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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重重撞了一下,整艘船开始剧烈的摇摆。
这采沙船本本来吃水线就不深,被这么左右猛烈一晃,河水呼啦啦全都涌了上来,我跟船老大在驾驶舱都被冲了个上下湿透,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被甩了出去。
我倒飞在空中手中拼命地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离开驾驶舱就是一片铁皮制成的船板,连个抓手都没有,直接从船上甩进了河里。
在空中还能听到的周末他们的嘈杂声,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我在落水的瞬间猝不及防的被灌了几大口水,扑腾了几下浮出水面,正想往船上游,目光之中,隐约就好像看到了一道比整艘采沙船还要大上一号的水影,在脚底下游了过去。
那会儿天已经已经完全黑透了,只有船上挂着的照明灯昏昏暗暗地扫在河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水呛花了眼,可是脚底下仿佛被什么庞然大物带动的水流让我浑身都起了白毛汗,赶等反应过来感觉舌头都直了,甩开膀子玩儿了命了就朝着采沙船游了过去。
当我拽着淮北的手从河里爬上船的时候,见船上的几个人也都被河水给浇了个透心凉,可是大家却好像浑然不知地站在那里,目光盯着河面,眼神之中的恐惧无以复加。
“少,少东家,你刚刚在水里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周末目光呆滞地将脑袋朝向了我,一张大马脸煞白,显然是刚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让他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红鲤跟淮北,见二人的脸色也是极度难看,半响才喃喃地张开嘴说:“水里有东西。”
我一听,冷汗就下来了,脖子上的肌肉绷的跟水泥砖一样,一种死后劫生的心悸突然涌上心头,问:“看清楚了?”
红鲤点点头,说:“好像还在船底下。”
这个时候,采沙船已经恢复到了平静,两边的河水还在轻轻翻滚,不知道是起了浪,还是水里那个东西搅动使然,船老大一脸惊慌地跑了过来,看着我们说:“不能走了,得赶紧上岸,枉死城的水鬼索命来了!”
说罢也不管我们,正要扭头回去开船,就听见周末支支吾吾地说:“船,船动了。”
船确实动了。
没有发动机引擎的声音,采沙船顺着波浪的翻涌正朝着铁皮船来的方向一点点前进,船老大还没有回到驾驶舱,水也是逆流,就好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拖着采沙船往前走,
看着眼前的场景所有人都愣住了,船老大突然扑腾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冲着河面一边磕头一边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估计是在求他口中所谓的河神放我们一马,然后又转身回到了驾驶舱,抱出来一大堆香裱纸马,可惜那些玩意儿全都被河水浸湿透了,点也点不着,干脆直接往两边的河里扔,一边扔一边磕头,磕的铁皮船板“砰砰”直响,到最后满脸泪痕地跪在原地,看着翻滚的河水浑身发抖,估计是已经绝望了。
我对这种东西一向是不大相信的,特别是在接触了这行之后,愈发地觉得所谓的神仙之流不过是鬼怪成了精,可是也不想擅自干涉一个人的信仰,见他彻底放弃之后就对他说:“船老大,快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发动引擎,把船开到岸上去。”
船老大一听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驾驶舱跑,我见红鲤跟淮北虽然只是有些震惊,却没有到惊慌失措的地步,只有周末那小子,更他娘的丢了魂儿一样,从船老大下跪的那一刻起他也跟着跪下,一直冲着河水磕头,脑瓜子磕了口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采沙船引擎躁动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船尾的烟囱里也开始冒出滚滚黑烟,可是这响声持续的时间连5秒都不到,就忽然听见水底下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破坏,船板同时间剧烈抖动了一下,就再一次陷入到了安静当中。
这下连我都开始有些慌了,看着漆黑的水面,心里砰砰直跳,
这玩意儿从头到尾除了出现过一次影子之外,就再也没有露过面,连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这种未知的东西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惧和绝望的,你要是真窜出来个什么妖魔鬼怪,水鬼巨兽之类的,还能想办法它拼了,只是现如今,我们除了在船上干站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着周末跟个疯子一样在船板上磕的人事不省,我也懒得搭理他,见暂时也没有生命威胁,掏出手机想给玉姐打个电话问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却发现手机在刚才落水之后陷入到了瘫痪状态,连机都开不了。
我有些气急败坏地将手机朝着河里一扔,就见红鲤走了上来将她自己的手机递给我说:“试试我的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拨通了电话,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心中默默祈祷玉姐这会儿可千万不要睡着了,你要是睡了,那我们可就全玩完了。
不过好在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就接通了,我欣喜若狂了叫了声玉姐,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声刺耳的电流波动的噪音,还有女人的哭泣声夹杂其中,越哭越凄厉,从一个人变成了几十个上百个同时哭,宛如是打到了十八层地狱,吓得我一个激灵就将手机丢在了船板上。
红鲤在一旁默默地将手机捡起,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开口问,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噗通的落水声将我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船头。
我和红鲤对视一眼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声音是从船头的驾驶舱附近发出来的,驾驶舱里没有人,船老大不见了。
看着滚动的河水,我心里开始升起一股不安,看了看红鲤想说下水去看看,毕竟只有他对这一带水域十分熟悉,况且这艘船离了他也不行,可是红鲤却摇摇头说:“这水不能下。”
采沙船就这么一直静悄悄地逆流而上,好半天的功夫船老大也没有从水里浮上来,也不知道这一带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两边都是光秃秃的河滩,一点灯光都见不到,难道真应了船老大的话,这是要把我们拖到枉死城不成。
当我和红鲤重新回到船板上的时候,淮北正站在船边盯着河水不知道在想什么,周末也从昏迷当中清醒了过来,整个人跟傻了一眼坐在那里口中喃喃自语,见我俩回来连忙爬过来说:“船老大是不是已经死了,接下来该轮到谁了?”
我瞧着他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你要是害怕就自己跳下去游到岸上去,别在这蛊惑人心。”
周末一听要下水,脸色变了变,缩到一角不再开口,我稳了稳心神来到淮北身边,看着他被乱发遮住的眼睛,动了动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见他忽然转过头看向我说:“我想下去看看。”
我一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忙说不行,现在虽然不知道那东西到底要干什么,但最起码咱们目前是安全的,可是一旦下去,恐怕是十死无生了。
淮北皱了皱眉头还要说什么,我打断他说:“先别管这些了,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和你一起下去的。”
“小乙你快看!”
红鲤的一声惊呼让我和淮北齐齐吸引了过去,就见在正前方的河域当中,一道熟悉的灯光在不远处亮起,我揉了揉眼睛,当看清楚发出灯光的物体时,难以置信地惊讶地长大了嘴。
那艘鬼船,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