酒边洒什么东西。我接着出来,他们俩都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接着就站起来去唱歌。趁他们唱歌的时候,我装作拿水果,将我和曹丽的酒杯换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孙东凯和曹丽果然没有放过离开丹东前的最后一次机会,趁我和秋桐都不在,趁苏定国昏睡,在秋桐的酒里下了药,只是没想到被秋桐发觉了,被秋桐置换了酒杯,那药被曹丽喝了进去,怪不得离开的时候曹丽那种表现。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后怕,幸亏秋桐及时发现了,幸亏秋桐及时置换了酒杯,不然。
“这就叫害人害己。”秋桐说:“我在洗脸的时候,听到孙东凯让你出去叫服务员上果盘,就特意通过卫生间的镜子留意着他们的动静。果然。”说到这里,秋桐深深地叹了口气。
“幸亏你多了个心眼。”我心有余悸地说。
“我不想多这些心眼,都是被逼的。”秋桐的脸上露出悲哀和愤慨的表情。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口发出门卡刷门时“吱——”的声音,接着房门被轻轻推开,孙东凯进来了。
我和秋桐一起看着孙东凯。
“啊——”孙东凯看到我们,发出意外的一声惊叫,接着就迅速镇静下来,低头看看手里的门卡,带着困惑和不解的神情说:“咦——这不是我房间的门卡吗?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怎么回事,我拿错了门卡,走错了房间?”
秋桐站起来,笑着说:“这是我的房间啊,孙书记,你拿没拿错房卡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是走错房间了。”
“哎——你看,你看,我喝多了,刚和楼上省报业协会的领导谈完事情,昏头昏脑回来,没注意看房间号。”孙东凯笑着,又说:“这房卡是我房间的啊,怎么能打开你房间的门呢?”
“是啊,好奇怪。”秋桐说:“我猜一定是酒店的自动房门系统出了毛病,或者,服务台发房卡的时候操作失误,把你房间的房卡弄成了公共卡,所以才会这样。”
“哦。原来是这样。”孙东凯如释重负,点点头,接着看着我们:“你们还没休息啊?”
“我和易总在商谈明天去丹东报业集团交流的注意事项。”秋桐说:“孙书记,既然来了,要不要坐会儿,给我们明天的交流来点指示。”
“时候不早了,不坐了,没什么好指示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我对你们是很放心的。”孙东凯强笑着:“好了,我累了,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孙东凯看来刚才真的是去了省报业协会领导的房间谈事情了,这会才过来开门,他刚才一定不在自己房间,不然,刚才曹丽的叫喊声一定会让他意识到什么。当然,他去和领导谈事情也是想有个缓冲时间,估计这会儿药效应该发作了,就过来了。
孙东凯笑着关门出去,关门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他眼里大惑不解和极度失落的神情。
同时,我也明白秋桐打电话叫我上来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