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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兆荣这次姚家庄之行总算有成果。一路与元辉谈得投机,翁婿间的隔阂全部消除。元辉不只原谅珊珊,宁愿等她,而且安慰姚父,让他放心。元辉知道父亲和叔父对姚金廷不满,担心他们为私利闹出矛盾,请求姚父从中协调。这自然得到兆荣的赞许。兆荣在姚家庄一连住了三日,与金廷对当下的黄沙会内部事务有些不同意见,但还是就抗击李俊岚匪兵的当务之急达成共识:即日起,加强各村的自我防卫,重点加强在龙虎岗一带的巡逻警戒,由黄家集、姚家庄和苏官寨轮流派出二三百名神功队员,潜伏于这一带层林丘岗之间,遇有敌情立即撞钟击鼓,神功队择机率先从出击。姚金廷仍自认临阵总指挥,指定聂三全、黄元辉为副指挥,并约定近日由三村“神功”队员在龙虎岗聚会誓师,也是对这段时间神功培训的检验。
这一安排与刘星奎转达的八路军的建议意外契合。苏兆荣大喜,当即着聂三全、苏永禄通知各分会长召开会议,各村务必立即做好抵抗李匪攻击的准备,并从各分会抽调二百名队员,今晚便去龙虎岗一带隐蔽驻防。
苏永禄向父亲提议:“刘星奎带回的情况,应该报告担任总指挥的金廷叔吧。”并自报奋勇重返姚家庄。兆荣觉得有理,但深知儿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寻找机会见安慧而已。兆荣大概发现金廷对永禄这个未婚女婿不甚满意,以女儿年龄尚小为由拒绝成亲;永禄在姚家庄参训的半个月里,从食宿上一如普通会员,竟没受到未婚女婿的丝毫优厚,也未能与未婚妻安慧见面。兆荣想起这些,便怨艾金廷太少人情味,又恨儿子不争气,即厉声叮嘱永禄:“明天一早,带两个人陪同你去姚家庄。但要早去早回,不许向你金廷叔提及安慧。”其实永禄提议此行除冀见安慧外,还有一个目的:他不想去龙虎岗野林里值班受苦,且冒与土匪正面冲杀的风险,尽管父亲要求严厉,也乐得答应。
永禄走了,星奎和秀婷也要回家。恰巧有人来报告兆荣,“黄家集来人,说是报丧来了!”兆荣不免惊讶,“是谁过世了?”及至来人呈上黄钟奇的手书,才知道钟明和另外八个会员被李俊岚杀害。信上没有明言钟明何以被害,只提议由黄沙会隆重祭祷优恤厚葬,请兆荣约上金廷,速去商议有关葬礼事宜。苏兆荣当即向门外大喊:“永禄回来!星奎,你也回来。”
苏永禄已和两个会员骑马如飞而去。刘星奎刚走出苏家院门,听说会长叫他,便让秀婷先回家见爹娘,自己反身回来。苏兆荣神色大变,将手中信笺递给他,“星奎看看,真是祸从天降……不祥之兆啊!”星奎看着信,心中不觉一震,沉吟说:“其中必有缘故……看来李俊岚决意报复黄沙会了!”兆荣沉痛说:“我想马上去黄家集。为珊珊的事,钟奇大哥受到伤害,我们刚达成谅解,现在又遭遇这么大不幸,必定伤痛至极。我理应亲自前去吊祭,对大哥,对牺牲队员的亲属也是慰藉……”星奎却摇头,断然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