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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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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你明知故问!”夏子卿一甩袖炮, 直接出了稍间, 他暗自懊恼,应该早看出来她的意图。

    只是到了门口,紧闭的门无论也如何使劲也打不开。

    夏子卿明明记得刚才进门的时候自己没并有关门, 他心如同烤火,连额上也蒙上了汗,这样跟一个赤.裸的女子同一檐下,二人清白说不清了。

    “我不知道,不如郎君你说与我听啊?”

    身后传来女人的媚音, 夏子卿面色玄清,冷然回头,“你……”

    话还没说完, 他又立刻紧闭双眸转身,心里默念无数次看不见看不见。

    “娘子,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咱们好好说话!”他声音微颤, 双手还在试图打开房门。

    “若是穿上衣服,郎君要如何临摹?”夭桃笑语嫣然, 微微挑起肩头落下的薄纱, “你既是读书人,那自然明白‘心本无杂自然清’一话。”

    “怎么一见到我, 就想着逃了?”

    夏子卿浑身一颤,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像是在他耳后厮磨, 有道温热的呼吸窜过颈项没入胸膛,挑起他紧绷的心玄。

    “你……你别过来!”他舌尖像是被人打了结,语音变得不利索。

    “娘子这画,恕小生无能为力!”

    “郎君画都不看,就拒绝了我?”夭桃将手贴在男人后背,然后将体内的气缓缓渡出,“这好像有点不公平?”

    “而且之前,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夏子卿觉得后背有一股力量将他身子缓缓扳过,他情不自禁的转身,然后视线像是受了控制一般,深深烙在女人曼妙的胴体上。

    女人的胴体似娇花,白里透粉,娇媚至极,正缓缓靠近自己。

    夭桃微微咬唇,转了个身问他:“郎君觉得这画如何?”

    若有若无的体香扑鼻,夏子卿瞠目,幽深的眼眸里燃烧着欲望的火苗,随后有一股热意涌上三焦,热得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他双目赤红,紧紧咬牙,全身青筋暴起,随后身子一颤,便晕了过去。

    夭桃皱眉,一个健步扶住他,然后将他拖到厅堂的桌子边上。

    “竟然晕了?”她不可思议,随后穿衣理髻,很快将家里的姐妹招了过来。

    几姐妹一看到男人衣衫全整的模样,好奇问:“姐姐,你这么久还没得逞?”

    夭桃眉间紧锁,“他不受蛊惑,受了媚术后便晕了过去。”

    “媚术无用?”几人惊讶,这些烦人不受蛊惑说明心智坚定,这很正常,但是夭桃的媚术是姐妹里最好的,凡人是绝对不可能逃脱得了。

    “一个凡人竟然能抵得过姐姐的媚术?”

    “先放他回去。”夭桃皱眉,她施了法术抹掉男人刚才的记忆,“我再想办法。”

    夏子卿醒来后浑浑噩噩的出了府邸,脑子里只记得几个美艳如花的娘子对他极为殷勤。

    他回了家,依旧伏案作画卖画,生意也如同之前一般冷清。

    今日,夏子卿如往常一般,在天桥脚下摆好了书画,生意清冷,他索性捧着书本细细的阅读。

    须臾,有块小石子打在他袍角边上,随后伴着一声叫喊从上方传来。

    他微微抬眸,便看到前几日的小娘子笑语倾然的趴在自己上方的桥栏上。

    “最近生意怎么样?”她歪着脑袋,一改前几日的生疏问他。

    夏子卿起身,朝她作揖,“多谢娘子关心,小生还好。”

    说完,又一本正经的坐下继续看书。

    夭桃看着他不动声色,心里一股气直上,“你天天在这里晒太阳,不如跟我走,我家有一间古玩字画店还缺个人!”

    夏子卿微微动身,抬头一笑,“多谢娘子,小生还好!”

    夭桃眉头皱起,她直身下桥,走到男人边上,言语失落,“你为何不考虑一下?”

    “你在我的字画店里上工,我允许你随意画画,你画好的也可以挂着卖,怎么样?”

    她的靠近,淡淡的体香入鼻,夏子卿不动声色的挪了身子,手背青筋攥起,“无功不受禄,娘子的好意小生心领了,您还是请回吧!”

    夭桃见他视线不曾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便转到他对面,笑道:“你帮我家看店,怎么会无功呢?”

    “这样总比你在这暴晒的太阳下,要来得好……”

    “要不这样吧,你先上工,要是做得好,我再留你?”

    “不妥!”夏子卿慢道,“小生与娘子不过有几面之缘,不敢领意,多谢您的好意。”

    他的语气,又疏离了几分。

    夭桃心中怒火烧腾,她查过这个男人,他与其他凡人没什么不同,也没有心上人。

    可现在自己这样殷勤,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巴巴跟着走了,怎么到了他这里,便是无动于衷,一个点眼神都不给?

    是自己演技不够真诚?还是长得不够漂亮?

    “夏子卿!”夭桃面色微红,“你为何要拒绝我!你干嘛避我如蛇蝎一般?”

    她说着,眸底涌上泪意,一双桃花眼汪汪,端的楚楚可怜。

    夏子卿一怔,不懂她为何突然落泪,可她这么一落泪,路人便纷纷围观。

    他神色无措,伸出去要帮她抹泪的手又在半空停留,“娘子,你……你别哭啊,我没有避开你,我只是……”

    他没见过这副阵势,以至于有些无措,看着女人泪流满面,只得道:“你,你别哭了,我回家跟家母商量就是了。”

    “此话当真?”夭桃破涕为笑,脑海里已经想好了一个富家娘子和落魄书生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她的笑宛若似锦繁花,绚丽夺目,夏子卿有了片刻的失神,可脑海里却有道声音在告诉自己,一定要与她保持距离。

    “自然……当真!”他的话,听得几分虚无。

    “那,我明天早上再来。”夭桃神色羞赧,信步回了府邸。

    第二日,夭桃如期去了天桥,只是天桥边下那人却还未到,候了些时间,那人却一直不见踪影。

    她心有疑惑,使了妖镜寻找那人行踪,却发现他俨然换了卖画之地。

    夭桃神色恼怒,这个男人,这分明就是在逃避她!

    “死骗子!我就不信你心如铁石!”她气呼呼的跺脚,一脸铁青回了府邸。

    “姐姐,既然没办法取了他的真心,索性杀了他,解你心头之恨。”有姐妹愤愤替她不值,不过一个书生而已,天下多的是。

    夭桃冷然的睨了她一眼,“我自有分寸。”

    两天后,夭桃再一次与男人相遇,男人直言不讳的拒绝了她,并再次躲避了她。

    男人的拒绝,是夭桃第一次感到如此挫败,她迫不及待的解析自己失败的原因,好再次攻略他。

    她的怏怏不乐,几姐妹看在眼里,于是便使了计,将男人绑回了府邸。

    “姐姐,你就算打死我们也认了,反正人我们给你绑来了。”几人异口同声,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没有真心的男人,对她们修为之道无用,但他的精气,可以助她们容颜迟暮,这便是几人将男人绑来的原因。

    “人呢?”夭桃没想到这些姐妹这么沉不住气,“我暂时不想动他,你们去放人。”

    “在……在你的厢房绑着。”有姐妹慢道,“……我们给……他下了□□。”

    夭桃闻言脸色骤变,蛇妖一族的□□与凡人不同,一旦中毒除非将□□逼出,否则与人交.合之后必死无疑。

    思及此,她立刻起身往厢房跑去,才到门外,便听到房内男人低沉诱人的喘息细碎传来。

    夭桃推门进里。

    西稍间的软塌上,男人嘴里塞着棉布,上身赤.裸,手脚被结结实实的绑在床头,像只待宰的羔羊。

    听闻动静,男人用仅有的几分理智紧紧的盯着来人,他双眸赤红,精瘦的胸膛青筋暴满,那嘴里发出的呜咽此时却格外的诱惑。

    夭桃拢衣在床边坐下,纤细的手抓过他手腕,随后,不懂声色的将他体内的□□逼出。

    男人赤红的双眸渐渐变淡,她将他嘴里的棉布取出。

    男人恼怒,“我与娘子何来恩怨?娘子为何对我下此毒手?”

    “就算我拒绝娘子,你也不至于下这种毒手!”

    男人的话,夭桃仿若未闻,她纤细的手蜻蜓点水般的点过他每一寸肌肤,随后红唇贴在他耳边,轻声问:“你……现在,想不想要?”

    温热的气息划过颈项,夏子卿觉得刚才突然被压下去欲望的火苗又被挑起,他喉间干涸,狠狠的咽了口水,想要骂她一声无耻,却开不了口。

    “你不说话,我当你应了?”夭桃双手下移。

    “你不……不许动!”男人紧紧咬牙,“你放我回去!”

    夭桃收了手,脸色沉闷,“夏子卿,你很讨厌我?”

    她言语间的不悦让男人一怔,他紧闭牙口,将脸转向床里。

    “你的耳朵越来越红了,确定不要我帮忙吗?”

    女人细碎言语在耳边缭绕,夏子卿狠狠咬唇,冷然回头,“娘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说这些让我觉得受辱之言。”

    夭桃托腮淡淡看着他,然后在他薄唇轻轻落吻。

    柔然的唇带着温润的芳香袭击,男人心口一跳,他从未与女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更何况,还是对自己如此无理的女人。

    女人很快从他唇上离开,他迫不及待的开口,“你……”

    “你什么你!”夭桃按住他的唇,扬着下颌笑道:“这就是我答应放了你的条件。”

    男人虽恼怒她的放荡之作,可是一听她要放了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微舔着方才被女人亲过的唇,突然并不排斥。

    他再一次浑浑噩噩的出了府邸,脑海里那道让自己远离女人的声音愈发的响亮。

    至此之后,女人频频而来,他本能的抗绝她,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张扬舞爪的怒骂,接着又梨花带雨的轻泣。

    男人的拒绝,激起了她体内的征服欲,夭桃锲而不舍,像一个影子一般无时不刻跟随着他的脚步。

    夭桃的如此反常,让众姐妹心有余悸,有姐妹问她是否爱上了书生,她直言否认。

    作为一只妖,夭桃觉得自己不可能爱上凡人,直到夏子卿寿终正寝的那天,她竟发觉,自己的心好似被人剜了一块肉,连呼吸都变得疼痛。

    夏子卿孑然一身过了一辈子,最后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肯给自己,这让她突然颓废。

    几姐妹们发现,夏子卿死后,夭桃似着了魔,在物色目标人远上越发的苛刻,以至于她的修为滞止不前。

    劝说无用,无奈之下,几人商量后,决定带着她去寒山寺听那些秃驴念解心魔。

    一群妖女听秃驴念经是天大的笑话,夭桃不想前去但也不好拂了姐妹的心意,随后半推半就的上了寒山寺。

    一群人进了寺庙的露庭,当中设了一鼎炉,香线袅袅,似云龙吐雾。

    露庭后的方有一大殿,上书‘天王殿’鎏金三个大字,夭桃看过去,殿内可见供奉的是弥勒菩萨。

    提前应约好,几人一到,便有僧侣上前引路。

    一行人跟着僧侣进了大殿,跟众多香客一样,先在菩萨面前虔诚下跪。

    “小师弟留步。 ”僧人叫住缓步而过的一个小和尚,“住持现在可在禅房?”

    那小和尚微微抬眸,便瞧见师兄身后的几个女香客一脸震惊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突然觉得面色发烫,然后垂首双手合十,“回师兄,住持现在在法堂讲经。”

    那僧侣一顿,回头对夭桃几人道:“住持现在不便,几位施主先……”

    “不必了。”夭桃立刻指着小和尚笑道,“不如请这位小秃……小师父念经也一样。”

    那小和尚惊讶,愣怔的看着她。

    夭桃看着他剑眉星目,那与夏子卿如出一撤的面庞,她的心如巨浪滔天。

    她赧然一笑,走到和尚面前,语气不容置喙:“我看小师父与我缘份匪浅,既然住持还在忙,那我就听这位小师父解读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