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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阴阳鬼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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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抠脚大叔好一通忽悠,我跟少白头俩人就在大叔的破宅子里将就下了,没铺子没褥子,这会儿都过了白露了,一大早我就被冻醒了,搓了搓胳膊想坐起来,腿上好像压了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黑色的脑袋。

    我抬手一巴掌招呼过去,“啪”地一声,嘎嘣利落脆,重新“染”了黑发的少白头被我打得犯迷糊,坐起来抱着脑袋迷瞪瞪地瞅着我,委委屈屈地问了一句,“你干嘛打我?”

    我靠,你他娘的精神分裂呀!

    我一听他开口,就知道他又变回昨儿白天的傻白甜了,黑毛的少白头比白毛的少白头好欺负,昨天在火车上没收拾他,是怕给自己惹事,现在这里没有外人,警察叔叔也管不了这么宽。

    我冲他眯眼一笑,双手一齐行动,一手掐他脖子,一手揪他头发,一瞪眼,咬牙切齿问他,“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你这头发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到晚上就变白?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一脸惊恐,连连摇头,“什么头发?我不知道……”

    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撒谎,不过头发长在他脑袋上,他自己会不知道?我不信!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还想再逼一逼他,话还没问出口,就被人从后边揪着衣领子,拎小鸡似的拎开,抠脚大叔冲我俩一咧嘴,“一大早不要伤了和气,小子,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出发!”

    昨晚就被他忽悠了忘了这事,这会儿我犯起犟来,一别脑袋,抱着胳膊装大爷,“出什么发?老子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把实话通通告诉我,别想老子帮你们破墓!”

    这俩人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没有我是不敢下墓的,否则这大叔绝对不会在这鬼地方抠几十年的脚,就为了等我和少白头来。

    果然我这话一出口,大叔就服帖了,“你小子放心,你该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过我们的时间不多,先出发,路上告诉你。”

    想诓我?老子是那么好骗的?

    “有什么来不及的?现在说!我二姨都说了,还有四年,不差这个把钟头!”

    见我不为所动,大叔抬手扔给我一张小纸片,语重心长,“来不及了!”

    我拾起那纸片一看,我靠,来不及赶火车了!

    车票是丰都到郑州的,不知道大叔怎么买的票,三张票不在一节车厢,少白头的那张在三号,我跟大叔的两张在四号,上了高铁,大叔一坐下,我看他的意思是要眯一会儿,赶紧趁着他还没睡问话,“我说叔,现在该说不该说的,都该说了吧!”

    大叔没跟我卖关子,往窗外看了一眼,叹了一口老惆怅的气,“唉……这就是阴阳百里的诅咒!”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当年受诅咒除了你们方家,还有百里家和鬼谷一族,方家受的诅咒你已经知道了,而百里家受的诅咒则更加恐怖,凡生男,必是一胎双生。”

    “你已经看到了,百里小子过了午夜就会变成另一个人,白日里又是一副模样,方家通发丘术,百里通阴阳术,阴阳双生,同根化育,虽是互体,却又对立,所以……”

    “所以!”我一口打断他的话,“叔,迷信害死人你知道不?那小子不就是精神分裂症吗?有病就得治,诅咒这种鬼话你们也信?”

    大叔眉头一锁,一脸的“朽木不可雕也”,“小子,你见过哪个精神分裂症头发还会变色?你就没有注意到,百里小子夜里的头发是白的?”

    我就只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也太邪门了,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太极阴阳图不就是一黑一白,白天的少年白和夜里的少年白凑在一块,就是一个太极阴阳图啊!

    大叔见我有所触动,趁热打铁,接着道:“还有一点,你定没有注意到,夜里日里,他身体的温度都跟正常人不一样,要么偏高,要么偏低,这就阴阳调和!”

    这点我还真没注意过,下次找个机会去摸摸,这么一说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我琢磨了一下,“可是……他这个诅咒对他的生活也没什么影响吧,你为什么说他受到的诅咒比我们方家受到的更恐怖?”

    大叔直摇头,“你小子知道个屁,阴阳交替乃是憾天大事,一个人身上每天都要发生两次阴阳交替,每一次交替都是身经地狱痛苦至极,这就相当于每天在你扎一刀,等扎到一定程度,疼也疼死你!”

    我想了一下,不寒而栗,打了个哆嗦,没敢深想,这事总算是给解开了,我有点豁然开朗的味道。

    于是继续问一些,现在还无关紧要的问题,“叔,那你刚才说的鬼谷一族的诅咒又是怎么回事?跟春秋战国的鬼谷子有关?”

    大叔这回没有回答我的意思,打了个哈欠靠到凳子背上,闭目养神,“你小子晚上睡觉打呼噜,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我先眯一会儿,到站叫我。”

    我现在对这事还不是很感兴趣,既然大叔知道少年白的秘密,听少年白昨天的意思,他肯定也知道大叔的秘密,不如去问问他。

    我起身离开座位,大叔睁眼一把拽住我,“干嘛去?”

    “撒尿。”我随便扯了个谎,大叔就放过我,我往前走了几个车厢,进了三号车厢,一眼就看见正在跟身边两个妹子说话的少白头,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可痛苦的。

    我往前走了两步,他就发现了我,冲我招招手,“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他身边坐着的两个妹子,虽然比不上鬼楼里的那个小妖精绝色,也都是上等品,而且看起来,胸大无脑又好泡,拍拍他的脑袋冲妹子们笑道:“才这么一会儿没见,你就勾搭上这么多美女,美女们好啊!”

    两个个妹子一见到我惊世骇俗的笑容,都捂嘴害羞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妹子朝少白头抛了个媚眼,问:“小哥哥,他是你朋友吗?”

    少白头刚想点头,我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没给他机会,主动对妹子伸出一只手,“美女你好,我叫方未白,未来的未,白色的白,美女芳名?”

    本以为我盛情相邀,好歹能摸下姑娘的手,谁知道那妹子立马变了脸色,“啊”地叫了一声,起身拉着身边的妹子来了一句“快走”,俩妹子就在我注视下,逃命似的走了?走了!

    我靠?我他娘的天煞孤星吧!

    妹子走了,给我腾了个位子,我在少白头旁边坐下,开门见山,“我问你,鬼谷一族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少白头本来还笑嘻嘻地,一听这话,跟川戏变脸似的,脸色一白,赶紧移开目光连连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信你才有鬼!我抬手勾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盯着他,“抠脚大叔刚才呢,已经把你们家那点破事都告诉我了,咱们公平起见,互相通个底气,遇到事才能有个照应,你说是不是?”

    少白头没立马给我答复,我极有耐心的等着他自己琢磨过劲儿,愣是琢磨了十来分钟,才拉屎似的挤出一句话来。

    “我真不知道啊,我哥知道,不过我哥说了,让我什么都别跟你说,该说的,他会自己告诉你的。”

    又是这句“我哥说了”,本来这句话没什么,他顶多是个兄控傻白甜,但是刚才听了大叔说的那些话,再听他说这句话,我这心里就有点毛毛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哥”,是他们百里家还有别的儿子,还是他自己分裂出来的晚上的那个人格。

    我下意识的抽回自己的胳膊,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一点,“那个,你知不知道,你哥……他长什么样?”

    “当然知道了!”他得意洋洋,“我们是双胞胎,我长什么样,我哥就长什么样,你问这个干吗?”

    我靠,果然没猜错!他哥就是他自己,我突然有点背后发凉,汗毛直竖。

    从精神分裂的科学分析来看,一般来说,他有一个主人格和一个副人格,晚上的那个应该就是主人格。

    我猜晚上的少白头是知道白天这个少白头的存在的,而白天的这个却不知道晚上的那个,晚上的少白头,知道白天的这个是个傻白甜,所以对他千叮万嘱,我想套话,只能从白天这个口中套,可他又什么都不知道。

    我琢磨了一下,问他,“你多长时间跟你哥见一次面?”

    他想了想,“我哥说了,他有事的时候,就会来找我,要是他不来找我,我也不要去找他,不过,这两天晚上我都见到他了,好像是因为你。”他说完警惕地盯着我,“你想干嘛?”

    他不仅不知道自己另一个人格的存在,连人格之间的交流都不能控制,我不知道我现在跟他说的话,“他哥”能不能听见,“那你下次见到你哥的时候,帮我问问他鬼谷一族的诅咒到底是什么。”

    他果断地摇摇头,拒绝道:“不行!我哥说了,该告诉你的,他会自己告诉你,你要问自己去问。”

    他晚上那样子,想想我还真不敢问,我讨好地冲他咧咧嘴,“你想想啊,连你想见你哥一面都不容易,何况是我呢?”这小子别开脸不看我,我恼火了,“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你嘶……疼疼疼!”

    我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人从后边扯住了,这小子才给我生戳了两个耳眼,还没长全活,被这么扯一下,生疼!

    后边的人一松手,我扭头就准备开骂,一回头就看到大叔难看的脸色,“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一肚子鬼主意。”

    这大叔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明显是向着少白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赶紧起身给他让座,“不是叔,我没……”

    “跟我回去!”大叔冲我挤眉弄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我立马会意,赶紧跟了过去。

    回到车厢里坐下,大叔抱着胳膊皱着眉头,一大一小俩眼睛上上下下,跟探照灯似的打量着我,我理了理衣裳,挠了挠鼻梁,“怎么着?叔你这是想通了,打算跟我说实话了?”

    大叔长叹一声,连连摇头,“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件事我以后会告诉你,我可警告你,这些事你别去问百里小子,你别白天欺负他,晚上被吊打,阴阳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尤其是被诅咒的那一个!”

    估计是高铁里的空调温度太低,我总觉得身边凉飕飕的,晚上的少白头的确不太好招惹!

    他这么提醒我,估计是自己吃过亏,俗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赶紧点点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你小子还是太嫩了!”他摆摆手,一脸的高深莫测,然后低声道:“这事我会告诉你的,你先别着急,你知道我为什么买到郑州的票吗?”

    他不提这事,我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郑州离章丘那么远,他何必多此一举?

    “为什么?”

    他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我们,再次压低声音道:“你倒斗的活计带了吗?”

    我恍然大悟,盗墓不是摆摊算命,忽悠得了人就能成的,下斗要带的工具还多着呢,我们这两手空空的直接去,肯定是不行的,我问:“叔,你要在郑州买工具?难道章丘买不到?”

    “要不怎么说你嫩呢?”

    大叔满脸嫌弃,“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以为倒斗的东西那么好买?你爷爷在郑州的古荥镇倒了最后一斗,你们方家祖上传下来的吃饭家伙,全都留在了古荥镇,咱们得去那里,拿了家伙再走!”

    古荥镇是个倒斗的好去处,地下全是宝贝,这是公开的秘密。

    有句俗语说得好:“生在苏杭,葬在北邙。”自古以来,上至皇帝权贵,下至富人平民,都喜欢把墓地选在沿黄两岸。从洛阳巩义到郑州古荥,有多少古人的墓葬埋于地下无人知晓,但是地下有宝却是人尽皆知的。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我爷爷当初留下了那些东西,咱们现在再去找,还找得着吗?还不如到章丘去找个黑市,买点得了。”

    算起来,我爸还没出世,我爷爷应该就已经金盆洗手了,怎么也有四十多年了,早就时过境迁找不到了吧!

    大叔嗤笑一声,反问我,“你懂黑话?”

    懂是懂一点,可别说章丘与徽州老家相隔甚远。就是同一个地方,也有各种不同的黑话,当年刚出现的时候,还算比较统一,这么多年来,黑市的,各种内讧分裂,现在,一条黑街里恐怕都有十几种暗语,别我懂不懂,就是真懂,万一跟错的人说了对的话,搞不好一条小命就直接交代进去了。

    大叔见我词穷,也没为难我,“你放心吧,东西你爷爷都存的好好的,跟我走准没错,我知会你一声,到了地方,不要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