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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个州县的秀才名额都是有定额的,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考上的,而府试却没那么多限制,很多人奋斗一生也就只是为了考个童生,在乡里也会比一般人有地位。
府试是聚一府各县的学子统考, 湘昙县律属于湘江府昙花郡, 而昙花郡地处江南正处于全国文风最是兴盛的地方,学子是其它郡城的三倍不止,虽然叶明净已是内定的秀才了, 但他还是有他的骄傲,他要在府试和院试中取得好的成绩。
所以这两月他几乎闭门不出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书, 叶长青见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就去了他那里讨了一份历年考试的试题册子过来研究, 彼时,他正在埋头看书, 连头都没抬一下就丢了一本书给叶长青。
这个世界还是比他上个世界要发达多了,就有伶俐的书店老板专门收集历年考卷整理成册,再卖给新赶考的学子,大街小巷的书肆随时就能买到,只是这价钱就不便宜了, 小小一本册子能赶上随便一本四书价格的两倍。
叶长青看着被叶明净批示的密密麻麻的小册子, 经历过上一辈子, 他现在看府试的试题总觉得有一种“拨开迷雾见天明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上大学后再看小学课本的感觉吧,他活动活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手腕,不禁微微露出了微笑。
湘昙县距离府城并不远,马车半日的时间就可以到,叶长青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和叶明净一起走,王氏见昨夜劝了一晚上仍然没有打消他要去赶考的决心,忍不住出列堵在他的面前,两眼泪汪汪的劝道:
“儿啊,你这次就不用过去了,以你的成绩怎么可能考的过,别到时候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被逮住了,可是要蹲牢房的。”
叶长青简直无语,一大清早的就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本来昨儿晚上就听她啰嗦了一晚上,都没睡好,现在还顶个熊猫眼,她仍然喋喋不休,他不禁动了动眼球刺了她一眼,只是这个时候王氏却不怕他,一点也没有退缩直直的站在他面前,不动。
“儿啊,娘不能害了你啊,看着你一条路走到黑啊。”
所以呢,那你觉得我考试都是靠作弊吗?你以为科举真的那么容易作弊的,那还有那么多的白发考生,叶长青默默在心里吐槽。
直到站在旁边等的不耐烦的李氏怕耽误了叶明净出发的时间,只得无奈拉住王氏劝道:“弟妹啊,你就让长青去吧,就去试一试,不过也不要紧,咱们也不差这几个钱。”
王氏一噎,她难道是为了钱的事,他从小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嫁了人也是被捧在手心的,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同她一般斤斤计较的小市民了,她没得办法,所有人都不听她的,她也不能耽误了叶明净的考试。
“那好吧,你一定要去,我送送你。”王氏商量的道。
叶长青点点头,王氏就随手接过他的考蓝,送他上了叶明净的马车,直到马车走远了,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看手上遗留的毛笔,太险了,难得她机智。
到了湘楚府,叶长青和叶明净先找了客栈住了下来,第二日一早就赶去考场,经过一番残酷的收检之后,叶长青硬是僵在了半空,眼神暗了下来,他的考蓝里砚台、笔筒、装有水的竹筒、黑饼子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毛笔。
他陡然想起王氏接过他的考蓝时热心的样子,明明他都是一样一样的检查过了,难道是她拿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该怎么办?没有毛笔,这场考试他等于白来了,县试也是白考了,他这么努力,结果却还是要等到明年吗?
他看看四周依次前进的学子,他无可奈何的按按头疼的太阳穴,没有时间重新准备了,他注定要错过这场考试了,却没料到在这关键时刻,刚搜检完的叶明净突然从他的考蓝里抽出一支毛笔递给他道:
“这支笔给你用。”
“那你呢?”叶长青几乎是一瞬间反应的问道。
“我有一支备用的。”
叶长青沉默的看着他,眼睑低垂,心里却是有点轻颤,一种莫名的感动流过心间。
他苦笑一声,不是他不知道要做二手准备,只是上辈子、这辈子老天爷都没有给他二次准备的机会,因为,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第二支毛笔,他永远只有一次机会。
他侧目看了看叶明净手上的另外一支毛笔,上面笔杆处已经开始泛白,毛色也微微有点松软垮掉。
“还是你用这支新的吧,我用那支旧的。”
“这个恐怕你不会用,不碍事,我用习惯了就和新的一样,你用那支新的,不然会用不惯的。”
叶长青握住那支崭新的毛笔进了考场,心里一阵庆幸和感激,他安静的坐在号房静等试卷发下来。
府试一般和县试考的内容差不多,只是府试只有三场,同样是第一场最为重要,只要第一场过了后面几场都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参加。
正好这一场考的一道四书题就是出自论语:“《论语宪问》:\"或曰:\'以德报怨,何如\'。”
四书题都类似于八股文,要求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结构严谨、法度森严、环环相扣。
这道题的破题就要从孔子的回答:“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来开头。
叶长青认真回想了《论语》里面孔子对答的情境,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叶明净刚才递过来的那支救命的毛笔,想起原身曾经把来他家打秋风的仅有六岁的他刚得的一支新毛笔踩的粉碎,他蹲在地上哭了很久的样子。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却是这样不计前嫌的帮助他,什么是以德报怨,这就是以德报怨啊!要放在以前,叶长青根本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以德报怨这会事,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呢?
因为有了这几个月全新的心得感受,他对“以德报怨”也有了更深的体会,见识过人性本善后,他写起这道四书题也更加顺畅,更加有真情实感。
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才满意的再仔细阅读了一遍,就连自己都非常满意了,才开始做诗赋题。
做完检查没有问题后,他就开始仔细的誊抄,看着对面的考生还在争分夺秒的奋笔疾书,一遍一遍的检查,他忽然想起上辈子府试那次考试艰难的历程,至今心里仍有阴影,那大概是他最紧张也最难忘的一次考试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检查了一遍试卷,觉得都没问题后,就率先交了卷子,出了考场,这次他就没有在门口等叶明净了,而是直接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人群都出来了,他坐在马车上搜寻着叶明净的身影,只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影,直到考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夕阳的余晖下,才走出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
叶明净惨白着脸,游魂一般没什么生气的朝他走了过来,远远看上去甚是萧瑟。
叶长青见他气色不好,不禁心里一跳,难道没考好?难道是因为那支毛笔?
“你怎么了?”他紧张的问道。
云老太太和云少爷在叶家用过饭后,又由叶家人引着在莲花村游览了一遍,对叶家的印象极好,越来越觉得叶家这一家子和睦好相处,完全不像那些官眷把自己抬得高高的,桃花村的整个文化氛围都透露着一股安宁祥和的面貌。越觉得叶家人不错后,第二天就赶过来商量着把叶桃走了正经的文书迎娶过门,也好让孩子有个正经的出身。
叶长青看着叶桃温暖幸福的笑容,只是觉得内心那一块缺失的东西终于填满了,他侧目看着身旁草儿看着他入迷的样子,不禁嘴角上翘,他终于做到让身边的女人都幸福快乐了。
云家人觉得莲花村的人文兴盛,学习环境又好,不禁就想暂时在这边定居下来,也有利于云少爷的学习,叶长青听到后就很是高兴,见到云少爷也是很乐意指点一二。
这样一来,叶家人就都齐了,一起生活在莲花村这个美丽的世外桃源。
在那之后的一年里春闱放榜,叶长青收到了王允礼高中进士的消息,他很是为他高兴,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个从小就不甚爱读书的孩子在书海熬了那么久,终于算是解脱了。
不久后他也收到了吏部三年一考核再次得“优”的消息,不过他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点忧愁,原本上次得“优”就应该要升的,只是他举人的出生不够看就晚了几年,现在这连续三次都是优,这官位肯定是要动一动了。
只是他原本就不是个雄心壮志的人,在莲花村生活久了更是变得淡泊宁静了,他喜欢莲花村这个地方,这里有他最爱的家人,有他要守护的村民,他不想升官,上辈子他就在官场殒命了,这辈子不想再劳心劳力在宦海沉浮了,他就一心一意的当好这个小县令,在这个地方偏安一隅。
于是他连忙衬调命还没下来,上书了一封奏折给文帝,言辞恳切的道:“愿舍弃残生守护莲花县这一片乐土”,已经年迈的文帝,看着年轻的几个皇子为了大位你争我夺,官场上那些臣子拉帮结派的尔虞我诈,心里反而有点扭曲,开始怀念单纯的年少时光,简单的生活环境,拿起叶长青的折子也是深有感触,御笔一批就是一个“准”字。
批完后,他就好笑的看了看自己,这若是在以前还是那个雷厉风行杀伐果敢的他:“朕要用你,是你的荣幸”,你敢推翻阻四的,不来也给绑来,再不愿意,还有午门斩首呢。
叶长青的这一关又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而王允礼也是好运加身,通过朝考后被授为庶吉士,三年后散馆后就能入职翰林院,成为一名翰林了,又是所谓的“储相”。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是这一年草儿居然有了身孕,叶长青虽然一直对有没有孩子无所谓,但是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还是高兴的傻笑了很久,就像大夫说的那样,这简直是一个奇迹,是上天送给他们的礼物,是天使是人间甘露。
叶家人紧张兮兮的像守护大熊猫一样的照顾着草儿,都希望她这一胎能够平安生下来,叶李氏恨不得是一日三餐都要亲自问候,叶长青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些,有点懵圈,就连晚上睡觉也是一整个晚上绷紧了神经不敢动,就怕伤到了孩子,草儿提出分房睡,他又舍不得她晚上一个人挺个大肚子辛苦,于是就只能自己辛苦点忍着了,注意动作了。
就连九岁的叶思源也很是激动,舅舅、舅母终于要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样他们就会笑得更加开心了,他也要有了弟弟或是妹妹,那该多好玩呀,他可以教她读书,听外婆讲舅舅的故事,母亲也会很开心,姨母们也都很开心,还有一大群表弟表妹们也都很开心。
在这开心的氛围里,九月之后草儿腹中的胎儿终于呱呱落地,叶长青不讲究产房是污秽之地的说法,他知道女人生孩子的艰辛,不顾叶家人的反对一直在草儿身边陪着她,直到稳婆抱着孩子给他看,他才双手颤抖的接了过来,久久无法平静。
虽然最后只是个女孩,但是期待了那么久的叶家人丝毫不觉得失望,看着像极了叶长青的小圆球每日高兴的合不拢嘴,叶长青也是恨不得每天十二个时辰抱着不撒手,女儿好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尤其是看见身旁草儿看他们父女两时带笑的眼神,他才终于明白,纵然他给草儿的再多,都不及她自己有底气来得遂心。
时间一晃又是三年,正是桃花节,四面八方的文人墨客汇聚于桃园,饮酒作诗或是单纯就为了感受这桃园的文化氛围,叶长青抱着他的小棉袄“豆豆”,还有草儿一起回到了莲花村,草儿随手就编了个桃花环戴在豆豆可爱的花苞头上,豆豆就对她眨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之后就顺着叶长青的视线看着戏台上正演绎的黄梅戏曲“桃花女”,也跟着怪声怪调咿呀咿呀的两声附和着。
叶长青简直笑得直不起腰来,这个小女儿真是古灵精怪的很,一会儿没有注意到她就要想办法引起他的注意,总之你得时时刻刻把她放在心里,他简直喜欢得不得了。
没过多久王允礼散馆后被授翰林院编修有两月假期,准备回莲花县一趟也算是荣归故里,彼时叶长青正接到老师杨县令的书信,全篇都和以前一样表达了对他的看好和对莲花县老百姓的关怀,只是最后却莫名其妙的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真搞不明白明明说的好好的为何话锋一转,就骂他不是个好东西。
桃花节的氛围还没有完全散开,粗壮的树桠上的花儿依旧迎风自笑,绵延数十里之外,叶长青和王允礼提了一壶酒,坐在桃花树下。
“你真的做到了,莲花县这一片土地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在京中就一直听同僚们讲过这个地方如何好,当时还不敢相信,记忆中那个贫穷落后的山沟沟能变出什么花样,如今亲眼所见,才觉得家乡已是人间仙境………”王允礼喝了一口酒感叹道。
“是啊,其实当年我也没想到会变得这样好。”叶长青说完不禁回想起这些在莲花县一路改革的艰难历程,顿了顿又问道:
“你为什么要去翰林院?难道也是为了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话?”
“呵”王允礼又喝了一口酒,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从头顶披散下来,风一吹漫天的桃花飞叶就飘散在上面,看起来比年轻时孤傲的形象更多了几分随性豁达。
“这几年会试的失败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人生短短几十年,时间一晃就走了不再回来,你我都将渐渐老去,为何还要付出全部心神去汲汲于那高不可攀的权势,在翰林院三年更坚定了我并不适合官场的决心,就像你这样逍遥的活着不好吗?我就想在里面安静的著书立说,你信吗?”
“信,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那么多年的情谊,他不用思考就坚定的道。
王允礼看着同他一样披头散发的卧在桃花下的叶长青,他比以前看起来从容了很多,脸上始终都是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比一般同龄人要年轻一些,只是发间……
“别动。”他忍不住歪了过去,手指轻轻捉住了他的一根发丝。
“不要大惊小怪,有花瓣捻下来就好了。”叶长青无所谓的道。
“是白发。”王允礼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却有点凉,一用力就扯掉了他的白发。
“原来我们不是将要变老,而是已经老了。”叶长青的声音同样也蕴含着丝丝淡凉。
“是啊,你呀你,年龄越大胆子也越大么,你就不怕圣上砍了你?”想起他上次居然上表圣上不愿升官王允礼不禁责问道。
“不会,他顶多撤了我的官职。”
“傻不傻啊,放着到手的知州或是知府不要,要当个平民老百姓。”
“呵呵”叶长青又和王允礼干了两壶酒,十年前他亲手埋好的桃花酿,今日特地取出来和王允礼一醉方休,粉色清醇的酒水自喉骨流入,流淌在心间,他们也有稍许醉意,随便说着心里话。
“你说老师为什么会突然大骂我?我真是不懂了?难道是不愿升官这件事?只是老师也不像这种人啊!”
“哈哈哈。”王允礼憋着喉咙大笑三声后,才平复下来道:
“杨小姐刚刚和祭酒家的小儿子合离了。”
叶长青听后沉默了许久,怪不得老师会拿他撒气,如果他当年娶了杨琼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比男人大气睿智,在这时代是很难受欢迎的吧,尤其是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柔若无骨的女子,怎么会喜欢一个比他能干还喜欢穿男装的女子呢,她应该碰到一个懂她爱她的夫君的,将她捧在手心的。
他黯然道:“她这样的女子是生错了时代,这里的男人欣赏不来的,不过她这样的性格即使是合离了过得也不会差的,老师又何必担心。”
王允礼喝得也有点脑醉了,随口就问道:
“这里的人?还有哪里的人?不过你说的她即使合离了也过得好,确实没错,听说她现在独身一人住在黄觉寺旁的庄子里,养鱼种花种草,四时两季还会去塞外或者去江南一趟,活得倒也自在随意。”
“是啊,就是你们这里的人,我并不属于这里,但是在这里碰到了你们,我好开心。”
酒意上头两人都有点胡言乱语了,第二日起来,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王允礼似乎还记得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他追过去问了几句,叶长青都只是笑而不语。
“我在这留了两间茅屋给你,以后你老了或致仕了都欢迎你随时过来住。”叶长青在送王允礼上船的时候说道。
“我也在我的书里给你留了一章,等你老了我就把你写进去,让世人都来瞻仰莲花县令传奇一生。”王允礼也道。
和王允礼的这次见面让叶长青的心里对这段隔了上十年的情谊更加珍视,同时有关杨琼的事迹也让他警醒过来,他对“豆豆”无条件宠爱放养的教育方法有问题,虽然豆豆很聪明也很有主见,但是她对这个世界的世俗礼仪太过淡漠,再这样下去他预感她会变成第二个杨琼,虽然那样也未必过得不好,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他和草儿百年之后呢,虽然叶思源会一直在她身后做她有力的后盾,但是他终究不忍她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丈夫没有儿女,他怎么可能走得安心!
于是他和草儿商量一番之后,就改变了对豆豆的教育方法,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味的包容宠爱了,他给她讲这个世界的规则,给她讲如何做一个聪明人去适应这个世界,用什么样的态度活着才能让自己最大限度的舒适。
好在豆豆才三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再过了十年,豆豆十三岁了,叶思源也二十三岁了,在叶长青和王允礼的提点下,终于考中了进士,由于这几年一直忙于学业,也还没有娶亲,叶李氏的意思是不如让叶思源娶了她,刚好亲上加亲,叶长青也觉得这是对豆豆最好的办法,但是他始终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他们毕竟是亲表弟有血缘关系,在现代生活了这久的他完全没办法接受,更何况叶思源比她整整大了十岁,叶李氏也拗不过他也懒得管了,只是督促她早点找个靠谱的人把豆豆的婚事定下来。
叶长青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去信一封给王允礼道:“听说你有三个儿子,都娶亲了没有,匀一个性格最好、脾气最好、你觉得最好的给我做女婿,可好?”
叶长青还没等到回信,王家的媒人就带着个“跟屁虫”求亲上门了,叶家众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王家二小子,虽然他此行有失礼仪,显得莽撞了,但是他在见到了豆豆之后就立马一脸欣喜,变得举止有度,应答得体,表现的相当有诚意,叶长青看着她不俗的面貌,和自面相读出来的简单和善,不似心思沉重之人,而且他似乎是真心喜欢豆豆的,他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征求豆豆的意见时,叶长青获得她一个红苹果似的小脸一枚,他不禁端着茶杯就“哈哈哈”大笑三声。
再过两年豆豆十五岁的时候,王家终于来人将她娶回了家,叶长青和草儿看着她上了花轿,眼泪如汨汨流淌的小溪,一直停不下来,这个他们宝贝了这么多年的乖女儿,终于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
“岳父,岳母,你们不要难过,反正我已经是个秀才了,我也不打算再考举人了,以后我就陪着豆豆在京城住半年,在莲花村住半年。”
王家的二小子跪在叶长青夫妇面前坚定的说道,果然他说到做到,之后的几十年里,他们虽然生了一圈的小萝卜头,但还是每年都回莲花村生活一段时间,叶家人对这个女婿更是爱得不得了,他们一回来,就要前前后后忙个十来天把他们伺候的妥帖了,就怕他们以后不再回来了。
叶长青和草儿也很满足,一生能如此便是心满意足。
就在豆豆生了第四个孩子的时候,已经老得动弹不得的叶李氏含笑入了九泉,同年冬天叶富也死在了那个白雪皑皑的雪夜。
那一年叶长青也老了很多,接连目睹两位老人的去世,他曾和草儿笑言:“我这一生最怕离别,我一定要死在你的前面。”
“好好好。”草儿总是他说什么都好。
只是天不遂人愿,草儿最后还是死在了他的前面,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太婆,苍老枯败的模样,叶长青湿润了眼睛,好在还是她走在前面,不然他走了,她还在,他该如何记挂。
躺在床上的草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嘴巴张开着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叶长青凑到了他的耳边才能听清楚:“你就不怕当初我用的苦肉计”
她说的是那一年她跳河的事,叶长青只是用力亲吻她花白的雪发,两双苍老满是皱纹的手紧紧相握,含泪道:“不怕,就算是计我也心甘情愿。”
叶长青的话说完,草儿一直掰的紧紧的手才终于一松垂落下来,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在叶长青悲痛难抑的时候终于收到了王允礼的著书,是他的嫡长子亲自送过来的,没想到他也走在了他的前面,这样也好!你们一个个走在前面,就不用为我的离世难过了,我也能一路看着你们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