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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是家里的乖宝宝,小学六年一直全班第一,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我就是那个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那时候真好。
一切的转变的萌芽,是在我初二转到市南吴重点初中十六中,而我所在的南吴市本身号称罪恶之市,由一个叫天门的超级大帮会掌控着这里地下秩序。
本来,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谁知道命运就是他玛的这么神奇……
我是班里个子最低的学生,加上学习好被老师安排在第一排,就是为了提问我方便,班里很多女生都来找过我辅导,甚至有个情窦初开的女生都给我写了情书,当时我没敢回。
这些就如同我来之前想的那样,直到半个月后,班里出现了几个转校生。
“小个子班长,这些作业都帮我们做了,老师来之前做不完有你好看的。”五本练习册甩到我桌子上,是一个戴着牙套的大个子男生,我看了看表还有三分钟老师就要来了。
下了晚自习我就被拖进男厕所,五个人打我一个,其中还有一个是女生。
我没敢告老师,他们说告了还打。
在第二天去食堂打饭,那五个人中的一个踹了我一脚,警告我离韩蕊远点(韩蕊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长得漂亮),不然他还会踹我。
韩蕊不知道这事,晚上又跟我讨论了一道数学题,结果我又挨踹了,而且那五个学生还警告其他同学,谁要是敢跟我玩,他们一起打。
钢牙,大头,武子,博,刘丽丽五个人,成了我上初中一年级的噩梦,他们每天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打我,打在我身上,疼的却是我的尊严。
我被孤立了,没有人敢跟一个每天挨打的同学玩,我时刻都在担心自己挨打,所以学习成绩从全年级第二落到第四十七。
“老师对你很失望,以后你不是班长了。”
班主任找了我说了这么一句,我鼓起勇气说出了真实原因,好心的班主任是真他玛的好心,他马上就找了钢牙五个人谈话,这些家伙嘴上答应着,但是脸上的表情让我害怕。
当天夜里,我梦见他们又打我,比以前更狠,醒了一看是真的,那四个男生打完还在我被子上流下了发黄的液,并警告我就这样睡。
星期天我回了家,和爸妈谈起转学的事情,他们问我是不是在学校里边受欺负了,我咬着牙说没有,于是他们就开始苦口婆心劝我好好念,毕竟十六中这是全南吴最好的初中,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现任天门龙头夏天就是毕业于这所初中。
回学校是我爸送的我,然后他到办公室和班主任谈了好久,班主任又找了那五个家伙谈话,听说还用木质的三角尺打了他们的手心,我真是吓坏了。
我爸走了,下了晚自习班主任也走了,我最恐怖的噩梦来了。
“全都别走,让你们看场好戏。”刘丽丽那非主流的打扮站在门口,时不时甩一下她那柔顺的长刘海。
我被钢牙四个人摁在教室的角落一顿猛揍:“玛的,让你告家长,让你告老师,今天非打死你个小哔。”
我弱小的身体被足足殴打了五分钟,家里最有钱的刘丽丽有一台数码照相机,钢牙几个人都踩在我身上照了相。
大头眼珠子一转:“我还有招!”
“就你小子鬼点子多,快说!”其他四个人急忙催促着。
“我们张开腿站成一排,让这小子从腿下钻过去,怎么样?”
班里其他一些不怎么学的学生马上叫道:“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钢牙指着全班说:“全部都来,不管男女,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我要让这小子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其他男生无所谓,因为那段时间他们看我的眼神全是不屑,大多数女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架不住刘丽丽的威胁,所以有部分还是留下来做好了让我钻腿下的准备。
我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尊严,可是面对这么多同学,我再次摇头说不,接下来不光是他们五个人打我,还多了不少男生,其中有一些在刚开学还向我请教过问题。
当时的我怕的要死,真怕他们把我打死,所以迷迷糊糊答应了下来,我就一个腿下接着一个的钻,直到有个老师喝止他们对我的羞辱,但已经钻了多一半人的腿下了。
钢牙他们笑嘻嘻地跟老师说我们是在做游戏,老师让他们全都回宿舍,然后把我自己带到了教务处。
老师不笨,但他是个傻哔,到现在我都这样认为:“同学,我知道他们在欺负你,但是我就搞不懂了,为啥他们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而且是整整一个班,你跟我说说为啥?”
我低着头不说话,满脸的淤青,满身的脚印,其实我也想问问这是为啥,他们为啥不欺负别人,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在三分钟作完五个人的作业?因为我和韩蕊走得近?还是因为我告诉了班主任和家长?
“算了,你回去吧,好好和同学们相处,再打架闹事学校只能开除你了。”老师一脸的冷漠。
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脸上全都是泪水,其实我骨头挺硬的,以前他们怎么打我都没哭过,但是老师的话直接刺穿了我的泪腺。
我没敢回宿舍,生怕他们在宿舍等着打我,自己蹲在学院的院墙下面,脑子里边除了害怕,还傻哔似的想着那个傻哔老师说的话。
噗通!噗通!
墙头跳下了几个人,和我们十六中只有一墙之隔,搞了什么职教中心,简称职中,里边没有初中、高中生,更没有大学生,只有技校生,听说那边打架更狠,时不时有外校人进去闹事,据说还出过人命。
“我草,墙根下面咋有个小子,吓老子一跳!”一个发现我的人骂了一声。
接着,又有人跳了下来,这个人看到我直接抓住我的领子,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敢去告老师,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这时候,第三个,第四个……一直跳下了八个人,其中有个端着一桶冒热气的方便面吃着,懒洋洋地问:“这是咋回事?”
有人回答:“有个傻哔蹲在墙根,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个头儿用塑料叉子轻松地拨开人群,用手电照着我的眼:“你在这干啥呢?”
我不知道该咋回答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有人又要打我,被这个头儿拦下了,他问我:“你是混哪的?”
“我,我是美山街的。”
“你是小楠?”头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当时的我:“是我啊,我是易明,你忘了我们天天一起玩的?”
我揉了揉眼睛,脑海里涌出了太多儿时的记忆。
易明,比我大两岁,小时候住在同一条街上,我们两个还有一个小伙伴经常在一起玩,上学他比我大两届,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全家搬走,从此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易明啊!”
我狠狠地点着头,一下子心里的委屈全部涌上来,站在他面前哇哇大哭起来,这下就惊动了查宿的老师,好几道手电光伴随着吆喝声由远及近。
“明哥,快跑!”有人提醒,有人已经开始往回翻了。
易明临走时候把那半桶方便面搁到我手上:“明天中午你还到这里来,到时候再说。”
我推了他一把助他翻过墙头,这时候几个宿管老师也到了,其中有负责我们宿舍的老师认出了我,问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是职中的,想跟我要钱,我说没有他们就打我,要不是老师们来得及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是胆小,但我这次没有傻哔。
一个老师骂了句脏话:“尽早把电网拉上,再敢过来电死那些小兔崽子!”
我回到宿舍,钢牙他们不在,只是我的被子丢在地上,上面的脚印比我身上的还多,而且还湿哒哒,几个洗脚盆随意地丢在一旁。
宿舍一共八个人,除了钢牙他们四个和我,还有三个男生,其中一个叫魏勇,他家和我家相聚不到两公里,本来以前我们两个玩的不错,可因为钢牙他们的事情,他已经和我渐行渐远了。
我刚刚和衣睡着不长时间,魏勇就把我摇醒,然后捂着我的嘴做了嘘声动作:“张楠,跟我去厕所,跟你说点事情。”
到了厕所,我们两个挨着蹲下。
魏勇说:“张楠,其实你也不愿意你从我腿下钻过去。”
我“哦”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接。
“你转学吧,要不然钢牙他们会折磨你三年,到时候你还有个人样?”
“这是我梦想中的初中,我真的舍不得。魏勇,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老是针对我不?”
“红颜祸水呗!”
“因为韩蕊?”
“不是,你是不是有个小学同学叫张丹丹的?”
“你咋知道?”
“那就对了,钢牙这几个人以前二小的,他们是跟剑子一块玩的,剑子去了三中,他们来了十六中,剑子正在三中追求张丹丹……”
我瞬间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张丹丹学习上中等,但人非常漂亮,我们两家是前后院的邻居,经常一起走,小学同学都觉得我们两个在搞对象,其实也是胡乱说着着玩的,不过我没否认,她也没有。
小学毕业,张丹丹考进了三中,我们两个只能星期天回家见个面,虽然那时候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我们都非常喜欢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