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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结束后,段修寒跟着崇明帝去了御书房,开门见山地就表明了来意。
崇明帝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挑了挑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说完放下了手里的毛笔,走到窗子前,负手而立:“前些时日,右相公子季堂也来同朕提过此事。朕听说,全长安的年轻公子都曾去左相府上提过亲,不过都被秦伦挡下来了。”
崇明帝说到这里,段修寒的神色已是肃穆,直到崇明帝说:“此事先搁着,容后再议。”
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崇明帝这么说,他和秦芫的婚事便有了阻力,要想把她娶回去,怕还真就不太容易。
他知道崇明帝在顾忌什么,前几□□堂之上隐隐有些苗头。
漠北大旱,左相和右相各持己见,激烈辩驳,各自势力不相上下。
最头疼的莫过于高坐龙椅的崇明帝,左右相势力不小,互相压制固然不错,可长此以往,朝堂之中必然会分为两派。而左相秦伦近来风头正盛,又与卫国公府来往甚密,宁王府也是不可小觑,若是再为秦芫和段修寒赐婚,恐怕会助长这两家的气势。
强强联合,自古以来就不是一个正确的存在。况且,这两家的能力,轻易地便可以危及江山。崇明帝又怎么可能会让这种情况出现?
段修寒自知多说无益,声音微沉:“臣告退。”
秦芫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在给盆栽浇水,闻言手上便是一顿,小竹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良久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挥了挥手,让小竹出去。
其实,这个结果她也是猜得到的,可还是抱着侥幸,期待会有不一样的意外结果。
她下午的时候去了一趟苏府,看望苏家二老。
大丫鬟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马车来了,便笑着迎了上去,一边掀开马车帘子一边笑道:“老夫人知道姑娘要来,早早便让奴婢在门口候着。说起来,姑娘可不是好一阵子没来了吗?也难怪老夫人这么挂念。”
秦芫微微一笑,就着她伸出的手,下了马车,问:“外祖父外祖母近来可好?”
大丫鬟笑着答:“老太爷和老夫人好着呢。”说着把她带进府里去。
走过长廊,她转过头道:“今日,右相携公子来府上拜访老太爷,奴婢上去奉了一次茶,只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提到姑娘。”
秦芫脚步一顿,笑着谢她。
到了屋里,苏家二老正坐着喝茶,看到秦芫进来,便挂上乐呵呵的笑。秦芫快步走上去见了礼,随即挽住二老的胳膊,甜甜地唤他们:“外祖父,外祖母。”
苏老夫人笑着拉她坐下,问了她好些问题,这才把话题引到大丫鬟同她提过的事上。
“今日右相来过府上,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倒是有同你结亲的心思。”
苏老夫人话刚说完,老太爷就笑了:“管他是什么意思?他在朝堂之上与你爹这般不交好,若是把你嫁过去,指不定受多少的气呢!依我看,这宁王世子比他季家公子要靠谱的多了。”
“不过……”苏老太爷顿了顿,却是话锋一转,“我听说,皇上并未同意你二人的亲事?”
秦芫眼眸低垂,轻声答是。
苏老太爷轻哼一声:“皇上未免过于小题大做了,宁王府虽为异姓封王,可段氏一族自开朝以来便是忠心护国,常伴帝王身侧,一心为民。而我苏秦两家,更是勤勤恳恳,忠心耿耿。”
苏老太爷自恃为帝师,又亲自教导了太子多年,在朝中更是德高望重,连崇明帝见了也是要敬上三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放眼整个朝堂,估计也只有苏老太爷敢给崇明帝摆架子了。
秦芫笑笑,并未多话。
二老留她在府里用膳,她不好推辞便笑着应下。等用膳了,竟发现段修寒也来了,正优雅地坐在桌前,侧头和苏老太爷聊着什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他起初还一脸认真的听着,可看到秦芫走进来后,眼睛明显一亮,而后眸子里笑意便越发柔和。
秦芫见到他也是一愣,反应过来时自己也没发觉脸上早就挂上甜甜的笑来。她又同二老见了礼,这才坐下。
苏老太爷故意打趣:“芫儿怎么不同世子问声好?”
秦芫不语,脸却是先红了。段修寒笑着打圆场,赶紧说:“无碍。”
他就坐在她旁边,一伸手就能够着,他微微笑了笑,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凑过去,一把握住了她的。秦芫一惊,生怕被人发现,挣扎着想要避开。他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手上的劲道大了些。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笑得温和。
秦芫无奈,只好任他握着,动作却是轻柔了许多,就怕一个不小心让人给撞破了。
段修寒侧头看了眼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小女子,伸手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到她碗里,满脸的宠溺。
苏老太爷和老夫人见状,对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老太爷道:“你二人也不必着急,总有法子的。”
段修寒知他说的是什么,便扬起唇角,轻轻“嗯”了一声。
晚膳过后,二老又留着他们喝了杯茶,便放他们回去了。秦芫来的时候坐的是马车,等到回去时却是和段修寒两人一步一个脚印,走回去的。
夜里不像白天那么闷热,反倒是还微微有些清风,吹出些许凉爽之意来。秦芫跟在他旁边,低头去看地上的影子。
月亮很亮,把他们的影子拖得老长,秦芫忽然停下脚步,段修寒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这下正好合了她的意,往前走了几步,用力地踩到了他的影子上,边踩还边得意的说:“我踩到了定远将军的影子,你说要是传出去了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很厉害?”
段修寒倒也配合,却是摇摇头:“只不过是影子而已。我倒觉得,若是传出去的是你我二人私定终身的事,他们才会觉得你厉害。”
“私定终身”四个字被他故意咬得重了些,听到秦芫耳朵里,声音低低沉沉的,魅惑得很。想着便有些恍惚,竟发起了呆来。
段修寒轻笑出声,拦腰一把抱起秦芫:“想什么?在想私定终身后该做的事?嗯?”
秦芫惊呼一声,赶紧搂住他的脖子,面色红红,嗔道:“你干什么呢?快放我下来,要是让人看到了,可怎么办?”
“看到了才好。”他道,“这样他们便会知道你是我段修寒内定了的人,看谁还敢同我争你?”
其实这条路上并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总共也就只能听见他二人的脚步声,再有便是树上怎么也叫不完的蝉鸣声了。
秦芫愣了愣,笑容便散了开来,将头轻靠在他颈窝处,闷闷道:“皇上是不是不同意你我的亲事?”
段修寒眸色一沉,张口却是逗她:“嗯?芫儿急着要嫁我?”
“你!”她伸手拧他,听着他求饶的“嘶嘶”声才算过瘾,拧完后又有些心疼,皱着眉头问他:“是不是很疼?”
段修寒不语,笑着看她。
她越发愧疚,自责的要命:“都是我不好!一定是疼极了吧?快让我看看是不是都青了?要是青了怎么办?是不是要涂药膏啊?那一会儿……”
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段修寒也不觉得烦,心里暖暖的,看着她小脸皱成一团,心里一动,低头找到她的唇,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秦芫瞪大眼睛,脑袋一懵,整个人都空白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唇上的触感温温热热,像极了前世她爱吃的果冻,想着嘴唇便轻轻动了动,小心翼翼的吸了吸。
段修寒一顿,黑眸紧盯着怀里的小女子,眸色渐深,转身将她抵在了树干上,吻得越发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