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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柏、腊梅和小庆三人做着远行的准备同时,华夏腹地C城几百公里外的一座山里,一个年轻人正背着包在深夜里漫无目的游荡着。
他叫陈文,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清瘦的身材原本不低,但是略微有些佝偻的后背让他显得有些颓废,加上那一副层层叠叠的近视镜片,让他并不难看的五官蒙上了一层呆滞之气。
陈文的确是个书呆子,并不是什么旅游达人或者驴友,之所以大半夜滞留在这峰林之内,倒不是因为他不怕死,而是因为他已经有点生无可恋了。
将近二十年的读书生涯里没交过一个女朋友,现在毕了业相亲又屡屡碰壁,就在他心灰意冷快被打击出抑郁症的关头,却听人说起了改运的事。
简单说,这大山里有个神医,或者巫师之类的反正神秘之人,只要找到他就能改变自己的运势,但这人到底在哪里长什么样子,就算是从山里出去的人也绝口不提,如果不是陈文的亲叔叔信誓旦旦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陈文也不会轻易相信这天方夜谭。
当然,孤身离家也是为了耳根子清静几天,陈文可不想被逼疯。
“二叔做生意几十年一直走背字,从这山里回去后就时来运转,以我们家人的遗传基因根本不可能有经商天赋,可他偏偏说不能泄露天机,让我自己来找,还说啥缘来运起,真是烦人!”
在山里已经兜兜转转了一下午跟半个晚上,陈文又冷又饿,四周除了风声就是各种古怪的鸟叫,让人不寒而栗,就在他差点打起退堂鼓的时候,不远处月光下一处景象却让他咦了一声。
那是一座不太高的石峰,这在四周数千峰林中根本毫不起眼,如果走在路上完全不会有人注意到,可是钻进林中的陈文却觉得这拔地而起的石峰有些特别,它的形状很像是一个老人,一个弯着腰的老人。
这老人低头弯腰看向侧下方,就好像地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扒拉开面前的矮树丛,陈文终于看到了那石峰老人目光的落点,那是一个残破的小庙!
说它残破都算是夸奖,因为那小庙早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倒塌了,一片碎石瓦砾和残垣断壁,然而就在这片废墟之中,却立着一个东西。
一个菩萨像,只有一人来高,没什么气势,外形也普普通通,可陈文却一边走过去,一边发出由衷的惊叹。
这小庙塌成了这样,几乎没有一个完整东西,可那尊菩萨像却完整无缺地立在那里,甚至连一块木屑或者泥土都没沾到!
从旁边残破的物件来看,它们和这尊菩萨像显然是一套的,而且菩萨像四周也没有挪动的痕迹,所以毫无疑问,在小庙倒塌的时候,这尊菩萨像以它极其特别的运气躲过了一劫!
“运气?”陈文走到菩萨像前几米处喃喃自语,除了运气以外,恐怕真的没有什么理由能解释眼前的怪事了。
“我要是能有这么牛的运气就好了。”陈文叹了口气,接着就听见了另外一声叹息,好像是从那尊菩萨像嘴里传出的!
陈文惊叫一声:“谁!谁在那里!”
“谁?谁在那里!”菩萨像说出了跟陈文同样的话,把他吓得赶紧倒退,却一下绊在了断木上,仰面摔倒的同时,陈文听见菩萨像好像发出怪笑,还说了句:“又是一个来送命的。”
第二天中午,陈文神清气爽地踏上了返回C市的火车,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如果是熟悉陈文的人一定会感觉到,他跟昨天的陈文有些不同,虽然他还是他,样子也没有变化,可是的确有一种说不出的变化发生了。
这从他眼中的自信和挺直的腰杆上就能清楚地感觉到。
到了市里陈文却没有回家,而是找到一家理发店换了个发型,又去配了一副隐形眼镜,吃过晚饭后直接去了一家酒吧。
他的目的很明确,要去试试自己改命换运的效果!
“老子已经不是以前的书呆子了,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看看,我不是注定没人要的光棍儿命!”陈文冷哼着踏进了这家他从未进去过的地方。
相对于那种富有情调的安静酒吧来说,这种闹吧就是要用震耳的音乐、昏暗的光线和酒精的刺激来让人忘我,这正好适合现在的陈文——他就是要忘掉以前的自己,忘掉曾经的失败,忘掉那些让他抬不起头的挫折!
很快,脱胎换骨的陈文就跟一个画着浓妆的年轻女孩聊到了一起,虽然有些青涩,但陈文却显得自信从容,引得那女孩时而咯咯直笑,时而目露崇敬,很快二人就到了相谈甚欢相见恨晚的程度。
就在郎情妾意水到渠成之时,陈文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婉拒了年轻女孩出去走走的邀请,转而盯上了一个打扮端庄干练,好似刚加完班的职场女高管。
这种女人可是之前的陈文想都不敢想的类型,记得好几次面试时在女考官的威压下他都紧张得冒出了汗,可是今天他却自信地走了过去搭讪起来。
而且没过多久,两人便携手走出了酒吧的门口,心照不宣地去换个地方休息了。
尝到甜头的陈文再也不屑于相亲这么掉价的行为,第二天养足了精神后再次大显身手,换了家酒吧又带走了一名一见如故的美女。
没错,陈文改变的是自己的桃花运,而且看来效果非常不错!
然而乐极生悲,第三天的早上,酒店里一声惊叫传来,金发美女胡乱地穿着衣服冲出房间,陈文却再也没能醒来。
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心脑疾病,更没有中毒,陈文就像是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在睡梦中停止了心跳,无声无息地死了。
只不过在他那失去了血色的脸上,还挂着一幅复杂的表情,好像有后悔,也有不甘心。
“听说了吗,今天送进来一个小伙子,是精尽而亡的!”停尸间门口的值班室里,一个大爷正在跟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人聊天。
“行了行了,我在这看了十多年的门,啥奇怪的死法我没见过啊,什么精尽人亡,那是不可能的。”看守停尸房的大爷撇撇嘴,抿了一口白酒不屑道。
“我知道您外号叫崔大胆,可是这事你还真别不上心,您见过好好的啥病没有突然蹬腿吗?这用俺们老家的说法,就是让啖精鬼给盯上了,把他吸干了!”病号服的中年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那女的是被附身了,实际上是鬼干的!还有啊,据说这种死法的人刚死的这几天里也不会消停,弄不好那淫鬼还得趁他阳气没完全消失前,最后吸他一次呢!”
“吸就吸呗,只要不把尸体给弄走,不让爷们儿我担责任,我就管不着!”崔大胆四下看看,见没有领导来检查,把最后一口酒也给干了。
其实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小心,停尸房在医院最后面的一排,没事的时候根本没人会往这来,那病号服也是闲的无聊,每天饭后遛弯都跟老崔胡扯一会儿。
“我回去啦,护士长快该查房了,要是发现我出来这么长时间又该七里八里的没完没了喽!”病号服关门的时候还往停尸房的门口看了看,冲玻璃门里的老崔头坏笑一下。
老崔头骂声赶紧滚,然后歪在椅子上打瞌睡,心想酒劲过了再去清点检查。
这是他很少的几件工作之一,每天晚上要挨个检查尸体上的标牌并记录,证明尸体保管完好以免家属找麻烦,刚开始的一段时间老崔也害怕过,不过时间长了就麻木了,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瞌睡打得很不踏实,半夜时候甚至还一个激灵惊醒了。
“酒精麻痹了调节体温的神经中枢,所以会觉得冷。”老崔天天跟医生护士打交道,耳濡目染的还学了不少常识,他一边披上外套一边安慰自己。
“得喽,反正也醒了,早查完早省心!”
老崔拿着手电去开门,虽然停尸房里有电灯,可是他总忍不住幻想,如果有一天灯突然全灭了怎么办,拿着个手电让他心里踏实。
年轻时候再怎么胆大,他现在毕竟也是个老人,一些神神叨叨的事听得多了,难免有点芥蒂。
“咣当!”一声轻响从里面传来,老崔头伸向门把手的手停了一下。
随即他摇摇头苦笑,看来自己真是被那病人给吓着了,都出现幻听了,停尸房里怎么可能有声音呢?
难道那些死人都是假象,每次关上门他们就悄悄地坐起来,下地活动不成?
老崔自嘲地笑笑,一把拉开门,接着却突然打了个寒战,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冷气扑面而来!
“不对啊!这里面常年空调控温,不会忽冷忽热!”老崔还没想明白冷气的事,接着就傻了眼。
停尸房里一点儿光都没有,平时一直开着的灯,现在全都黑着!
“停电了?所以空调失效了?那可不得了,尸体搁坏了我可担不起责!”老崔头心里尽量不往那方面去想,赶紧按亮了手电。
他真的没想到过,自己预备了好几年的备用家伙,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
而仅仅一秒钟后,又是咣当一声传来,这次是因为老崔头的手电掉在了地上。
他看见了一个人影,披头散发,正站在陈文的尸体旁边,伸出双手抚摸着陈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