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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求你,不要杀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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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下!”余建国冲着余学民喝道,“给土子她姥道歉。”

    余学民非但没有下跪,反而挺直了腰,梗着脖子说:“为什么要跪?我也是受害者。”

    姥姥气的脸色发青,我连忙给她拍背顺气。

    老余头让余建国把余学民拽出房间,又跟赵毅说:“你带土子去院子里待着。”

    “我不走。”我抓着姥姥的手,眼眶发红。

    “你可别添乱了。”赵毅硬是把我抱着出了房间,留下老余头和姥姥说话。

    我拼命的挣扎:“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姥。”

    我怕了,慌了,就那么几句话一切都变了。

    赵毅死死地抓着我,难得哄我一次,“土子听话,等会你姥和老余就出来了。”

    我哇的一声,扑到赵毅怀里哭,眼角余光看见余学民,趁着赵毅不注意,从他怀里挣出来,扑过去对余学民拳打脚踢。

    “都是你,都是你……”我一边打一边哭,他要是不回来,啥事都没有。

    他由着我打了几下,恨恨道:“你以为我愿意回来么?”

    说完伸手把我推到一边,我没防备,直接跌坐在地,屁股摔得生疼。

    赵毅刚把我扶起来,正屋的门突然打开,姥姥铁青着脸出来。

    我顾不上疼,连忙跑到姥姥跟前,想要抓姥姥的手,却被她躲开。

    “姥,我怕……”我哽咽着叫她,心不断下沉。

    她抹了把眼睛,目光复杂的看我一眼,没管我,直接往外走。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姥姥的背影,全身冰凉,姥姥不疼我了。

    “姥!”我大喊着,不管不顾的追上去,可姥姥听见我叫她,反而越走越快,到了家也不让我进院,把我关在门外。

    我拼命的拍着大门,拍着手生疼也不敢停下,“姥,你咋了?你别不要我,你别生气,我以后听你的话,再也不出去瞎跑了。”

    赵毅追过来,劝我说:“土子,先跟我回家。”

    我死死地扒着姥姥家的门不松手,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走,走了姥姥就不要我了。

    我扯着嗓子哭,一边喊疼一边叫姥姥,要是以前姥姥早就出来哄我了,可今天我哭得嗓子都哑了,院子里都没动静。

    我一屁股坐地上。

    “土子,跟爸回家,听话啊。”老余头过来,把我搂到怀里,轻声说。

    听见他的声音,我嗷的一声又哭开了,“爸,我姥不要我了。”

    我现在脑子里全是姥姥生气,不要我了,压根没顾上想她为啥生气。

    老余头把我抱起来,柔声道:“咋会不要你呢,你姥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先跟我回家,明天再来看她。”

    我趴在老余头身上,哭的直抽。

    等他把我抱回家后,我终于反应过来今天晚上都发生了啥。

    “爸,余学民是我亲爸吗?”我忐忑的问。

    “是。”老余头回道。

    我猛地僵住,搂着老余头的手慢慢收回来,脑子里嗡嗡的响。

    老余头把我放下来,弯腰凝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土子,无论你亲爸是谁,你都是我闺女,知道么?”

    我愣愣的点头,看着他嘴巴开开合合,其实他说的话根本没进到我的耳朵里。

    “去睡觉吧。”他说。

    我近乎机械的转身回屋,进门的时候差点没门槛拌个大马趴,等我坐到床上,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的冷汗。

    好像都变了。

    我缩到床里,心里特别慌。

    “二大爷,时间不多了,你不把东西给我,倒时候他们派别人过来,别说土子,就是你都无法全身而退。”

    我突然听见余学民的声音,怔愣片刻,脸鞋都不顾上穿,忙着跑到窗户边。

    老余头站在余学民对面,冷着脸说:“这不用你操心。”

    余学民脸色阴沉,“我也不想管,要不是我姓余,你当我还愿意踏进这村子?当年你们是怎么算计我,当我不知道吗?我跟土子她妈话都没说过几句,要不是你们,我怎么跟她睡到一起。”

    他越说越生气,“如今事情兜不住了,你就把所有的脏水泼到我身上。”

    老余头避开他的视线,缓缓弯下腰。

    余学民讥讽道:“现在就算是被余壤和她姥怨恨我也不会争辩什么,左右我也没打算认她,我现在只想要那东西,初七就是土子生日,那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还不交出那东西,就别怪我狠心。”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说:“周吉说在生魂阵被毁之前,土子可以用通阴石抢魂,如今通阴石却毫无反应,这是为什么?”

    他也不打算听老余头的回答,冷笑着离开。

    老余头脸色发白,过了会突然捂着胸口咳嗽。

    赵毅忙着把他扶到桌子旁,叹气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这就是我们余家的欠下的债。”老余头往我屋里看了眼,说:“我们余家答应过一人,欠了他一条命,会还给他。”

    赵毅不由得瞪大眼睛,“土子就是你们还给他的?”

    “嗯,当时是四婶请余媚出手,算出土子她妈和学民命格相合,强行撮合了他俩,学民知道后负气离去,土子她妈也意外身亡。”老余头解释说。

    赵毅震惊的说不出话。

    我也惊在原地。

    赵毅突然叫了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抓着老余头的袖子,眼睛都在放光:“我猜,你四婶都不知道土子的真正身份吧?”

    老余头抿唇不语。

    赵毅却越说越兴奋,“你故意弄出来那块通阴石,就是让余媚认为土子是催动通阴石的钥匙,让她告诉余学民,其实根本不是土子。”

    他拍着老余头的肩膀,笑着说:“老余,你可以啊,看着老实巴交的,心眼子真不少。”

    老余头点了点头,又往我屋里看了眼,说:“行了,回屋睡觉。”

    赵毅兴奋的跟在他后头,一个劲儿的说老余头聪明,等进了外屋,他一拍脑门,懊恼道:“哎哟,那我不是从始至终也被你耍着玩?”

    老余头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太傻了。”

    赵毅气的直瞪眼。

    我站在窗边,心里有股子说不上来的酸涩,我知道刚才老余头看见我了,他跟赵毅说的话其实是在跟我解释。

    “哭了?”萧煜不知啥时候来到我旁边,揽着我的肩,低头问我。

    我抓着他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我……他说的是真的吗?”

    那个“爸”字梗在我喉咙里,我硬是喊不出口。

    萧煜直接拦腰抱起我,转身坐到床上,把我禁锢在他怀里,说:“是,这是他们欠我的,他们替我养着你。”

    我心凉如水,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余老头对你好吗?”萧煜低声问。

    我点头,闷声道:“好。”

    他又问:“那你为何排斥他?”

    我眨巴眨巴眼睛,瞪着他的黄纸脸,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原因,就是心里难受。

    他摸着我的脑袋,轻声道:“你只要记住,无论你因何出生,你都是余家人,余老头对你的好都是真心的,至于其他的勾心斗角,那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听着他的话,我这一晚上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定,过了会瘪着嘴说:“可是姥姥生气不要我了。”

    他柔声道,“不会,相信我。”

    我吁出口气,抱着他的胳膊,脑袋往他怀里蹭,“我困。”

    他像哄村里妇女哄小娃娃一样,抱着我轻摇,手还在我背上拍,“那便睡吧。”

    “嗯。”我拿手捂住脸,其实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不想说话了。

    心里想着今天的事,余学民和余媚都以为我是可以催动通阴石的钥匙,怕是赵生才也这么认为。

    可上次进去,我的血对通阴石毫无作用,我根本不是,那谁的血有用?

    我大概也是真累了,本来是装睡,没想到过了会竟然真的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萧煜还没走,他背手站在窗前,长身而立,背影透着股萧索。

    我盯着他看了会,看着他要转身,忙着闭上眼睛。

    他走到我床前,在我脸上轻抚着,半晌唇上微凉。

    我僵住,脑子里炸开一朵烟花,他又亲我!

    过了会,他叹息一声,“初七,就要到了。”

    好半天,他才松开我,窗户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我偷偷睁开眼,发现他已经走了。

    我摸着嘴巴,又气又羞,脸颊像着了火。

    后头我再也睡不着了,早早的穿好衣服,等到天一亮就跑到厨房烧火做饭。

    老余头看见我在厨房忙活,脸色立马就变了,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滋味:“土子啊,我一直是把你当亲闺女的,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你不用……”

    我往锅里添上水,抱着他的胳膊说:“爸,我也把你当我亲爸,我就是今天醒得早,也没啥事就过来做饭了,我以前不是也帮着你做饭吗?”

    我想来想去,觉得萧煜说得对,不管我怎么出生的,老余头都是真心拿我当闺女的,我也不能不分好赖,不管我亲爸是谁,我都要孝顺老余头。

    他松了口气,笑呵呵的说:“那就好,今天煮面条,一人一个荷包蛋。”

    我忙不迭的点头,等做好饭,特地成了一大碗面条,“爸,我给我姥送过去。”

    “行,去吧。”他笑着说。

    我走到半道正好看见姥姥挎着筐出来,我忙着停住,举着碗,小心翼翼的说:“姥,吃饭。”

    姥姥直接红了眼睛,别开头不看我。

    我吸着鼻子,又往前走了两步,讨好道:“里头还有鸡蛋,两个呢,姥,你吃点吧。”

    我把我的鸡蛋盛到这碗里。

    姥姥抹了把眼睛,总算是看我了,“我吃过了,你回去吃吧,我去给你妈上坟。”

    “好。”我欢快的应了声。

    虽然说话语气还有些别扭,但好歹理我了。

    其实我想跟她一块去,可我怕她生气,就没敢提。

    姥姥这才挎着筐往村外走。

    我脚步轻快的回家,开心的想跳起来,打定主意这两天黏着姥姥,哄她消气。

    可是姥姥为啥生气不理我呢?我想不明白。

    “大虎,你干啥去?”我刚进院,正好撞见大虎出门。

    他耷拉着脑袋说:“赵生才生病了,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刚才找人捎话过来,让我回去一趟。”

    我立马拉着他,“不行,你不能回去,你们家没准有鬼面煞,你爸还没有影子!”

    大虎噗嗤一声笑了,“土子,你少吓唬我,人咋会没有影子呢?至于鬼面煞啥的,我也不怕,师父说那东西不会再来找我了。”

    “那也不行。”我抓着大虎的手。

    赵毅从屋里出来,跟我说:“土子,你就让大虎回去瞅瞅吧,不会出啥事。”

    大虎也拍着胸脯说:“你就放心吧,就算我打不过赵生才,我还跑不过他?”

    我想了想,大虎是我们这块跑的最快的,赵生才没准还真跑不过他,这才松开手,看着他出了村子。

    吃完饭,老余头说要带我出去转转,我寻思着他也就是带我在村里走走,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谁知道他在村里买了六只大公鸡,拿着红绳把公鸡的嘴绑上,然后放到背篓里,带着我漫山遍野的转。

    他先带我去的南山,走几步就停下,手上拿着根木尺子对着矮包子的方向比划,最后在南山半山腰停下,掏出一只大公鸡,贴上黄符,再挖坑埋掉。

    “爸,你这是干啥呢?”我好奇的问。

    他说:“打生桩。”

    我撇嘴说:“你少诓我,我听赵毅说了,打生桩是用活人,你用的是鸡。”

    “那你看看鸡身上的符纸。”他把符纸上的土扒拉掉,让我看。

    我仔细一看,不由得瞪大眼睛,“这是生辰八字!”

    老余头解释说:“活人打生桩害人害己,所以我用鸡来代替。”

    “那这生辰八字是谁的?”我问。

    他动作微顿,转瞬恢复正常,“我以前给人家看脏拿到的,你别管生成八字,我带你来是要你记住这些生桩的位置,以后你用得着。”

    看他沉下来,我连忙点头。

    他带着我转了一天,把六只公鸡都给埋下,这才带我往村里走。

    走到半道就被赵毅叫住,他紧张的问:“你真埋了?”

    老余头点头,笑着说:“埋了,土子的生日快到了,不能再耽误。”

    “咱们可以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你用自己的生辰八字打生桩,你不想活了?”赵毅说。

    老余头沉默着没说话。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我听不真切,拉了赵毅一下,“叔,你们在说啥?”

    赵毅勉强对我笑笑,“没事,先回家。”

    他说着把老余头的背篓抢过去,一脸愁色的往村里走。

    我跟着他走了两步,突然感觉有一道阴冷的视线落在身上,看得我直冒冷汗。

    我回望过去,就见赵生才站在玉米边上,目光阴沉的瞅着我。

    他的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拄着根棍子,右手的五根手指弯曲着,跟鸡爪子似的。

    跟我的目光对上,他咧嘴一笑,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他走路的姿势很怪异,右腿完全不弯,落地的时候也是整只脚直接踩在地上,不想正常人走路那样,分个脚尖和脚跟。

    “土子,你咋了?”赵毅在我背上拍了下,着急的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指着赵生才说:“赵生才正在那块看我呢。”

    赵毅看过去,皱眉说:“没人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愣了下,往刚才赵生才离开的方向看,人真的不见了。

    “他是不是钻地里了?”我想过去看看。

    赵毅直接把我抱起来,快步往村里走,“管他去啥地方,咱们赶紧回家。”

    “叔,你怎么那么怕他?”我问,他看起来真的很紧张。

    他严肃的说:“以后碰见赵生才有多远躲多远,就是我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那种人。”

    看他这样,我连忙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去招惹他。

    赵毅抱着一路跑回家,靠着大门喘气,“土子,你赶明少吃点,太重了。”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我是初七生日,老余头早早的就开始准备,特地去县城买了好些个菜。

    我开心之余,心里也有些莫名的忐忑,偷偷问赵毅,“叔,我爸为啥准备这么多好东西?”

    就老余头买回来的那些菜,都是往年过年才吃的。

    赵毅笑着说:“你是大孩子了,得好好的过个生日。”

    我半信半疑,就觉得不对劲。

    好不容易到了我生日那天,老余头把姥姥也请了过来,在酒桌上给姥姥鞠躬道歉,“她姥,是我们余家对不起你。”

    我这几天一直缠着姥姥,她已经不生我气了,但一直不怎么搭理老余头。

    眼下老余头姿态放得低,姥姥到底没再给老余头脸色,“都这样了还有啥可说的,你只要记得那晚的话,好好护着土子就行。”

    老余头忙道:“这是肯定的。”

    看着他俩说话了,我甭提多开心了。

    这顿饭,赵毅一直没动筷子,就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姥姥吃了两口,说身体不舒服,提前走了。

    我想要跟着过去看看,老余头却把我叫住,“土子,过来。”

    “爸,咋了?”我过去问。

    他摸着我的头发,笑容欣慰,嘴巴动动,好像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往前伸着脖子问:”爸,你跟我说啥?”

    “对不起。”老余头低声道。

    我不明所以,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土子……”

    我听见老余头在叫我,挣扎着睁开双眼,就见老余头背手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爸……”我叫了他一声,想起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通阴石上,胸口贴着一张朱砂符,也没被绑着,可就是动不了,“爸,你要干啥?”

    “土子,等下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老余头说。

    我吓得红了眼眶,心跳越来越快。

    他没再说话,仰头闭眼,手指在腿侧轻敲着,似乎在计算时间。

    突然一声鸡鸣,我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发现西南角竟然拴着一只黄脚大公鸡。

    把这地方看了一圈,发现在这屋子的南墙下还摆着五盘水果、五盏香灯,五堆纸元宝,横放着一柄桃木剑。

    老余头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凌厉,跟变了个人似的,喝道:“滚出来!”

    话落,余学民从外头进来,叫了声二大爷。

    老余头瞅了他一眼,冷声道:“边上站着。”

    余学民双拳攥着,明显是不甘的,可最后还是弯腰称是,乖乖的站在门口。

    我看老余头突然变成这样,话都不敢说了。

    他近乎慢动作的在地上走了两步,用脚画了个阴阳图,左右手各画了个圆,咬破手指,在右手心画了道符,边画边念:“朝阳动日,其神来之,谨请六甲天神……”

    画好符,他拿起地上的桃木剑,右手摁在木剑上,缓缓滑动。

    我想象不出老余头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居然硬生生的在木剑上划破皮肤,血滴到我胸前的符纸上,有些顺着符纸滚到通阴石上。

    几乎同一时刻,我身下的通阴石开始变热。

    我震惊的看着老余头,竟然是他的血!

    突然想起来,我第一次用通阴石抢大虎的魂的时候,就是老余头陪在我旁边,当时他还让我闭上眼睛……

    我当时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弄的。

    在老余头周身缓缓盘旋起阵阵阴风,他持剑指天,喝道:“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老余头手中的木剑如有千斤重,脖子上青筋凸起,挥剑指向我,我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身上的符纸轰的烧了起来。

    我的胸口隐隐泛疼,似乎有东西在往挤。

    老余头把桃木剑抵在我胸口,咬牙盯着我,手腕不住的颤抖。

    “啊!”

    我惨叫一声,胸口越来越疼,像是要硬生生的撕裂我的皮肤。

    老余头脸上都是冷汗,嘴唇青紫,我看得出来,他也在强撑。

    我咬唇忍着疼,往胸口看,发现已经鼓起一个圆形的包。

    老余头右手用力摁着木剑,往外挤血。

    我都感觉那东西要挤出来了,却在这时西南角的黄脚公鸡突然尖声嘶鸣,下一刻噗嗤一声,被拧断了脖子。

    老余头身形一晃,像是被人一拳打在胸口,嘴角溢出鲜血,失了力气,拄着通阴石撑住身体。

    我的胸口突的冰凉,一直扭曲的跟鸡爪一样的手抓住老余头的木剑,我一抬眼,发现赵生才不知啥时候站在老余头身后。

    我下意识的看向站在门口的余学民,他双手抱胸,冷眼旁观,一点也没有帮忙的意思。

    赵生才诡笑着,只是把手放在我的胸口上,我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像是直接抓了进去,疼的眼前直冒金星。

    老余头青紫着脸,脸色苍白,支撑不住直接跪到了地上,靠着桃木剑撑着身体。

    “原来钥匙是你的血,余卫国,你藏得可真够深的。”赵生才冷声道,摁在我身上的手突然用力,狠狠的往下压。

    我疼的大叫,眼泪不停的流,哭着喊:“爸,疼!”

    “赵生才。”老余头往手里吐了口血,右手掐剑诀,“恭请祖师,天雷助我!”

    下一刻,四周阴风肆虐,老余头迎风而立,衣袖被吹得猎猎作响,只听咔擦几声,一道响雷劈在赵生才身上。

    赵生才惨叫连连,眼珠血红,一道黑影从他身上窜出来,没入黑暗中,再也瞅不见,同时他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老余头捂着胸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余学民上前扶住他。

    我刚松了口气,就见余学民掐住老余头的脖子,眼中满是怨毒,“你要是之前痛快的把东西给我多好,现在好了,人家不光要东西,还要你余卫国的命。”

    我如坠冰窟,哭着求他:“不要,求你了,你要什么都给你,放过我爸。”

    老余头捂着胸口,先是惊讶,继而认命的苦笑道:“我到底是没教好你。”

    余学民手上用力,老余头脸色铁青,双手使劲的扒着他的手,腿在地上乱蹬,动作越来越慢,最后没了动静。

    余学民随后把他扔到地上,转身看着我,手里摆弄着一把小刀,捏着我的下巴不让我低头。

    “余卫国真以为我傻么?我早就猜出来矮包子里除了这块通阴石,什么都没有,那东西早就被他联合萧煜放在你身上了。”他一边说,刀子在我胸口划动。

    我似乎听见刀子划破皮肉的声音,感觉不疼,却越来越冷,恨恨地看着他,“我不会放过你。”

    他冷笑道:“为他报仇?你真以为他对你有多好?你还不知道吧,他早就知道萧煜缠上你了,他也知道萧煜对你动手动脚。”

    他的话像魔咒一样钻入我的耳朵,“他什么都知道,可他没有阻止,就像他当初知道余媚对我做那些恶心事,却袖手旁观,他心中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