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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的大醉,买的还是凌晨的火车票,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火车上了,王成立把我送上了火车。
检查了一下随身的东西,都在。我的行李箱破破烂烂,身上穿的也都是普通的地摊货,没有小偷会看上我。
揉着宿醉的脑袋,看了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不过从青海到山西,也得个两天的时间。
我去了趟火车的洗手间,看了一眼包里有个大概一万多块钱,还好带了钱,否则到了山西也是寸步难行。
我从洗手间走出来,迎面撞上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赶紧给人道歉。不过我也觉得奇怪,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和我一样挤绿皮火车的人。
我多留了心眼,回到自己的座椅上,不大一会西装男人竟然在离我不远的位子坐下。他和我在同一间车厢。
西装男对我笑了笑,表达出自己的友善,然后竟然过来和我旁边一个农民工打扮的人换了座位,和我坐在了一起。
这肯定是冲着我来的,不过我没主动开口,不知是敌是友。
“你也是我们这行的人吧?不过看你的面相,不太好啊,近来肯定遇到棘手的活了吧?”西装男一副很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干笑了两声,自从我爸失踪,我就没有哪件事是不棘手的。不过我还算好奇,这个像极了江湖骗子的人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西装男很自来熟的介绍自己,说自己是什么终南山的道士,名字叫张成智。
看得出来他应该也是有点本事的人,不然的话不可能看出我的身份。我没和他交太多底,只说自己是接阴人,这次出远门办点私事。
“你去哪?说不定我们还能同行呢?”张成智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
我笑了笑没告诉他,张成智也不再过问,说自己这次是去给人看看风水,正好也去青海看看熟人。
“你去青海?”我诧异,以为我就是从青海来的。他去青海的话,不应该和我在同一辆火车上吧?
我赶紧找乘务员问了问,确认是青海去往陕西的火车没错,这次轮到张成智傻眼了,说自己好像坐错车了。
我对这个二愣子感到无语,他倒是个乐天派,说到下一站下车就行了。
我闭上眼睛装睡,不想再搭理他。这人即便不是什么坏人,多半也是个傻子。
本来我是装睡的,可是竟然真的睡着了。一连串刺耳的摩擦声把我惊醒,火车正好从一个隧道出去,黑暗突然转为光明,照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张成智的脸色不太好,看着车窗,手里捏了两枚铜钱。
“哥们,你被脏东西缠上了。”张成智一副你很不好的样子。
我笑了笑,说我现在被你缠上了。张成智不和我开玩笑,直接就说出:“刚才在隧道里的时候,一个抱孩子的女人在窗户外面盯着你,被我吓跑了。”
我瞬间睡意全消,确定不是张成智知道了我是接阴人来用这种谎话吓我。
我看向车窗外面,一个模糊的手印,是在车窗外面印上去的。
抱孩子的女人,三胞胎母子煞?黑袍人?
早该想到的,一直以来我在明他们在暗,我去山西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
很难得的情况,火车半路停下。火车里的扩音器里传来乘务组人员的声音,说前面轨道中间有块大石头,需要时间清理。
我拉住路过的乘务员,她告诉我们幸亏周围村子里一个老头看见,提前报告了车站,否则我们这列火车里的人都得出事。
过了一个多小时,乘务员开始让我们下车,说巨石太大,一时半会清理不完,他们已经为我们在最近的地方订好了旅社,费用由他们出。
我和张成智一起下了车,也看到了火车头前面的巨石,这块石头得有个一两吨重,铁轨都压的变形了。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石头的位置已经距离我们经过的山体隧道很远了,不可能是山上的落石。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石头是有人故意摆在这里的,为的就是让我们这列火车出事。
我心里很不安,难道是黑袍人冲着我来的?这么大的手笔,真的出了事死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火车上负责的人已经提前订好了很多辆大巴车,把我们这一车人送往旅社。
我没去,怕牵连到别人。没想到的是,张成智也没去,他说正好不用等到站了,直接买票去青海。
甚至他还跟我住进了同一家旅社,房间开在我隔壁。
我把他拉到房间,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张成智嬉皮笑脸的说真没有,我警告他,最好离我远点,我被人盯上了。
张成智依然没有任何担忧的样子,笑道:“你当然是被人盯上了,那么大的石头不会是鬼弄的。说说呗,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我帮你说和说和。”
我真的懒得搭理他了,张成智继续滔滔不绝:“咱们这一行混的就是个面子,只要你不是杀了别人亲爹亲妈,我都能帮你化解了。”
我对张成智怒吼,让他出去。张成智成功激怒了我,我现在甚至在祈祷,他要是黑袍人那个组织的就好了,我直接弄死他了事。
张成智给我留了张名片,说有事可以联系他。我看着他出了门,直接把名片扔进了垃圾筐。
没有在旅社停留太长时间,睡到下午的时候我就去买了长途车票,火车前的那块石头让我很在意,能少牵连到别人就少牵连。
张成智的房间门紧关着,也不知道走没走,最好别惊动了他。
换乘汽车之后,我也不敢睡觉了,一直保持着警惕。所幸,一路上再没有出过事。
汽车比火车慢得多,我组组用了四天时间才到达陕西境内。找了旅社休息,第二天才到了陈虎告诉我的那个小县城。
到了之后已经是傍晚了,我重新找地方投宿。进去了一家破破烂烂的旅社,旅社老板是个秃顶的中年人,很是认真的打量了几眼,问我是不是从青海来的?
我愣了一下,没敢回答。旅社老板继续问:“你是不是带链子的人?”
我还是不回答,旅社老板有点不耐烦,问我是不是哑巴?我说我不是,他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那你咋不吱声?”
旅社老板问我是不是有朋友前段时间来这里,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脸上有条疤。
我想到了,问他那几个人中是不是有个姓李的?
“李家成对吧?就是他交代的我,说要是有个青海来的带链子的接生婆来这,就好好招呼一下。”旅社老板对我的态度也不热情了。
我仔细询问,旅社老板才告诉我,李家成给了他两万块钱,让他对近来住宿的外地人都问上一遍,直到我来。
李家成死前似乎做了很多事情,甚至我觉得他连自己的死都算计到内。
如此一来的话,才说得通为什么又人要把他给丢进焚化炉。因为只要他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我就会知道,然后再查明他来过山西。
唯一的一点李家成肯能没算到,那就是我和陈虎正好救了他,可他那时候却疯了。否则的话,他一定能告诉我更多的事情。
旅社老板带着我去了李家成之前住的房间,我进去之后,里面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李家成不会做没意义的事,他能算到如果我来山西,肯定会住这家旅社。因为这是火车站旁边最近的一家,我喜欢这种位置,因为我随时都可能因为一条消息去别的地方。
我在房间里翻找,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一本书,《坎贝尔骨科手术学》,书很正常,就是学医的人会看的书。
书里面有一张字条,我没看过李家成的字迹,不过这肯定是他写的。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鼠哥,不想生不如死的话,跟我一起去西峰村。
是李家成主动联系了刀疤鼠,刀疤鼠是和黑袍人接头的人,他也牵涉其中。不过他的处境似乎和李家成一样,所以李家成能成功拉拢他。
我又看到了‘生不如死’四个字,心里跟猫抓似的,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们生不如死?
书里有很多李家成的笔记,但是都是医学方面的术语,我看不懂,李家成也不会在这些东西里留线索。
我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找旅社老板问清楚,西峰村在什么地方。
半夜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些事情。突然听到了女人和小孩的哭声。我暗暗骂了一句,这么快又跟上我了。
声音就在隔壁,我穿好衣服提着桃木剑直接过去。门似乎没有关好,我用力一推就开了。
然后我就傻愣愣的提着桃木剑僵在那里,一个哺乳期的女人正在给孩子喂奶,这是两个大活人。
女人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对我说了一通,想来肯定是骂我的话。我也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我以为隔壁住的是鬼吧?
灰溜溜的逃回房间,那女人也没追来。这次真的是我冒失了,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