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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是田隐一中的老师,负责高一六班到高三六班的新生报名工作。
按照多年以来形成的惯例,这三个班的学生要提前一到两天进行报道。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三个班共计一百五十人都是关系户。
他们距离田隐一中的高中录取分数线,差了一到二十分不等。
根据市场行情,差一分就要交一万/年的赞助费。
也就是说,假如这类都是只差一分的优良学生,学校每年也能增收一百六十万。最好是差两分,这样的学生底子不差,还能帮学校增收320万/年。
从理论上说,超过五分的差距,再来读田隐一中已经不划算了。但实际上,交六十万进来读三年的瘟神也不是没有,而且非常多——上一届刚送走好几十个。
按照一分一万的规定,交钱最多的那个学生应该交120万一年的赞助费。结果他抹掉一个零头,交了二十万就入学了。
没办法,这种货色背后的靠山往往特别硬,田隐一中还不能不要。
其实有这个钱交赞助,把孩子送国外留学不好吗?
有条件想出国的,当然可以出国。但是孩子能够出国,需要一个前提条件:英语必须够好。
最起码在掉进坑里摔断腿的时候,面对大鼻子老外问出“How are you?”时,不至于回答“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然后老外认为这个中国来的老外没事;于是救护车也不帮忙叫,转身就走了。
那些英语不够好,那就只能留着国内接受二十万赞助费一年的现实。所以前辈曾说知识改变命运,不是没有道理的。
赵明刚刚把办公电脑打开,面前已经围了一群要报名的人。
“把银行转账的回执记录拿在手里,一个一个排好队过来报名。”赵明轻车熟路的提示着众人,挤在走廊外的学生立刻规规矩矩的排成两排。
还没等排在第一的人开口说话,刚刚排好的队伍又被人从后边粗暴的拨到一边。看这架势似乎有人在后边蓄意捣乱。
因为走廊上的人比较多,一时间看不清捣乱的人是谁。
只能听见他极其嚣张的声音:“田隐一中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嘛?我家老头子花了二十万,才给我买到一年的借读名额。现在看来,老头子的钱花得不值啊。你他妈瞎眼了,还不赶紧滚到一边去?”
“谁在后面不守秩序?”赵明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努力摆出为人师表的架势。
“是我,”人群倏然分开,有个趾高气昂的年轻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老子是来报名的。”
看见年轻人的长相,赵明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抖:“你,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毕业了?”年轻人先是一愣,随后露出轻蔑的笑容,他转过身对身后的众人道:“老眼昏花的老家伙也能当老师?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秦阶,上半年毕业的人是我哥。”
听见年轻人的自我介绍,原本排在第一位的小伙子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随后,他不动声色的退开几步,避开了一团正在飞行中的橘黄色不明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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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在哲学梦见满山的菠萝包不知该如何下口时,它被一阵喧哗吵醒声。
有个男生极其嚣张的笑声从前方传过来。
他还听见蘅姐低声说了句:“小样,把猫给我。”
然后哲学就感觉自己好像从先前女孩的怀里,被十分粗暴的转移到另一个女孩的手里。
新接手的女孩动作十分粗鲁,身上还有几分隐藏得极深的猪油气味。
这让眯着眼睛的哲学不自觉追寻着上一个女孩的去向,他努力伸出猫爪挽留前任临时铲屎官:“别走啊,诗人歌德在临终前曾教育我们说,光明,再多一点的光明——不,小女人,就让我再抚摸一会你这只温柔的小手吧。(不是陌刀乱编,这就是歌德的临终遗言)”
就在哲学半梦半醒之间,他突然感觉到了自身在做加速自由落体运动的。
“哎呀我去,这是盗梦空间的梦中梦吗?”察觉不妙的哲学赶紧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一个满是青春痘的男生脸在朝自己飞过来。
“滚滚滚滚滚——”哲学在空中调整姿态并亮出了四足做为防御,“杂种离我远点,你给本王滚啊——啊打打打打打——”
“虽然本王名字叫哲学,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跟人类搞基。”
秦阶正想吹嘘自己的家世,不料被迎面飞来的哲学劈面开了一个橘猫版“八稚女”,还有一声极其凄厉的“喵——”
万幸的是哲学没有亮出爪子,因此秦阶除了获得满脸的梅花脚印,再没有其他的伤痕。
为了避免被事主报复,哲学选择了明哲保身的策略。他从秦阶的脸上跳到堵门的办公桌上,再从桌上溜进了老师的办公室里。
“刚才是谁丢的猫?”
秦阶顶着一脸的脚印,声嘶力竭的吼到。
他原本想在一中的同学和老师面前给大家来个下马威,结果被人打断了装逼过程不要紧,现在还被一只猫把他的装逼变成了活生生的逗逼。
哪怕秦阶的升中考试物理只拿了二十八分,他也知道一只橘猫飞跃众人头顶过来狠踩自己,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符合物理定律。
现在继续跟猫计较,只能让他的逗逼气质被无限放大。与其成为逗逼去难为一只猫,倒不如把始作俑者抓出来狠狠惩罚。
他只看了一眼,甚至不用跟来的小弟提醒,秦阶就找到了目标所在:“又是你,方蘅!”
“没错,就是她。”哲学也在教室里煽风点火,“以最好吃的猫粮起誓,本王从来没有过想当主角去装逼打脸的念头。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瞎胡闹,本王也不会被迫踩你的面子打你的脸。”
“上,快点动手打她,这种恶婆娘就是要狠狠的收拾。”
“猫是我丢的,脸是你丢的。”方蘅语气平静的回答道:“你想怎么解决这个梁子,现在可以划出道来了。”
“不要仗着肉联厂人多就得意忘形,”秦阶虽然还是满心怒火,但是这会的语气已经先软了三分:“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听见他的语气有变,发觉战斗会被消弭于无形,橘猫一下跳老师的办公桌:“喂喂,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怎么就认怂了?肉联厂的人有什么了不起?从残留的气味来分析推断,本王认为她家卖的是猪肉,不是牛羊肉。”
“上啊,打她啊,打她妈的。不过是一个卖猪肉的,你到底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