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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猿如果跟着来了,倒也是个不错的帮手,可惜人家已经仁至义尽,帮忙救出小翠后就离开了景区。
他不想再跟剩下的猴子们呆在一起了,他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它们。
这一次,白柏只能靠自己。
然而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留下来的人任务并不轻松,如果说白柏面对的是未知凶险,那么他们将要面对的就是已知的困难。
摆渡人划着船带白柏返回对岸后没多久,后山岸边的人开始商议对策。
“要不要直接杀进地下去,找那庞涓和族长算账?”大强的身体恢复很快,并且地上的红色影子也越来越淡,似乎霉运已经开始远离他,这让他的信心快速恢复起来。
小庆可是见过庞涓的厉害,直接摇头否决,夏楠也是摇头叹气:“伤还没完全好,你就已经忘了疼。”
小翠倒是提出了一个听起来比较可行的方案。
“要不,咱们先趁着村民都在睡觉,悄悄去把她们家里的斧头都偷走,这样就算她们想在太阳熄灭之后再砍树,也没了工具。
虽然理论上来说,小太阳既然已经在天亮之前就自己亮了,说明地下传出的能量已经足够它长明,可是村民们不知道,她们以为太阳只是偶然地提前变亮,早晚还是会暗下去的,到时候只要把剩下的树砍光,族长就能够兑现诺言,让她们和自家男人团聚了。
“村里都是茅草屋,外面一个小篱笆院,一般斧头都会挂在篱笆院的横栏上,咱们甚至不用进到院子里,就能从外面把篱笆扒开,把斧头偷出来。”小翠刚说完小庆就一拍巴掌:“这个办法我喜欢!”
李娟和华成先了解小庆的过去,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为了防止斧头太多几个人拿不下,他们还特意先去小翠的家里找了个大口袋。
“小翠你怎么了?”找口袋的时候夏楠发现小翠有点不对劲,总是把手伸进衣服里好像在抓痒。
“哦没事,可能是这几天一直外面跑,没时间洗澡,身上不舒服。”
此话一出,华成先和小庆就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担忧。
小太阳会让村民们病变,小翠常年生活在岛上,虽然以前辐射一直不够强,她还能保持健康,可是现在这群人里面,最危险的就是她了。
外来者的底子好,或许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可小翠搞不好已经开始被感染了!
夏楠想了想,对小庆和华成先道:“你们先出去吧,我给小翠检查一下身体。”
可小翠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用,就算你查出什么又能怎么样呢?不阻止族长的计划,小太阳就会越来越亮,到时候谁也逃不掉。况且,我看你也没带着什么药草之类的吧?”
夏楠一时语塞,的确,就算她亲眼看见小翠身上发生了什么,以手头一空二白的资源看,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按照小翠说的,赶紧去制止族长,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一群人明目张胆地走向最近一家开始行窃,可绕着小院走了一圈,也没发现小翠说的,挂在篱笆上的斧头。
几个人换了一家,绕了几圈后仍然一无所获,这下小翠纳闷了。
“不应该啊,我们村里又没有小偷,平时谁也没有把工具带进屋子里的习惯,咱们再去第三家看看。”
然而到了第三家的篱笆外,一群人再次失望了。
“难道,她们对我们的印象就那么差,猜到了我们会来偷斧子,所以把斧子都藏屋子里了?”小庆难以置信地道。
小翠深吸了口气:“我进去看看,就算被发现了,她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她让别人都藏到树后去,自己则是轻轻推了一下草屋的木门。
可能是砍树累了,跟暗民们的对抗也让村民们身心俱疲,木门根本没有上锁里面的人就睡了。
小翠一下就把木门推开,然后观察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小翠带着一脸的疑惑出来,反手把门带上了。
“怎么样,找到了吗?”大强着急地问,夏楠瞪了大强一眼:“显然是没找到啊,不然小翠不就把东西拿出来了?”
大强一想也是,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了。
小翠却是笑不出来,她摇摇头就走向旁边一家,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同样的表情走了出来,这一次眉头的疙瘩拧得更紧了。
“奇怪了,这几家都是我亲眼看见参与了砍树的啊,为什么家里根本没有工具?”
自己的计划遭到挫折,小翠满脸都是想不通。
同样陷入了迷茫的,还有白柏。
他到了对岸后就顺着树藤爬上了树冠,一路朝着小太阳所在的位置爬去。
可是越爬他越觉得不对劲,这感觉跟上次接近小太阳完全不同了。
那时候的小太阳顶多是个光芒比较耀眼的光球,可这次它的温度好像升高了很多倍,白柏离得还很远就已经浑身出汗。
随着皮肤和衣服被汗液浸透,白柏觉得身上突然痒了起来,伸手一抓他吓坏了。
手指甲里面全都是红色的,好像是血!
急忙撩开衣服去看肩膀,那里却完好无损,根本没有被挠破了皮的迹象。
可又爬了一会儿后白柏还是觉得痒,这次他挠的是肚皮。
手指头上仍然变成了红色,白柏撩起衣服再次看过去,肚皮上也是完好如初,根本没受伤啊!
百思不得其解,白柏只好先把疑惑放在脑后,继续往前爬,就在又爬了几步之后,一根树杈挡住了白柏的去路,他随手折断,但就在他准备再随手丢掉的时候,突然眼睛直了。
白柏直勾勾地看着那树杈的断口处,一滴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树杈居然在流血?
白柏用指甲挠了一下身下的树干,树皮被挠开之后果然也渗出了红色的液体。
“连树身体里的液体都变了颜色,可想而知这里的环境已经变得多么可怕。”白柏松了口气,他觉得应该是自己在爬行过程中指甲碰坏了树皮,才染上的红色,这让他心里踏实了一些。
可是身上的痒痛感还是一阵一阵传来,这一次白柏涨了教训,他没有直接伸手去挠,而是先忍了下来,然后撩起衣服露出肩膀,这才准备用另一只手去挠。
不过他停住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那片发痒的皮肤。
那里也有一只眼睛在盯着白柏,然后慢慢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