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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淳于木也也没急着带她出去,而是又把她带回了王殿,让她休息,直到第二日确保她休息够了养足了精神才带她出去。
她跟着淳于木也出了王宫,沿街摆满了小摊子,还有几个摊子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杀猪杀羊,现宰现卖,似乎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淳于木也很是从容地走过去围观,大概是他身上挂着的那块代表王族身份的玉佩,南疆百姓们看到他后纷纷让出一条道来,笑容满面地弯腰行礼。
淳于木也点点头,微微一笑。
秦芫心里一动,似乎有些没想到淳于木也这般强势的人,对待臣民会这么亲和有礼。她收回目光,微微低了头。
再往前去,便是热闹的集市,百姓们忙得不亦乐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人有点多,几乎要肩挨着肩,秦芫被用力的撞了一下,她捂住胸口,抬头看去,是一个大高个的男人,留着和洛光一样浓密的络腮胡,模样倒是不丑。
她以为他不是故意的,就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发一言。谁知刚走出没几步路,就又听见一声尖叫传出来。她转头看过去,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
小姑娘竖起眉头,两手叉着腰,气愤的指着那个络腮胡男人:“你这个淫贼!光天化日的,你摸我作甚?”
络腮胡男人咧嘴一笑:“你这娘子真好笑,这人来人往的,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吗?怎么说的这么难听?”他说着用极其露骨的目光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再说了,我要是想摸你,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该不会是你看上了小爷我,故意赖给我的吧?”
络腮胡男人话音一落,边上顿时一阵起哄。都是些年纪大概在十七八岁的少年,嘻嘻哈哈的,一股流氓地痞的感觉。
小姑娘显然是被气到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迟迟说不出话来。
秦芫想起方才自己也被他重重撞到过,不由有些明了。顿时心生不悦,皱紧了眉头,拉住将要前行的淳于木也。
淳于木也一愣,剑眉微微蹙起,问她:“怎么?”
秦芫朝那边看过去:“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欺负良家女子,你身为南疆之王,这事,你管不管?”
淳于木也顺着看过去,微微勾了勾唇角:“怎么?我们南疆的事你也要管?”
秦芫皱眉:“我只对事不对人,何况那位还是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
淳于木也轻笑:“孩子?你在我看来,也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秦芫:“……”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十五岁的自己在他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眼里的确还只是个孩子。他轻笑过后,便敛了神色,朝着那几个人走过去。
围观的人都弯腰行礼,络腮胡男人微微一愣,也忙不迭跟着弯腰。淳于木也慢悠悠的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刚刚是谁在这里闹事?”
还不等小姑娘说话,络腮胡男人就急急开口:“回禀大王,是她要诬赖草民。”他说着用手指向小姑娘。
小姑娘年纪小,藏不住心思,当下便破口大骂,也不顾他们的王在场:“明明是你这淫贼欺负我在先!”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摸得你了?这里人那么多,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
“这里就你鬼鬼祟祟,一副做贼的样子,不是你还能有谁?”
只见两方争辩得越来越激烈,络腮胡男人的话也说的越来越难听,旁边还有一群起哄的少年。小姑娘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死死咬住嘴唇,眼眶里泪光闪闪。
秦芫还是没沉住气,上前一步:“我可以作证,就是你干的!”
络腮胡男人一愣,看见是秦芫后眼神就变得不怀好意,懒懒散散地开口:“小娘子,你是嫌这里不够乱,还要掺和一脚来赖我?”
淳于木也眼神一冷,厉声呵斥:“住嘴!”又转头看向秦芫,“怎么回事?”
几人这才想起来这里还站了一位王,络腮胡男人赶紧低下头。
“他方才撞我胸口了,我以为他不是故意的,便也没有多在意,可后来又听到这位姑娘的话,那么就不能不怀疑一下他的用意了。”秦芫说得坦然,丝毫没有女子被轻薄后的羞涩。
淳于木也面色一沉,不再听那络腮胡男人激烈的辩白,抬手让身后的随从把他押了下去。
小姑娘一看,立马笑开,感激的朝秦芫笑笑,又跪谢淳于木也。他微微点头,带着众人走了。
又跟着淳于木也在王城里走了走,才回了王宫。回去路上淳于木也问她:“你们汉人不是最讲究女子的名节吗?怎么你今日说得如此坦然,连我南疆女儿都不能这般洒脱。”
秦芫抬头看他一眼,不想理睬。淳于木也也不在意,只是笑笑。
又过了几天,南疆王宫气氛一度紧张,淳于木也也再没来找过她。这日她坐在大殿外的长廊上,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她寻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女,估计是淳于木也宫里的妃嫔吧。
不多时,她便来到了秦芫面前。秦芫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当她不存在。
那女子皱眉,身后的侍女见状,马上大声呵斥:“大胆!见了我们王后为什么不行礼?”
秦芫微微挑眉,似笑非笑:“我又不是你们南疆人,凭什么要我向你们王后行礼?”
侍女一愣,她仗着自己是王后宫里的掌事宫女,平日在王宫里横行霸道惯了,没想到秦芫竟会还口,顿时拉不下脸来,一阵气恼。愤愤的扬起手就要朝秦芫脸上打过去,手才伸到半路,便叫人一把握住。
只见跟在秦芫身边的侍女阿亚面无表情地警告:“姐姐还是小心些,管好自己的手,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王后当下便发了火:“你是个什么东西?倒教训起本宫的人来了?”
阿亚退后一步,与阿毕对视一眼,后者见众人不注意便跑了出去。阿亚见没人注意到阿毕,这才开口:“奴婢不敢,只是秦姑娘是大王请来的客人,若是伤了一分一毫,恐怕不好交代。”
王后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秦芫,似是咀嚼一般喃喃自语:“客人?”然后笑了,“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吧?整个王宫那么多处王殿,大王还从没把人安排到这里来住过,可见……这位秦姑娘,本事不小啊!”
秦芫默,有些佩服这位王后的想象力。她不过是被淳于木也掳过来的一个人质,这位王后非要把她当做要来和她争宠的人,她只能无语沉默。
王后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心虚了,便笑道:“你该知道,除了大王,这偌大的王宫里,本宫才是最大的。你最好赶紧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不要再打大王的主意,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便如何?”
众人一惊,见淳于木也来了,赶紧弯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