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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补订阅前面章节就能看了哈, 么么哒~ 小歪坐在桌子前,皱着眉头盯着桌上一碗补品,纠结该往哪里倒才不被发现。门外丫鬟的声音传进来,“夫人, 您来看小少爷啦?”小歪立马端起碗, 认真吃起来, 连许西雅进来都只敢抬头喊一句“母亲”,又接着吃。
许西雅见她细嚼慢咽吃着补品,仿佛能从里面品出一朵花,她忍着笑,坐在对面, 看着指甲, 慢条斯理地说,“我不经意听到有人说, 你吃这些东西吃腻了, 不想吃了?”
我亲爱的娘呦!这还需要不经意才能听到?将军府上下就没人不知道我恨死补品了!
小歪放下碗,陪笑着说,“娘, 您看, 我一天天的待在家里, 不去述职,也不出门, 郡主那边的大恩还一直没能登门致谢, 这样不大好不是?”
“郡主那边, 短时间怕是不大能过去。康宁那孩子病了,御医说要静养,吵不得,所以不见一切来客。我已经让人递帖子过去问候了,你还是放弃以康宁为借口出门的好。”
小歪诧异,“郡主病了?生的什么病?”
许西雅摇头,“不清楚。人已经接回瞿宅了,瞿家不肯说,大约不仅仅是生病这么简单,不然也不会瞒得这样严实。瞿家不比咱家,人多出好几倍不说,关系可复杂,捋起来说不清楚。”
小歪若有所思点头。许西雅点了点她的额头,“好好吃,可别浪费,你也不晓得这些东西有多贵。”
小歪拉着她的手,左右摇晃,“您把买药材的钱直接给我,我肯定好的更快!”
“不许胡说。”许西雅被她逗笑,“就知道贫,也不知和谁学的。”
如此又在许西雅的强制下吃了两天十全大补药,小歪浑身燥热,觉得自己多动动都能流鼻血了的时候,荻家突然收到瞿家的帖子,帖子写的语焉不详,大致意思是想请将军府小公子荻秋濠进瞿家看望郡主。言外之意却透露着瞿苒可能快不行了,遗愿想见的人是荻秋濠,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万分感谢。
小歪被叫到荻安的书房,将帖子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看得一头雾水。瞿苒要死了,弥留之际,最想见的不是白桢不是令霄一不是别的男人,居然是荻秋濠。这是几个意思?
海盗并不理会看呆了的小歪,只对那马文侯说,“委实对公子不住,小徒学艺不精就溜出来卖弄,让公子与诸位笑话。方才小徒说的那些话,公子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观公子面相,英姿卓绝气宇轩昂,一看便是有大本事大作为的人,不出三年,必定飞黄腾达光宗耀祖,论成就,那可远在……”他朝马文侯挤了挤眼睛,露出你懂我懂的表情,“之上啊!”
马文侯被他夸得心花怒放通体舒泰,又见他体格高大,万一强行讨要公道,自己未必是对手,于是宽宏大量地放过了小歪,拍拍手走了,莫约是酒喝太多,竟没顾得上质疑,一个留着胡子的丑男人怎么会是这种年轻人的徒弟。
马文侯一走,看热闹的也都散开了。小歪拿扇柄恶狠狠地戳海盗的腰杆,恶声恶气地问,“谁是你徒弟!”
海盗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和自己一比,略显小矮个儿的她,没回答她的话,反问道,“你不是少爷么?怎么混到大街上来给人算命了?”
小歪也问,“你不是和瞿家小姐讨报酬去了,怎么还穿得这副德行?”
海盗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比之前稍微利索些的黑袍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说,“瞿小姐想留我在她家,为她所用,我没同意。”
“为什么?”
海盗低头看她,脸上的胡子都贴歪了,黑痣也要掉不掉,模样十分滑稽,他忍了笑意,随口胡诌道,“她家太大,人太多,我住不习惯。”
这句话小歪倒是相信的。瞿苒是梁国大功臣瞿璜嫡女,帝赐康宁郡主封号,皇后的亲侄女,有自己的府邸,比一般亲王的女儿还要尊贵几分。单是瞿苒每年所领的赏赐俸禄就已经十分丰厚,何况海盗去的是瞿家大宅。
一想到自己穿成一穷二白的女N,和女主一比哪儿哪儿都寒碜,小歪觉得胸闷,撇嘴道,“你算个命还算得挑三拣四起来了?”
“对,我就是这么挑剔。”
小歪:“……”
“不说我了,说说你,好好的少爷不当,怎么开始干骗人的行当?”
小歪瞪他,“谁骗人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海盗侧身坐在小方桌上,桌子本来就被马文侯拍得摇摇欲坠,这会儿海盗那体重压上去,直接寿终正寝,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歪:“哈哈哈哈!”
有种出了那一百两银子的恶气的痛快感。
可是等她哈完,又为要赔桌子钱而惆怅,今天花了那么多钱,还一个铜板没进账呢!
“你赔!”小歪指着案发现场,先发制人。
海盗看她时而高兴时而惆怅,变换个没完,总觉得自己要是赖账,她就要哭出来了,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好,我赔。”
小歪呆了呆,不敢相信他居然答应得这样痛快。
小歪在茶馆发挥伶牙俐齿好说歹说花了五十文钱赔了那张桌子,海盗付钱后一直跟着她,刚才的话题被小方桌一事打了岔,他还没问到答案,不想就这么走了。
小歪被他问了第三遍,有些不耐烦,“我缺钱不行?”
海盗很吃惊,“缺钱就跑出来算命?”这算是什么挣钱手艺?他想了想,压低声音,“你是真知道那些人的命运,还是连蒙带猜?”
小歪撕掉胡子抠掉痣,把衣服穿回正常样子,这才慢慢回答,“半知道半不知道。”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猜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海盗扶额,忍住想揍她一顿的冲动,换了个问法,“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小歪斜着眼睛看他,摇着扇子,吊儿郎当,大步往前走,“天机不可泄露也~”
海盗追上去,“你不用多说,告诉我一句就好。”
小歪哼了一声,“你不是会算?这会儿怎么不算了?”
海盗大男孩儿似的挠挠头,“我也是靠推测,再加卜卦。可我看你连卜卦要用几枚铜钱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确定那个丑胖子,会在一年半后死?”
小歪突然停住脚步,“推测,你会推测?你骗过很多人对吧?”
“这怎么能叫骗……”
“有多少人信你?你挣的钱多么?”小歪打断他,“你是老手,应该有很多经验的吧?”
海盗被她接二连三的追问给问得心里发虚,直觉觉得其中有阴谋,“还,还行。”
“这就对了!”小歪左手和右手击了个掌,“我们做个组合怎样?你负责装神弄鬼哄人,我负责预测未来,我们俩结合在一起,天下无敌呀!”
海盗:“……啊?”
组合,联手,互帮互助,明明有那么多表达方式,为什么偏偏要用,结合,这种词?
小歪从来是个想一出是一出没心没肺的乐天派,拉着海盗找了个小饭馆,边吃边拿着筷子沾水在桌上写写画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仔细制定了“坑蒙拐骗”计划,好似已经挣得盆满钵溢,笑得见牙不见眼。
海盗听她叽叽喳喳讲了一晚上,也不出声打扰,没被遮住的那只眼睛盯着兀自谋划得开心的人,眼瞳黑沉沉的,让人看不透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饭馆都要打烊了,小歪才停下喝了杯茶,她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问海盗,“你觉得如何?”
“挺好。”
小歪眼睛一亮,难得有人赞同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由兴奋,“真的?”
“不过有个问题。”
“嗯嗯。”小歪以为他看出了计划里的漏洞,忙坐直了,“你说。”
“你总叫我海盗,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
小歪:“……你想问的就这个?”
海盗认真点头,“是。”
小歪:“呃……顾名思义嘛,海上的盗贼,就是海盗。他们的通性是喜欢蒙着一只眼睛,你又长得这么高大彪悍,我就……嗯……你懂的。”
海盗:“我不懂。”
小歪:“……”
小歪怒,“你是故意的吧?”
海盗突然笑了,“你真……”
“我真什么?”
海盗看着她搭在桌上的手,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她的衣服虽然款式简单,料子却很好,不同于一般男人的粗糙,她的皮肤几乎可以称得上细腻,每个细节都透露着这是个养尊处优的人,虎口、掌心,指腹却生有薄茧,她是会武功的,抑或以前会过武功。
这一切,都和他的居无定所诡秘莫测格格不入,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继续说,“你真的不考虑做我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