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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订阅没有达到30%的小天使不要急,等24小时候可 那天李夫子讲完课后问道:“你们中间可有人擅长算学的?”
因为他还没有开始讲《九章算术》, 所以他也是碰运气问一问, 万一真有人擅长呢, 但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
却没想到底下真有一个学生缓缓站起了身。
他就诧异道:“叶长青,你可真是擅长?”
叶长青站起来的那一刻还发现坐在他旁边, 平时学习最好也最是孤傲的王允礼侧目看了他一眼。
但是他没有多想只是专心的回答夫子的话道:“是”
“那你随我出来一下。”
于是平时没有什么存在感, 坐在教室最角落的旁听生叶长青, 在几十道探究的目光下跟随夫子走了出去。
出来后当然是被考校了一番算学的,但这对于在现代学了那么多年算学的叶长青来说, 简直就是小儿科了,自然是回答的又快又准了。
获得夫子一番连连赞叹后, 叶长青就被推荐给了县太爷, 帮忙跟着书吏去核对战后全县的人口数量和土地数目, 相比那些书吏一个个打着算盘核算,叶长青的公式算法, 自然是更快更准了。
所以, 因为叶长青的加入,县衙的统计工作获得了更快的效率,超期完成, 县太爷百忙之中还赏了一套笔墨纸砚给他。
叶长青紧紧抱着笔墨纸砚回了家, 叶李氏看见他抱着这么名贵的笔墨纸砚, 吓了一跳, 声音还有点颤抖的问道:“你, 你,你从哪里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说着,扬起手掌就要落在叶长青的脸上。
看着叶李氏的样子,叶长青的心里莫名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这一年来的坚持不懈不被人理解的心酸。
他红着眼睛,忍住打圈的泪水,抬头看着叶李氏。
叶李氏的手掌最终没有落下来。
第二天,叶长青正准备起来上学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床头多了个书包。
睡在旁边的叶杏就告诉他:“这是娘,昨儿连夜给你做的。”
叶长青本来不打算用的,但又怕这么好的笔墨纸砚在自己的破竹篓里,磨坏了,还是没有骨气的用上了。
又过了两天,叶长青还在睡梦中时就被叶李氏喊了起来,叶长青就揉揉眼睛不解的看着叶李氏,这还没到上学的时间呢,他还想多睡会儿。
“再不起来可不要再说我不给你拜师了。”
听说要去拜师,叶长青就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
叶长青和叶李氏就在月夜星空中出了门,叶李氏背着竹篓,叶长青背着书包。
叶长青不禁想起现代的时候,妈妈每天送他上学的情景。
他微微侧目看着叶李氏想道:“如果她也每天送我上学,我会不会对她态度好点?”
只是叶李氏接触到他的目光,瞬间就打乱了这良好的氛围,板着脸训斥道:“背上的拜师礼,可都是全村人凑起来的,我可是在他们面前夸了海口,你是受过县太爷表扬的,你可别到时候给我丢脸了。”
叶长青还是“嗯”了一声,默默走在她背后,原来她都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去县学问的夫子吗?
这个答案一会儿就得到了分晓,因为叶李氏一到了夫子家,夫子就认出了她,叶长青就站在旁边,十分乖巧的见礼。
叶李氏就拿出了肉干、大米、芹菜、鱼干等给夫子身边的小童接过,李夫子就训斥了几句叶长青,退了一部分肉干、大米作回礼后,拜师礼就完成了。
从这之后叶长青就正式成为了县学的学生,有了属于自己的书本,书包,笔墨纸砚,还有全村人的希望。
叶富还用一块木板把他和叶杏,叶桃的房间隔开了,还亲手给他做了张书桌,看着整整齐齐摆放在桌子上的墨锭,纸砚,他深深觉得读书对一个穷人家来说真的是代价太大了。
要知道就桌子上的这几张纸就已经可以换五斤大米,一斤猪肉了,可以够一个彪形大汉吃一个月了,他这读书的费用,可都是从别人肚子里省下来的。
为了让他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叶家人现在是什么重活都不让他干了,就连村里人也是,他要是放学看到有婶婶挑着担子,他就准备过来帮忙。
还没有上手,就会被她们中气十足的喝退道:“去去,快走开,这哪是读书人该做的事,”
翻开面前的《论语》和《孟子》,叶长青觉得学习的压力太大。
李夫子的教学很快,短短一年就结束了蒙学的教程,要知道蒙学可是包括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弟子规,孝经,幼学琼林。对于一个从没接受书本的人来说,短短一年学会这些还是很有难度的,不但要背熟,而且还要会写,会认。叶长青因为有个现代人的芯子认字快,也是才堪堪接受。
李夫子教完这些就开始讲四书五经了,因为算算时间,他们只有四年了,四年要教完这九本书十几万字,都不是个容易的事。
更何况还有一个九章算术。
有几个跟不上李夫子进度的学生,就默默退了学。
为了赶上进度,叶长青都是跑步上下学的过程中大声背诵,有时候他背的忘我,偶尔还吓到几个路过的人。
对于叶长青来说,最难的不是背诵,其实背诵只要花时间,总能记住的,最难的是做了三十年的现代人,形成的固定思维模式,导致他觉得古文内容太过晦涩难懂,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反复培养语感,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要慢慢的去琢磨,理解这些句子的含义,尤其是那些释义部分。
他还要练字,因为他才开始真正的用笔墨写字,和以前沾水写完全不一样的,而且听李夫子讲,写字很重要,字写得好,考官的印象分就增多,考试通过的几率会加大。
更何况他还要把字写好了帮人抄书赚钱,赚取自己的笔墨钱。
一年又一年,夫子讲完四书讲五经,叶长青虽然每日刻苦学习,但是成绩总比他旁边上课打瞌睡的王允礼差那么一点点,看着他抬着高傲的头颅从他身边走过,叶长青就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大概就是天才与勤奋的差别吧,有时候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还不如别人百分之一的天分。
沐休日下了一场大雪,已经十二岁的叶长青坐在书桌前抄写周易,如果不是周易和作诗这两项,他应该不比那个王允礼差,就是这两项拖了后腿。
就连李夫子都说:“你这周易还能救,只是这作出来的诗怎么就没有一点灵气,小小年纪怎么没有一点想象力,匠气十足。”
叶长青就开始恶补周易了,他特地让书店老板多给几本周易他抄,这四年来,他和书店老板合作愉快,这点小事书店老板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再加上李夫子的特意指导,他的周易也算是学通了,用李夫子的话说就是有点能应付秀才考试了。
但是作诗却怎么也不行,他铺纸半个小时了,却迟迟不能动笔,他干脆站了起来,出了门,看着飘落的鹅毛大雪,看了半天才想到一句古人的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看着停下劈材动作的叶李氏观察了他半天,他就打算厚脸皮的用句古诗来撑场面,免得让她小瞧了,可万万没想到涨红了脸硬是说不出声来。
这破系统,原来还不能盗用前朝古诗,这让原本保留一丝侥幸的叶长青瞬间灰了心。
立刻就回到屋子里和作诗死磕去了,没办法,这情况是不可能在考场盗用古诗了,他得靠自己了。
所以过后几天,叶家人就发现,叶长青像个疯子似的,看见一个凳子作诗一首,吃饭作诗一首,看到叶富作诗一首,看到叶杏作诗一首,看到叶桃作诗一首,就连看到王婶都要作诗一首。
除了看到叶李氏没有作诗,叶长青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了,也看不见别人奇怪的目光。
好在在他这样的猛攻下,诗作也算勉强能过关了。
这样下来,就马上到了县试的时间了,李夫子教了这么多学生,但是可以下场的却只有五个学生,包括王允礼和叶长青在内,还有三个学生的成绩也不错。
这日,叶长青手上还有最后一本书,快到期限了,还没抄完,他见李夫子走了,就连忙拿出来偷偷抄起来。
却没发现身边突然出现了个影子,他抬起头,就看见王允礼敲了下他的桌子道:“你出来下。”
叶长青的心脏就莫名的跳了下,这小子不会是想打小报告吧,但还是胆战心惊的跟着他出去了。
没想到,王允礼却说:“你算学很好,能不能教下我。”
叶长青就转了下眼珠子,教他不是在增加自己的竞争对手的实力吗,每年中秀才的人数都是定额的。
他还没想好,王允礼又继续道:“放心,不会让你白教,我会给银子的,你可知道考试是要禀生作保的,那保费一两银子,你可是有了。”
叶长青觉得他连求人的语气都有一种毗邻天下的高高在上感。
很可惜,谈到钱,叶长青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软蛋。
成交了!
“你下去吧,不用守在我这,去看好夫人,千万别让她寻了短见。”
小花退下去后,叶长青刚躺了下来,还没闭上眼睛就看见一个庸俗妖娆的女子带着一个健壮的汉子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那女子娇柔的身段,叶长青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三天前,他被一个老禀生赶出家门时,那女子娇笑的扑倒在他的怀里,轻声细语的娇嗔道:“叶郎,我可以帮你。”
“叶郎许久不见?你可一向还好?”那女子见叶长青呆愣的模样,故意放柔了声调撩拨道。
叶长青听到“叶郎”这两个字,“哇”的一声,刚才吃的一点米汤混合着这几天吃的中草药一下子就全都吐了出来,就算上辈子和草儿做了一辈子夫妻,她也没有这样肉麻的叫过他,这个称呼尤其还配着那女子身上劣质的香粉味,他只想作呕。
想起草儿,不知道她在地底如何了?下一世可投了个好人家?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酸水和呕吐物的味道,那女子躲避不及,玫红色的绫罗轻纱衣裙上就被溅几滴。
她嫌弃的瞥了一眼,尖尖的小脸立刻皱成一个苦瓜,也不像刚才娇娇柔柔的样子,明显换了一副嘴脸,看起来格外尖酸刻薄,唾了一口道:“你给句痛快话吧,什么时候搬走?这个宅子你已经输给了我们。”
叶长青看着这个原本最喜欢娇声娇气缠着他的小白花似的女子,只三年不见如今已变脸成这一母夜叉的样子,在他面前叫嚣张狂,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这女子命唤许三娘,是西市药材铺子朱大官人的遗孀,当年叶长青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少年,只是匆匆从她门前路过,就被挑帘擦香汗的她迷得三魂丢了七魄,硬是不顾祖宗礼法,找上门把人抢了回来。
许三娘寂寞许久,情场老手,花样百出自是把情窦初开的叶长青勾得连亲爹都不认识,这些年来纵情声色在她身上也花了不少钱。可这许三娘仍然欲求不满居然给他带起绿帽子,私下里还勾搭上了隔壁开当铺的老板西大官人,两人一起合计做了笼子给他钻,引他迷上赌博输光了钱财。
本来这三年来闭府不出,他都忘了这许三娘,只是三日前他在老禀生家门前被赶了出来,她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说可以帮他报考县试,互结联保文书都可以搞定,他跟着她去了一趟县衙礼堂,这许三娘就让他先在一份文书上签了字,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一心记挂着要去考县试来完成他爹的心愿,那白得发亮的纸张上写得什么都没看清,以为是报名表就稀里糊涂的签了字。
可是他哪里知道两日后,那个许三娘塞了一个包袱给他后,就说他已经把祖宅卖给了她,他拿着他签字的文书看了又看,都不明白他为何会签了这个文书,他不服,许三娘这是诈骗,而且文书上也没有他的签章也做不得数的,他还来不及说要去告官,许三娘又拿出了知县判决的文书下来。
县太爷都认同了那判决文书,叶长青一阵绝望,就想快点跑回自己的宅子里,赖在里面不出来,那是他家的宅子,他不要给任何人。
看着许三娘那志在必得娇笑的模样,又看着他身边合伙欺骗他高大精壮的西大官人,叶长青完全控制不住这身体的怒意。
“你们做梦,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给你的,这个祖宅是叶家的,叶家的……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叶长青作势就要扑过来。
“砰!”的一声,是许三娘死命的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碗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没用的东西就只会大呼小叫的,我还不了解你嘛,贪生怕死,别人都死光了你也舍不得死,少给我废话,老娘给你的期限已经到了,赶快都给我搬出去。”
叶长青被那巨大的声响深深怔住了,属于自己的理智被振醒了,有点不敢相信刚才那个疯了似的大叫的人是他,他尽量调整呼吸来平息住属于原身的愤怒,冷静下来后,细细思索这件事的始末后道:
“虽说县太爷判了这宅子是你的,但是我不服,这几年我虽荒废了学业,但是我们叶家仍然是书香门第,我爹他可是正经的举人出身,他曾经的那些同窗还有很多在衙门里当职,你们这样逼我,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去知府大人那里告一告,再不行我还可以上京去击云鼓,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不能还我公道。”
那两人看叶长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再疯癫而是抓住了事情的弱点来抨击他们,都愣住了,难道这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终于大彻大悟,洗心革面重头做人了,只是就算这重新做人,这脑子难道也能一下子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