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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补订阅前面章节就能看了哈, 么么哒~ 小歪:“……”
欺负她一个人聋是不是?
瞿苒的身材是十分让女人艳羡的, 只怕和卸了伪装的荻秋濠不遑多让。那两坨不受布条束缚的软肉正随着她奔跑的步子上下颠颤, 隔了厚实衣料依然触感十足。小歪跑的急了,瞿苒怕掉下去,还压上来抱她的脖子, 一时间酥香软玉在背,怎一个销魂得了。只可惜此刻的小歪无心思消受。
“这些人, 追的到底是我还是你们?”小歪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海盗。
海盗说,“明显是她俩。”
她跑的气息粗重胸口闷痛,忍不住吐槽背上的美人, “你身上是不是带了国宝,值得那群人这么穷追不舍。”
丫鬟听小歪这个埋怨语气, 不乐意了, 她被海盗扛在肩上, 艰难往小歪这个方向看过来, 声音都颠得一抖一抖的,“我家, 家小姐, 的美貌,就是, 无上珍宝!”
小歪把瞿苒身边丫鬟数了一遍,觉得她应该是那个叫敏茱的, 本事一般, 亮点是特别愚忠, 瞿苒就是她的天。小歪跑的累极了,不想和她理论。
阿蛮是唯一一个没带沉重包袱跑的,见小歪气喘吁吁,眼看身后那群速度明显快过他们的人就要追上来,心中又担忧又心疼,最后一狠心,飞快说道,“少爷,往前两公里就能看见镇子了,客栈不比镇子,那帮人肯定不敢胡来。你们先走,我把那些人引开。”
小歪差点停下来,“你……!”
时间紧迫,阿蛮不和她废话,将她往前一推,低声厉喝,“走!”劈头抢了海盗手里的火把,往前进方向右前方跑了。
小歪想出声说句话,叮嘱也罢吩咐也罢,只要是句话就行,可她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知道不能出声,不能让追兵知道这里还有人。
海盗追至身侧,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还跑得动么?”
小歪往上托了托瞿苒,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前。她不能辜负阿蛮的苦心。
终于到了阿蛮说的镇子时,小歪半条命都快没了。
天蒙蒙亮,那些人果然没再追来,小歪一行人蓬头垢面地坐在街边刚开张的馄饨铺子,一人要了碗面汤先润润嗓子。瞿苒那么娇贵一个人,此刻也不顾不上干不干净卫不卫生,捏着勺子一口口喝。而小歪则端起碗吹了几下就往下灌,感受温暖的液体顺着干涸的食道落进胃里,她快渴疯了。
海盗吃了一碗馄饨,见两位姑娘斯斯文文的才吃完一小半,而小歪有些心不在焉,他想了想道,“我去寻一辆车。你生的体面些,在此处陪着两位姑娘,莫要走动,等我回来。”
他原是想逗小歪开心的,拿自己的形象开涮,说了一个七层裹八层的隐秘笑话,可惜听众魂不守舍,先“啊?”一声,在“啊。”一声,表示知道了你去吧。
小歪只是在想,阿蛮迟迟没有追上来,是不是已经凶多吉少。她与阿蛮只有一天主仆情谊,要说什么深厚感情那是肯定没有的,可阿蛮终究因她而死,小歪做不到无动于衷。
瞿苒手中的勺子搅了搅碗底剩余的两三枚馄饨,一夜颠簸,她也又累又饿,这馄饨皮薄肉厚做的很是可口,她还从没一口气吃这样一大海碗过,敏茱都看愣住了。
她尚且如此,背着她跑了几座山的小歪恐怕饿得都要打飘,可对方两眼发直,吃了两口就不怎么动筷。瞿苒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她咬住下唇,轻轻拉了拉小歪的袖子,“公子节哀,待我回去,定派人出来搜山,找到恩人,予以厚葬,不会让恩公曝尸荒野。”
小歪回了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苍白的嘴唇勉强拉出一点安抚性的笑容,“谢谢你。”
瞿苒被她拍得一愣,却没有把手收回去。
海盗很快赶了辆小小的青绸马车回来,他这样的打扮能顾来马车,实在难得。海盗对瞿苒和小歪说,“小镇不大,现在又早,只能雇来这样的,我新买了一床被褥铺在里面,姑娘回家要紧,暂且将就一下。”
死里逃生的瞿苒表示已经非常满足了,半点不嫌弃。敏茱主动与一同过来的车主搭话,随行的两个男人,海盗一脸穷酸,小歪一身狼狈,想也没有带什么钱,她付了一半的路费,嘱咐道,“路上走得仔细些,我家小姐身上有伤。”
海盗体型大,马车里空间有限,四个人坐在里面实在太拥挤,他主动坐在车舆上,和车夫并排。
瞿苒和敏茱疲惫非常,上路后不一会儿就扛不住闭了眼睛。小歪看着睡着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瞿苒,嘀咕道,“心真大,也不怕我把你俩拉去卖了。”
小歪没有镜子,一直无法确认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能靠单薄的文字推测。荻秋濠此人,长得还是有两分姿色的,然而却不是属于女子的柔美,十分干净利落,带着英气,一米七五的身高,一百三的紧实肌肉,想柔美也柔不起来。结合目前尚未对白桢情根深种的瞿苒,每次见到自己都先眼前一亮,再是不好意思,小歪猜测,自己可能长得很帅,能分分钟掰弯万千少女那种帅。
嘀咕声被马车外的海盗听见,发出哼的一声,小歪掀起车帘钻出脑袋,“你怎么总笑我?”
海盗在左摇右晃的颠簸里闭目养神,“我的笑里写你名字了?”
小歪:“……”
亏长了这么大的体型,居然是个焉坏焉坏的人,可恶!
“喂,算命的。”小歪戳戳他,“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客栈里那么多人那么混乱,你怎么偏偏救了她俩?”
“这有什么想不通。她看起来最有钱,救了她,得的酬劳多,说不定还能以身相许报恩,对不对?”
小歪竖起拇指,“高手。”
海盗得意,一缕胡子翘起来,又蓬又乱,快把整张脸都遮住了。“我不叫算命的。”
“我问你名字,你不肯说。不然我该叫你什么?”
“我姓黎……”
“你姓什么都无妨,”小歪向他摊手,“你昨天免费那卦算错了,赔钱,五十两。”
海盗睁开他仅有的一只眼睛,盯着小歪被草木划出两道浅口子的手掌,认真地说,“忘了告诉你,我免费的卦时准时不准,要看天地人。即便是不准,因为免费,假一赔十后还是免费,所以不存在赔钱与否。”
小歪保持那个摊手的动作,呆呆看着他,“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一旁的车夫听笑了,“小伙子,这位大侠说的不错,他可没有欺负你嘞~”
小歪可委屈。在她这儿,全世界的胳膊肘都朝外拐。
“不睡会儿?”海盗问。
“困过劲儿了,反而睡不着。到了金陵,我得洗个脸收拾收拾才敢回家,怕吓着家人。”说到此处,她摸了摸心口,文书还在,没有给跑没了。
“不止是你,里面两位姑娘也需要。这副形容回家,对她们不好。”
小歪看着自己肩头睡得正熟的瞿苒,形象的确没有初见时干净。“那找个客栈,还得重买衣裳,我身上只一点碎银子,你可有钱?”
海盗想不通,“为什么要我们出?”
小歪语噎。
“这姑娘头上的钗子耳上坠子都是极品,真需要钱使,拿去当了就是。”
“……好主意。”
瞿苒真该庆幸她遇上的不是别人,不然已经被卖干净了。
身后已无追兵,道路是真颠,走的速度不快,等他们看到金陵城门,已经日落西山,暮色沉沉。
小歪和海盗没有特别的触动,敏茱却落下劫后余生的泪来。
一行人准备进城。
行至此处,马车的速度放的很慢了,海盗在硬木板的车舆处坐得屁股疼,下了马车步行尾随,小歪替了他的位置。她没见过金陵是什么样子,得抓住机会先看几眼。
高大的城墙下有许多进出的商贩,也有几个流动的小摊,小歪往那边扫了一眼,突然叫起来,“停车停车!”
人群里的人也看到她了,奔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少爷!少爷……”叫了两声,竟带了些哽咽。
此人正是阿蛮。
“你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歪把他拉起来,抬起手背抹了把眼睛,见他虽活着逃出来,身上却落了伤,想来定是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
阿蛮说,“我小时候就在那里长大,地形特别熟,一路走近道,想到你们肯定还没进城,就在这里等着。”
小歪扶着他的胳膊把人拉车舆上坐好,自己则跟着海盗走路,“不在这里逗留,先进城。你这些伤口看着不深,也得好好处理,以免恶化。”
阿蛮也要下来走路,被小歪按住了。
瞿苒和敏茱和小歪一样,没想到还能见到活着的阿蛮,格外激动,隔着车帘问他昨夜的情况,阿蛮怕打打杀杀的情景吓着小姑娘,只捡了些讲起来有趣的说给她们听,反倒把两个姑娘说得笑起来。
几人进城后,先找了家客栈简易梳洗,敏茱买来新衣换上。大家都得了安全,也要就此别过了。至于恩德什么之类,瞿苒让敏茱向阿蛮要了住址,以便以后答谢。
小歪离开时,见海盗有意跟着瞿苒讨要报酬,也就没叫他。再说了,叫了又能如何,难道把他领到将军府去?她连将军府的大门往哪边开都不清楚,还不知道回去后要怎么办呢!
天已经黑了,小歪和阿蛮沿着将军府外墙走了好久好久才看到大门,门口挂着大大的灯笼。小歪要走小门,小门隐蔽,她悄悄溜到荻秋濠的房间,看看旧物啊日记本啊之类的东西,等其他人都知道她回来了,问起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应对。
阿蛮却不理解她的脑回路,“少爷贵为男儿,怎能走侧门?”力量奇大地拉着她叩响大门上的铜扣。
小歪如丧考妣,不敢预计今晚的自己会有多惨。真想昨晚直接烧死在客栈,一了百了。
门房一看到她,立马让人进去通传,“小少爷回来了!”
小歪想阻拦都没来得及。
她跟着阿蛮和仆人往里走,将军府之复杂远超她的预料,晕头转向地经过几重大门,几个精致的花园院落,感觉脚底都要磨穿,终于看到一处灯火辉煌的大房子,一个夫人踉跄奔出来,径直扑向她。
小歪吓一大跳,后退一步,那妇人已经扑到怀里来了,死死捉着她的手,上下摸着她,带着哭腔问,“我的儿,我的心肝肉,你可算回来!受伤没有?受苦没有?”
这大概,是荻秋濠的母亲?
荻秋澄听到小歪有客人,也就不进睦元堂,直接回去了。小歪撂下一句“待会茶水点心捡最好的上”给两个丫鬟,亲自出去迎接客人。
白桢还是一副贵公子的清雅中透露两丝骚包的打扮,在转角回廊看到迎出来的小歪,甚是吃惊,“荻公子竟能下床行走了么?”
小歪对他作个揖,“实要感谢白公子的鼎力相救,才让小可捡回一条命。本欲病好后亲自去白府感谢,公子竟亲自登门探望,小可深觉惶恐。”
她不敢提瞿苒,如果许西雅的猜测是错的,并不是白桢告诉瞿苒她中毒受重伤一事,冒失讲出来,后果就不堪预计了。
白桢都被她说的笑起来,“荻公子莫折煞我,先前不知你是大将军的儿子,多有得罪,此厢我是来道歉外加探望公子伤情的,公子若一直如此,惶恐的人可就是我了。”
小歪听他语气和表情的确不再怪罪,心头略微一松,将白桢带到睦元堂的小厅说话。
白桢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将军府。大将军果真人如其名,府上不见半丝奢豪。将军位高权重,尚能如此,实在难得。”
小歪心想,连这样你都觉得简陋,你家的府邸是得有多奢华。她等锦绣上了茶退下,才说,“军旅生活艰苦,家父自小在军中长大,养成一切从简的习惯,又以此御下治家,久而久之,便形成家风了。”
白桢笑,“好一个家风,让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