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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彦驰等人随着暗号,最快时间追上楚筝。
跟在兵马后面的那些男女便是他们。
事情来龙去脉,他们大致琢磨清楚。
的确因刘运所喊住询问的那名官府吏员而起。
管家先后派人催促刘运,且神情着急。
而急功近利的刘运想着若能多问一些,好在曹易钧跟前表现一番,所以迟迟没走。
正是问得有些多,加上接二连三有人催促,才引起小吏的怀疑。
军察部自建立始,一直效仿当年的天荣卫,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带兵马前来一试。
结果,竟将刘运吓得直接放火跑路,不打自招。
谨慎并不是错,但沉不住气,着实不该。
虞彦驰和楚筝等人从守卫置所跟着这些兵马出来,一路跟到这“刘府”,逐渐错愕。
眼见刘府中大火冲天,官兵在后门逮住了乱跑的家仆,其中一位怕死的家仆抖出,她在打扫刘运卧房的时候,曾发现一处密道,于是,官兵便巡着密道追去。
没多久,后方百米外的府宅里传来大声呼唤,要求人手援助,前面刘府前的兵马立即掉头赶去。
丘副将等人边杀边跑,分头逃路。
丘副将杀了数人,实在不敌人多,带着亲随往北跑去。
楚筝见状,就要跟去,虞彦驰按住她的肩膀。
“不必了,”虞彦驰说道,“丘副将身手不凡,不用我们相救。”
“他为攻袭营大将,他若活着,至少还可再砍敌军百颗头颅。”楚筝说道。
“你又怎知他死后让出来的将帅之位,换个人坐上去会是如何?万一,是个能砍上千头颅的人呢?”虞彦驰说道。
楚筝愣住。
“世事如此,”虞彦驰继续说道,“有时并非珠玉被埋没,而是没有锦盒再装珠玉,只能任它埋没。这就需要,有人腾出个锦盒来。”
话音落下,街道尽头传来丘副将的爆吼:“老子就算死,也要赚个本!”
楚筝朝前面看去,眉头紧皱。
“你们这群鸟货,十个才抵老子一命,二十个才是大赚!”
“杀啊!朝老子头上砍!!来砍!!!”
......
随着丘副将的声音越来越嘶哑虚弱,他在一连串的叫骂声中被乱刀砍死,倒了下去。
他的几个手下先他一步气绝。
虞彦驰淡淡说道:“死了。”
其他几人都不出声。
刘运没能脱身,也被包抄追上。
眼见逃不了了,作为一个密使,他随身都带着见血封喉的烈性毒酒,一仰头,咕噜饮尽。
待得官兵追来,只见刘运痛苦倒地,满口含血,成了一具滚烫的尸体。
为防漏网之鱼,官兵连夜封锁整片街区。
虞彦驰,楚筝等人,趁第一时间离开。
詹宁也没有多留。
夏昭衣连日在城外风餐露宿,入了客栈后,她替史国新换了伤口纱布,便回房沐浴入睡。
詹宁觉得此事紧急,虽为难,仍将她吵醒。
夏昭衣站在门口,削瘦肩膀上披了件外衫,一双明亮眼眸若有所思。
李满和唐涛声闻声而出,问发生了什么。
“我们得立即回去金川坊,”夏昭衣沉声说道,“得去玉溪楼。”
“这,为何?”唐涛声不解。
“全城将有大搜捕,我们必须尽快走,收拾东西吧。”夏昭衣经历过松州扶上县那次地毯式搜查,明白那样的情况下,想要隐藏一个大活人有多难。
而“支爷”这个身份,风口浪尖,招摇过市,因利益关系所在,官府也有不少入股生意,反倒不会有大问题。
不过夏昭衣能想到,作为宋致易和颜青临部下的搜查能手虞彦驰也能想到。
虞彦驰在看出这些兵马有全城封锁之意时,便想到了玉溪楼。
要么出城,要么去玉溪楼,二者择一,不愿空手回去的虞彦驰选择去玉溪楼绑架支爷做掩护。
他们才一进去,便遭遇蔡和手下的高呼拦截,双方人马最先斗起。
小随从被吵醒,裹着衣衫出去,眼看情况不对,他立即跑去蔡和卧房。
蔡和也早被惊醒,正秉烛立在门后。
小随从跑入进来后,连声急道“怎么办”。
蔡和未语。
小随从去扒门缝,发现自己这边伤亡变得厉害,小随从急得团团转。
“先生,咱们的人都不弱,只能说对方更厉害!”小随从快哭了。
蔡和仍未作声。
这时,支爷的人手也出马了,与这伙人斗得难解难分。
“竟连支爷的手下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小随从说道。
“这些是****,”蔡和沉声说道,“身手是数百人中选出来一个。”
“百里挑一?”小随从说道,“那难怪身手会好了。”
随着支爷手下来得越来越多,这五人渐渐不敌。
这时一个女子飞快突破重围,朝支爷的房间冲去。
“糟了!”小随从叫道,“先生,你看!”
蔡和大惊:“此等身手,莫非是......”
“阿梨?!”小随从也惊了。
他看过夏昭衣,但那是白日,眼下光线黯淡,实难看清真容。
“怎么办?!”小随从忙说道,“先生,支爷有危险!”
支爷那些手下飞快赶去拦她。
女子身形很快,看不清具体身段,她并不恋战,一心只求朝支爷屋中而去。
“急死我了,”小随从说道,“这才区区五人而已,为何拿不下?!”
话音落下,却见那女子再度突破重围,凭借着走位,令自己退到门口,转身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小随从吓坏了。
蔡和反倒镇定:“阿梨没有非杀支爷不可的理由,定有谈判余地。”
话音方落,却见才冲去进去的年轻女子被踹了出来。
玉溪楼的楼层,是三层坚固木板打基,堪比石屋。
北面是玉溪楼中庭,为二十人合抱的空心圆,扶栏可望到第一层。
空心圆外留有大量空地,用以装修布置,极其宽敞。
楚筝摔撞在扶栏上,后背所受鞭刑,伤口远未愈合。如此一撞,皮肉与骨头齐痛,鲜血顷刻渗出。
但不等伤痛褪去,她踉跄爬起,喊同伴收手快走,同时她翻过扶栏往下面跳。
小随从不明所以,这时有所感地朝支爷卧房看去,便见一个少女自细微的幽光中缓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