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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人说走就走,我一下子慌了神儿,可是喊破喉咙也没用,眼睁睁看着他将对面的牢笼打开后转身又去往别处,便将目光落向对面,咽了口口水说:“大哥,帮帮忙呗?”
那人也不见从牢房里出来,呵呵笑了笑,说:“这些牢门和狱锁皆是用阴泉石打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那你能不能把他叫回来,再晚,我怕时间就来不及了!”
我那会儿是真的紧张到了极点,估么着刚才那群囚犯是冲着第七层去的,这会儿那里肯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是救出我爹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等到大批阴兵支援赶到平息暴动,可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那人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沉吟了片刻问道:“你认识桥仙子?”
桥魅?
我愣了一下,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道:“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你就说认不认识吧?”那人不耐烦道。
我想了想,说:“认识,你要做什么?”
“那什么,熟不熟?”那人低声道。
我见他磨磨唧唧,实在受不了,咬着牙说:“熟,算是生死之交,你到底要干什么,再墨迹你就算门给我打开也晚了!”
“那什么。”那人犹豫了半天才说:“能不能帮我带句话给桥仙子?”
“什么话?”
“问,问她可否有意中人?”
那人小声说了一句,接着又道:“要是有的话就算了,别说是我要问的,如果满意,可不可以帮我问问她心中的意中人是什么样,要求不过分吧?”
我一时语结,张大了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才呢喃说:“就这?”
那人应了一声:“嗯,就这。”
看着那双毛茸茸的巴掌再联想到桥魅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说:“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
那人没有说话,我也明白了个大概,深吸一口气说:“行,但是她现在人不在这儿,什么时候能见到她时我会帮你原话带到,至于她回什么,我可说不准了。”
“好嘞!”
那人喝了一声,言语之中无不透着欢喜之情,接着眼前蓦地刮起一阵黑旋风,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一个粗狂的巨汉赫然出现在面前,满身的黑毛,一脸的络腮胡只能看到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手里拎着方才那个囚犯,往地上一扔,粗声道:“开门!”
囚犯的脸都被吓白了,全身哆嗦成了一个儿,摆着两条腿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找钥匙开门,半天的功夫,才听到门锁“咔嚓”一声脆响,然后惊恐地转过头,看向壮汉说:“大,大哥,门开了。”
壮汉冷哼了一声,说了声“滚”,又转身回到了牢房内。
囚犯连滚带爬地跑远之后,我推开门走到外面,听得耳边不断回响的声声喧嚣,看向对面牢内问道:“你真不走?”
壮汉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还真以为这里的人能逃狱出去?别做梦了,赶紧下去见你爹最后一面吧,临死前记得把话带到,不然你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能将你的残魂从黄泉河中捞出来,然后折磨上一万遍!”
我苦笑着答应,正准备走,按此想起了上面,之下脚步说:“你叫什么,别等下次见面,连你人都找不见,折磨告诉你结果?”
“我叫魏大康!”
我默念了一遍魏大康的名字,点点头说:“放心吧,等我好消息”,说罢转身离去。
第六层事到如今依旧和刚来时一样,异常安静。
沿途跑过,就发现许多牢房大门上的锁已经被悉数打开,随意地挂在门锁上,却没有牢门敞开,可以感觉到有人站在门口,一双双眼睛注视着我离开,然后转过身重新回到牢中安稳地坐下,仿佛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丝毫不做关心,甚至早已了然于胸,不做过多挣扎。
一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前跑,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隐约可见目光所及之处人头攒动,两拨人卡在通道口的位置,厮杀与呐喊声此起彼伏,并不时有血光挥洒漫天,人未到,浓浓的血腥味儿便已夹杂在空气中扑面而来。
守军这么快就到了?
按下心头涌起的强烈不安,脚底加快步伐,赶等离着人群越来越近,才发现先前的死囚全被堵在了通道口,一波波披甲持剑的阴兵不断从通道下方涌来,和想要冲下去的囚犯缠杀在了一起。
双方难分胜负,那些阴兵的个人实力虽远不及这些穷凶恶极的囚犯,可是架不住人多,并且武器精良,一波倒下马上又来一波,无穷无尽,将通往第七层的通道死死把控,半山的功夫,硬是没能挪动分毫。
看着这些如临大敌的阴兵,想到近在咫尺的爹,我心头揪的更紧,左右观瞧,看了半天,就发现站在入口处跟阴兵厮杀的囚犯实力都不是很强,倒是那些在外围举棋不定,眼神忽的乱闪的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股无法掩盖的强大气息,眼中所透露出的精光,无疑不暴露出他们真实的实力。
在我看向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齐齐将眼神落在了我身上,众目相对,我从嘴角发出一声冷笑,一脑袋扎进人头之中,挥起左拳开始一下下朝着阴兵砸了过去,
这些在一旁观望的强者都和第六层那些大佬一样,对眼前的形势看的十分清楚,心中大都明白这次的暴动并不是偶然,即便是逃,也不甘为他人做嫁衣,到了这个阶段,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光靠嘴和空头许诺是没用的,必须得让他们见着真实可靠的东西,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卖命。
“草,怎么是你!”
刚解决了一个冲到脸上的阴兵,耳边便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说话声,一边留心近在咫尺的敌人,一边转过头,顿时感叹,真他娘的冤家路窄。
那个被我骗光衣服的囚犯此刻正全身大汗淋漓地冲在人群最牵头,一双拳头就跟铁锤一样,在他面前的一并没有一个能撑得过两秒钟,便被一拳砸成了灰烬,连点儿影子都没留下,在看到我之后眼睛里腾腾地冒出火来,咬着牙说:“死骗子,你保镖呢?”
保镖?
我愣了一下,瞄准了提剑冲上来的阴兵一拳挥过去将他打倒之后,说道:“在后面,马上过来。”
“哼,少来,你个主子都亲手上阵了保镖还在后面,是不是看你不顺眼,自己跑路了啊?”
那人怪笑了一声,面上的神情一拧,手上突然发力,就跟他娘的机关枪似的,挥出去的拳头只剩下道道残影,瞬间将堵在通道口的阴兵全都锤了下去,然后大喝一声:“兄弟们,不想在这鬼地方再待下去的跟我冲,就他娘的死了,也比当副监狱长那狗东西一辈子的玩物要好,宁做站死鬼,不做跪地人,给我冲啊!”
说罢趁着间隙带头往下冲,所过之处片甲不留,一双铁拳就像是绞肉机一般,带着一众囚犯层层推进,赶等到了离出口不过三步之遥,才被遮满了整个视线的阴兵给死死拦了下来。
我忙不迭地跟在身后,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汉子,却发现他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如临大敌,腮帮子咬成了一条线,暗骂道:“娘的,怎么他俩在这。”
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瞧,就见在阴兵当中,站着两个身材极为不相称的一男一女,跟竹竿似的,身着黑白截然相反的两件宽袖长袍,头戴黑白高帽,一人面如黑炭,另一人脸如寒霜,眼睛里却都透着相同的阴鹜之气,乍一看,活脱脱的黑白无常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