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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警花,您别搞笑!”
苗倩倩夹着筷子,口齿不清的说:“这一阵子,我们碰到的玻璃鬼太多了,不厌其烦,刚刚还碰到一个镜子玻璃的事,那遗像,给我们吓了一跳。”
“这个不同。”陈天气说:这颗弹珠里,是真的有鬼!
我接过玻璃珠。
就是里面有一条蓝色海带状条纹的玻璃珠,最常见的那种。
我递给小白狐:看看?
“嗯。”小白狐点点头,爪子捧起玻璃珠用舌头舔了一下,摇着狐狸脑袋,“没有阴气。”
“看——没有鬼。”我还给她。
“你跟苗倩倩学的吧?别好的不学学坏的。”
陈天气哭笑不得,气得瞪了我一眼,说:这个事情,我给你讲一讲,大概是好几天前,七夕后的一天晚上,凌晨一点的时候,有个网约车司机,运了一具男尸,开了一个多钟,穿过了好几里山路,然后送回了他家里。”
“那么邪门,运着尸体,当成客人?”我说。
陈天气吃着菜,“当场的那户人家,相当感激出租车司机,凌晨还把他们的儿子送回家,于是,那个男尸的家人就报警了。
“那么说,那个出租车司机,是凶手?”我吸了一口田螺。
“不知道。”
陈天气说:那个出租车司机一副崩溃的样子,坚持说,之前看到是一个活人,还跟他唠嗑了大半个钟,并且是那个男人自己打车上来的,给他报了一个地址,说要回家……结果车送到了家,那个男人变成了一具血淋漓的尸体。”
我听得起了好奇心。
尸体,怎么会自己搭车上来?
“可能是怨气不平,尸体也想家了,毕竟魂归故里。”小青插嘴说。
“也可能那个司机就是凶手啊。”苗倩倩瞥了喷嘴,讨论最近的新闻实事:网上这个事情不是挺多的,层出不穷吗。
理倒是这个道理。
顺风车、网约车的模式是方便,但也方便了一些心肠险恶的人,有一些不那么正规的黑出租车,不是闹得挺多丑闻的吗。
前一阵,那个案子,还闹得沸沸扬扬的。
“那人拷起来审了吗?”苗倩倩问。
“审问了。”陈天气说。
“什么结果?”我吃完饭了,就开始拿一根牙签扒田螺。
陈天气的厨艺是真不错,田螺放酸笋,带点微辣,爽得不行。
要说她长得漂亮,童颜大胸姑娘,厨艺又好,又是警花,肯定很抢手,但是她这个人……没有人要。
看懂对方的心思,换谁,谁都心里起疙瘩。
毕竟她的灵鼻能感应对方的情绪,苗倩倩的耳朵能感应对方的善恶。
苗倩倩这种,好得多,虽然人也贱得不行。
陈天气说:人也审问了,事情说离奇吧,很离奇,车里的行车记录仪,坏掉了,他说是尸体自己上车的,根本没有证据。
接着,她给我讲了一下经过。
那个司机二十多岁,姓莫,叫做莫北,开出租车有一年多的历史。
他人有些孤僻,却偶尔也和看起来合得来的客人,聊聊天。
梁勇心就是其中一位,也就是那位死掉的客人,根据资料显示,是在北京上名牌大学的大学生。
当时上了车。
莫北看着这位男乘客,握着方向盘说:“老弟,外地读书回来?”
“对,在北京上学,回来一趟看看家里人。”梁勇心说。
莫北问,“那你准备在北京就业吗?听说那边竞争特别激烈。”
“家里是那么打算的,我是在读博士生,有几家公司对我有意向,我还在考虑,我不太喜欢那样的气氛。”
两个人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
等车开到了民心山公园,这不开凌晨的出租车吗,莫北就想吓一吓他:“民心山这地方邪乎,这公园以前建的时候有几个墓地,挖出来死了几个工程队员。听说过这里的怪事没有?”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老事了,都是谣传。”梁勇心说:“那种没意思,我给讲个有意思的,我们以前小时候,玩一个游戏,叫做玻璃鬼,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鬼?”莫北呆了呆,说:玻璃……是男同那种,男同鬼?
“不是,不是的,玻璃鬼,就是类似笔仙那种,召唤鬼魂的那种仪式,以前我们小区是老城区,那一片特别的流行。”
“类似笔仙?”
“对对,就是笔仙,方法其实蛮简单的,比笔仙简单,一些老房子,日子久了,或者空置太久没有人住,半夜的时候,就容易出现弹珠的声音,想必您也经常听说过吧?”
“听过,以前住的出租屋,半夜总是楼上有小孩玩弹珠的声音,大半夜,特别的恐怖,我觉得邪乎,住了三个月,押金也不要了,直接搬走。”
“啊!对!就是那种。”梁勇心说:“那种大半夜玩弹珠的声音,其实是小孩的地缚灵……去找到有这声音的老房子,晚上的时候,拿着弹珠,扔在瓷砖地面上,小心翼翼的和它一起玩玩弹珠,借机提出问题。”
“地面上画几条线,分开网格,提问问题,弹珠弹到那里落下,就是答案。”
“蛮灵的……比如小时候,我和朋友问,我们谁先找到女朋友,我们在地上画了一条直线,左边写我,右边写他,弹珠落下,在光洁的瓷砖地板弹了好几下,掉到了我的这边,结果我后来真的是找到了女朋友。”
莫北开着车,听到这,觉得车里有些阴森,说:真的啊?那么灵吗?
梁勇心笑着看向车窗外,“的确是灵,我是先找到了女朋友,但没有一个多星期,就分手了,我妈不许我谈恋爱。”
莫北说:那真是遗憾。
“一开始,我们玩小打小闹,后来气氛越玩越诡异,越来越恐怖,我们提到了我和我的朋友,谁先死的问题。”
莫北握着方向盘,浑身一抖:你们两个,谁先死了?
“司机你别急。”莫北笑了笑,“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这段路已经快到郊区了,没有什么人,路灯也暗,可以把远光灯打开了。”
莫北握紧方向盘,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车里的气氛惶惶不安,忍不住继续问:你们当时的结果呢?
“哦,得到的结果还是我……不仅仅是我先恋爱,也是我先死了。”梁勇心说:“当时的我们继续玩下去,继续问玻璃鬼,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莫北捏紧了方向盘,全是汗,说:……这都能问?怎么问?
“是可以问的,就是在地面上,画了一个米字,每个格子写上各种死法,我当时写上了自己能想到的,病逝,老死,事故死亡……”
莫北的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握紧方向盘,望向前面的公路,“你那应该不是……交通事故死亡吧?”
“当然不是。”
莫北听了,顿时大口大口的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忽然死寂的气氛彻底在车里弥漫,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莫北才压着声音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死的?”
梁勇心缓缓的笑了笑:
“当时弹珠从米字中心落下,在清脆的瓷砖上弹跳了好几次,弹珠落到了一个方向,我看到上面是我写的一排字——被杀死。”
莫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个鬼故事,真是有趣,很有意思!哈哈哈,很有意思!还真是有那么一些吓人呢,我碰到有趣的客人不少,你算是一个……”
梁勇心呆呆的望向公路前方,“司机师傅,你说我童年时代的玻璃鬼,到底信不信得过?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