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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那只手给拽了过去,撞在什么东西上,推开一看,我怀疑我又产生了幻觉,“怎么是你?”
拉我过来的居然是少白头,他从牙齿缝来挤出两个字来说,“是我。”
我心说这小子听不懂人话吧,我问的是怎么是他,不是他是谁!
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下午五点,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我警惕地把鲨齿刀尖朝向他,“你现在怎么会出来?”
他盯了我一会儿,答非所问,说:“跟我走。”
说完拽着我就要走,我赶紧一把扒住墓道壁上突出的柱子,对他束起中指,“你是人是鬼?我凭什么跟你走?我警告你,我可不怕鬼,你小心我的正阳血!”
他拽了两下没拽动我,又说了一遍,“是我!”
我松开柱子,拿手电照了一下他的脸,他被光线刺得闭上眼,反应还算正常,就脸色白得有点不正常,我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现在出来?”
他别开脸,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来,“救你们!”
这小子,简直就是为装逼而生!
我不给自己找虐,收了手电的光问他,“怎么救?”
刚才的手电光太强,他眼睛还没适应过来,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照样还是那三个字,拽着我就走,“跟我走!”
我对着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有点团队合作精神?既然让我跟你救人,你总得告诉我怎么救吧!”
这货给力给我来了一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救个屁!我就知道这小子不靠谱,赶紧收住脚在原地停下,他往前跨了一步被我拽回来,回头看着我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阵眼。”
我看他回头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虚扶了一把,“喂,你不会又要晕了吧!”
他摇摇头,“我没事,先找阵眼。”
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我心说,他体型比我差不了多少,要是在我面前晕倒,我可没力气像鬼子一样去扛他,而且他晕了,就真没人能破这个阵了,“要不这样,你告诉我怎么找,我去找,你在这儿歇着。”
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不用。”
我知道这小子爱逞强,虽然没什么团队精神,倒是挺有牺牲精神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你告诉我阵眼在哪儿,我去找阵眼,你在这儿待着等我,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们可就都完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找不到。”
我靠!不装逼你会死是吧!老子要不是稀罕自己这条命,你死了都没人管!
我捏捏鼻子,呛回去,“那行,你去找,我在这儿歇着!”
说完从他手里抽出胳膊,席地而坐,仰头瞅着他,他低头看了我一会儿,转身吐出一个字,“好。”
我心说这小子缺心眼,看他走路那一步三晃的样子,估计放他一个出去,我们真都得死在这儿,我爬起来追上去,“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怎么救吗?就算能找到阵眼,你知道怎么破?”
他点了一下头,我接着问:“你知道这是什么阵?”
他又点了一下头,我继续问:“你刚才怎么把我拽过来的?这里的空间不是层层叠叠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巧合。”然后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我没说,他也没说话,我们走了没多远就又看到台阶,他扭头往回走,走到瀑布前直接穿过去,再看到台阶又扭头往回走,遇到瀑布穿过去,看到台阶往回走……
来来回回地转了不知道几圈,我就彻底没耐性了,在他再次穿过瀑布前拽住他,“不是要找阵眼吗?这样来来回回的转能找得到吗?你遛狗玩呢?姓百里的,你别给我装神弄鬼,赶紧告诉我怎么找!”
他盯着我,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说了,我不知道。”
我他娘也是服了,心里没底他还敢这么转悠!我指着他,连骂人的话都不想说,好声好语地跟他讲,“兄弟,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想想?你别这么瞎转悠行吗?你跟我说说两仪鉴阵的原理是什么,我来想办法。”
还好这人还有一个优点——听劝。我说完之后,他沉默了一会儿,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话,“镜子,阴阳,幻觉,困境,难逃。”
这五个词要穿成一句话,他想说的应该是,阴阳两面镜子给我们造成了幻觉,所以我们才难逃眼前的困境。
我他娘真是吃多了撑着,才会去猜一个站在我面前的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
照他的说法,两仪鉴阵和鬼打墙的原理恰恰相反——鬼打墙是在看不见方向的情况下,人本能做出的反应,造成的圆周运动,而两仪鉴阵,却是在我们能看见的情况下,产生的幻觉,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用眼睛去看,说不定,就能走出来了!
想明白这层,我幡然醒悟,跟他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虽然暂时找不到阵眼,说不定我们能走出去!”
我说着对他伸出一只手,他狐疑地看了一眼,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他身体的温度高得简直能用来当暖炉使,要不是老鬼提前给我打过预防针,我肯定会以为他刚才的举动是发烧烧糊涂了,我没跟他做多余的解释,直截了当说:“闭上眼睛往前走。”
我把一只手放在墓道壁上,闭上眼,摸着墓道壁往前走,这次如果还不行,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们距离瀑布只有几步路,我往前走了两三步,放在墓道壁上手忽然摸空了一下,只一下,要不是受伤的中指触感敏锐,我可能都感觉不出来。
我顿了顿,把手往回挪了一厘米,真的是空的,顺着空隙把手伸进去探了探,没有探到东西,而且那原本只有一指宽的空隙,居然让我把手整个都送了进去!
我敢肯定,墓道壁上没有这么大的空隙,怀疑中,我竟然没有睁眼,拽着少白头侧着挪了挪步子,凭感觉我已经把自己的整个胳膊都送进“墙”里了,我大幅度地晃了晃胳膊,什么都没有碰到,正在这时,里面突然有一股吸力猛地把我吸进去。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我条件反射地一睁眼,面前居然是一个偌大的地宫!
听见少白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说:“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