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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向天陪着方寸大乱的谢子涵来到了医院。
谢子涵早已乱了方寸,一路上焦急万分,已经连续哭了好几场,如果不是向天陪着,恐怕更加糟糕。
即便如此,赶到医院的重症病房外时,她的一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人也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重症病房外面站了很多人,个个都是面色凝重,看到谢子涵来了,一个中年女人急忙迎了上来。
向天注意到这个女人大约四五十岁年纪,面容和谢子涵有几分相似,想必是她妈妈。
“妈,爷爷怎么样了?”谢子涵快步走到女人面前,焦急地问道。
“医生说你爷爷他现在很危险,可能……可能挺不过去了。”女人抓住谢子涵的手,刚刚说完,就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她和谢子涵一样,眼睛已经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了。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沉声道:“放心吧,你爷爷这辈子再大的苦难都经历过了,这次肯定会没事的。”
谢子涵和她妈一起抹着眼泪,看到中年男子,她仰头泪眼婆娑地喊了声“爸”。
中年男子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两下,转头看到向天,眼中闪出了一丝惊讶之色。他走到向天面前,说道:“你就是许安吧,我是子涵的爸爸,听说你们是高中同学?”
“谢叔叔好!”向天礼貌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我和子涵在读高中的时候是同班同学。”
“你刚才和子涵在一起?”谢怀安问道,目光凝视着向天,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向天有些奇怪谢子涵的爸爸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当他想到前两天在冬泉派出所遇到的那个王秘书后,心中立刻就明白了。看来子涵的父亲应该在体制内工作,而且官位不低,这也与他对谢子涵家世的猜测不谋而合。
他没有猜错,谢怀安以前在华中省省委担任重要领导职位,目前则已经调入发改委工作,是发改委的一个实权副主任。
向天此时被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饶是他胆大包天,心中也不禁有些忐忑。倒不是因为谢怀安身上的官威,而是因为他是子涵的父亲。想到自己刚才差点把人家的女儿给推倒了,向天是既紧张又忐忑。
他不敢有所隐瞒,实话实说,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说道:“是的,子涵刚才接电话时我在她身边,因为担心她会出事,所以就送她过来了。”
谢怀安把向天的表现尽收眼底,心中暗暗称奇。因为根据资料显示,面前这个许安家境一般,他本人也没有特别之处,而自己久居高位,严肃起来时很少有人在他面前不会露出怯意的,就算下面的干部见到他也是战战兢兢的。但是许安没有,他表现得十分沉稳,一点也不象是个普通大学生。要不是知道自己的秘书做事向来仔细严谨,谢怀安真怀疑自己前几天看到的那份资料是错的。
他哪知道,自己的秘书没有弄错,但是那份资料确实是假的,向天的真实身份早已经被国安方面列入了最高保密等级,一般人都没办法看到。
与此同时,谢怀安敏锐地注意到了向天对子涵的称呼,他心中顿时一动,看来面前这小子确实和自己的宝贝姑娘在谈恋爱。
这时候,谢子涵的妈妈陈丹虹也注意到了向天。她挽着谢子涵走了过来,一脸警惕地看着向天问道:“涵涵,这是你同学?”
谢子涵这才注意到向天竟然也来到了医院,而且自己的父母也看到了他。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点点头道:“他叫许安,以前读高中时就和我是同学。”
所谓知女莫过母,陈丹虹察言观色,从谢子涵面部表情的变化就明白了,这个许安多半就是谢子涵的男朋友,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谢子涵毕竟是大家闺秀,心里的慌乱转瞬即逝,她对向天介绍道:“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
向天对陈丹虹点头致意,“阿姨好!”
陈丹虹仔细打量向天一番,目光锐利,看得向天心惊胆战,压力山大,比刚才面对谢怀安的时候更加紧张。
陈丹虹忽然说道:“谢谢你送涵涵过来,现在已经不早了,你早些回学校吧,免得耽误你明天上课。”
向天眉头一跳,谢子涵妈妈略显冷漠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过现在在医院里,人家家里有老人病重,会有这种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正准备向谢子涵一家人告辞的时候,重症监护病房的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步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病人的情况。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已经用了所有办法,情况依然不乐观,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现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有女人开始低声啜泣,男人们个个面色阴郁,难看到了极点。
谢子涵也哭了,她倒在陈丹虹的怀里啜泣,香肩颤动,看了让人心酸。
忽然,她撇开陈丹虹,跑到向天面前道:“你有办法救救我爷爷吗?”
陈丹虹和谢怀安都是一脸诧异地看着谢子涵,不明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陈丹虹走过去扶着谢子涵的肩膀道:“涵涵,妈妈知道你很难过,不过我们都要接受现实。你爷爷年纪大了,迟早都要有这一天的。”
谢子涵哭着点头,眼泪却不断落下。
然而就在这时,向天忽然说道:“谢叔叔,阿姨,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可以试试。”
谢子涵突然抬起头看着向天,眼眸中闪烁着激动之色,连声问道:“你有办法对不对,你真的有办法对不对?”
向天点点头,“虽然没有十成把握,但是可以试试。”
谢子涵在前几天已经见识过向天的神奇医术,对他自然没有半点怀疑,见他这么说,立刻就高兴起来。她急忙扭头对谢怀安道:“爸,让许安试试吧,他的医术很高明的。”
谢怀安当然不相信向天会治病,自己拿到的那份资料中根本没有提到这方面的内容。但是谢子涵十分坚持,而且向天也一再强调他只进去看看,顶多给老人把把脉,如果不行,他绝对不会贸然行事。
重症监护室的门在半个小时后再度打开,他们被告知老人已经陷入昏迷之中,情况很危险,老人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
谢怀安心情沉重,面对谢子涵的苦苦哀求,终于点了点头,同意让向天进入了重症监护室。
向天进入之后,监护室的门再度关闭,谢子涵则满脸希冀地守在门前。陈丹虹观察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问道:“涵涵,这个许安是你的男朋友,对吗?”
谢子涵愣住了,脸上忽然飞起红霞,吞吞吐吐地说道:“妈,你想哪里去了?他……他只是我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