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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活人突然扑过来,我猝不及防被他撞得踉跄两步,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直接滚下去。
多亏了这里树多,滚了两圈,腰猛地撞在一棵树上,差点把胃撞吐出来,周光还整个人趴在我身上,上压下撞,我半条命都快没了。
我抬手照周光身上打了一拳,吼道:“咳咳……你他妈的谋杀啊!赶紧从老子身上滚下去!”
他闻言不仅没放手,还抱紧了,浑身哆嗦地猛摇头,“有、有、有鬼!小方爷,有鬼啊!”
“你他娘再不起来,老子就要成鬼了!”我脊椎一阵钝痛,想叫刘少奇过来帮忙,往他那边一看,浑身一颤,我靠!真有鬼!
刘少奇像是被人定身了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轮箱上,而他身后的那棵树的树干上,赫然是一张人脸,人脸像是在树上的雕刻的,本来应该只是一件“艺术品”,但是在这种地方看到,就太诡异了,而且刘少奇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
我用力把周光推开,撑着树干坐起来,刚准备往上爬,周光再次扑上来,从后面一把抱住我,使劲儿往下拖,“小方爷别过去!有鬼!有鬼啊!”
果然不该让他跟着一块儿上来!
我抬起胳膊,二话不说,一胳膊肘子拐在他脑袋上,趁他被打懵了,手脚并用爬到刘少奇旁边去,他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我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像是没看到一样,我赶紧拍拍他,手刚落在他身上,他突然惊呼了一声,吓得我一抖,差点又滚下去。
“我想起来了!”他伸手拽了我一把,猛地站起来,往四周指了一圈,说:“是山神!”
我赶紧转头往周围看过去,没看到东西,倒是看到周光抱着一棵树,缩在后边直哆嗦,赶忙问他,“什么山神?你没事吧!”
他目光恢复正常,往自己身后指了一下,“树干上的人脸,是山神,刚才一看到这东西,我就觉得很眼熟,总算是想起来了,两年前我去大兴安岭玩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种东西,是当地的鄂伦春人刻上去的。”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人脸有点眼熟,不过我没去过大兴安岭,也没见过鄂伦春人,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人脸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没接话,他接着说:“鄂伦春族信奉萨满教,萨满的信仰是天地自然,在大兴安岭那里,山神就是唯一的神明,当地人上山,都会在树干上刻山神像,这个人脸,应该就是山神像,可能在我们之前有萨满教的信徒来过这里,不然,谁会无聊到在树干上刻人脸吓唬人?”
他说着对下面的周光招招手,说:“赶紧上来!我说你一个算命的,连鬼和神都分不清,你也不怕遭天谴!”
周光一听赶紧跌跌撞撞地爬上来,窜到我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刘爷,你确定这真是山神像?我……”
不等他说完,刘少奇一口打断,“你什么你?小方爷命里克鬼,有他在,你怂什么?怎么?信不过我们?”他说着伸手一把将人从我身后拽出来。
周光被他拽得趔趄了两步,稳了稳底盘,立马摇首摆手,“不不不,我怎么能、怎么能信不过小方爷呢!就是这、这、这个……”他说着突然对我们做了个“凑过去一点”的手势,我下意识地配合他,把耳朵伸过去,他压低声音接着说:“二位,你们仔细看看那个人脸,嘴里还有血呢!”
我跟刘少奇对视了一眼,一齐扭头去看树干上的人脸,不细看还看不出来,“嘴”的位置上还真渗出了丝丝血迹,血迹不是抹上去的,更像是从树干内渗出来的,我手指沾了一点“血”闻了闻,有化学药剂的味道。
我猜测可能是硫氰化铁之类的东西,被人注射进树里,然后渗出来了,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事情就复杂了!
之前没有注意,这个人脸虽然是人为刻上去的,但是看木材裸露部分的氧化程度,刻得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周,一周之内有人来过这里,什么人没事会往这里跑?还专门刻个人脸,弄出点假血来吓唬人?
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我跟刘少奇说了一遍我观察到的东西,问:“会不会是乌鸦干的?”
“乌鸦?”周光浑身有哆嗦起来,“小方爷,你可别吓唬我,乌鸦怎么可能会刻人像啊?你要说是啄木鸟还差不多。”
“你闭嘴!”刘少奇白了他一眼,对我说:“我看不像,这小子虽然胆子小,但是论起点金,估计是整个盗门里头的不二人选,不然小爷也不会选他,他才定到穴,乌鸦的人,动作没这么快,再说这人脸像,怎么看也得是三天前的,照你的说法,没准是有一伙我们不了解的同道,先下手为强了。”
他说着歪了歪嘴角,“敢抢小爷的先,这可是虎口夺食,要真是这样,那咱们就得小心了,这伙人的来头肯定不简单!”
我点点头没说话,跟他一块继续观察这个人脸,看着看着,我隐约察觉出了端倪,刘少奇慢慢把目光移到我脸上,“小方子,我怎么觉得——”他摸着下巴盯着我的脸,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不就是你嘛!”
他伸手戳着人脸右眼角下面的极容易被忽略的黑点,说:“你看,连痣都给刻上去了,我靠,这来的人,还认识你!”
我心里一阵惊悚,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人对自己的脸,潜意思记忆是最深刻,也是最模糊的。
有人先到了这里,还在树上刻了“我的脸”来吓唬我们,我背后一阵发凉,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
也许我现在不应该思考这个问题,敌暗我明,我们现在恐怕已经完全陷入对方的控制中了,那我们现在分析这些事还有意义吗?会不会周围的林子里藏着针孔,有一个人正坐在电脑房里,看着监控,笑我们蠢呢?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刘少奇估计也意识到了,目光来回在林子中扫了几遍,拍拍我肩膀,说:“小方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