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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帐篷,出门遇到跟着兰姐的两个人,他们对我冷眼相待,说负责保护我。我也没介意他们话里的漏洞,任由他们跟着,去取婴儿。
密码只有兰姐知道,我让一人去找兰姐,和另一个留下。他脸色不善的问我,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他们接受不了失败。
我看着他笑了笑,反问道:“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事了?”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想发作,兰姐进来了,瞪他一眼。他退到一旁不敢出声,让开路,等兰姐过去后走出帐篷。
兰姐问我,有几分把握,看得出来她虽然答应,却依旧不放心。
我说五成吧,如果失败了,我会寻找一个血桃树给她。
兰姐说行,那就开始吧,五成值得赌一次了。
兰姐输入密码,打开冰箱,把盒子取出来,交到我手里。她问我要不要让王允过来,我最好还是不要用手接触婴儿,以免被影响了神志。
我说不用王允过去,但是要让刚刚多管闲事的那个人帮我忙。兰姐看着我,目光中多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说了声好,这里的人我随便用。
出了帐篷,兰姐指名让他帮我,他的脸色一白,惊恐的看了我一眼,慌忙说不行。
“就这么定了,明天就是第三十年整,抓紧时间吧。”兰姐淡淡的说道,语气平淡的几乎听不出她的情绪。
那人看着我,目光怨毒,拳头捏紧,咬牙切齿的说了声好。
我也没报复他的想法,也就是让他挖个坑,至于放进去婴儿,我也没指望他能办好。
血桃树距离营地二百米远,高五米左右,树干大腿粗,地面上还有一个大坑,是刀疤鼠挖的。
坑挖的很有技巧,只能容纳一个人钻进去,角度也很巧妙,正对着婴儿的位置。
我让跟来的那人帮我把坑挖的大一点,自己到一旁,打开盒子。盒子里还有保温用的冰块,很冷,手指都要冻僵了。
我哈了一口白气,穿上狗皮衣服,用红布包裹着婴儿从箱子里拿出来。期间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皮肤和婴儿直接接触,兰姐没必要骗我,小心为妙。
婴儿蜷缩成一团,一层薄膜覆盖在身上,透过阳光,还能看到身体中的细小的骨骼,实在诡异。
我把婴儿重新放回盒子里,盖好,也拿了一个铲子帮那人挖坑。
天黑前,坑终于挖好,两米多深,能看到一大团树根。我顾不得疲惫,从坑里爬上来,把盒子带下来。
坑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我让那人上去,他也求之不得,一溜烟的跑了。
在我的眼前,树根被切出了一个圆柱形的空洞,直达中心。在那里根须错综复杂,就像是供应着婴儿生命的血管一样,还有一个根须很粗,很像是脐带。
根须呈暗红色,应该是用血肉喂养的缘故,坑里也看到很多碎骨头,这颗血桃树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命。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的心中更加确定,这就是一个孕育生命的子宫。我打开盒子,把婴儿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就在婴儿刚刚放入空洞的时候,树根忽然抖动,朝着我的手臂缠绕过来。我连忙后退,但根须却紧追不舍,缠绕在我的手臂上。
我和根须在拔河,像脐带的那条树根却悄无声息的绕在胎盘上,连接在一起。这一刻,血桃树好像活过来了一样,所有的根须瞬间缠紧,树干也抖动了一下。
我惊了一惊,连忙松手,眼睁睁的看着婴儿被根须缠绕包裹,推回到中心的位置。
从外面看,里面只剩下一个黑影,偶尔还会抖动一下,就像真的是活着的东西。
我抬起头,拿出银制匕首,割下一截根须,发现只是普通的树根而已,除了颜色发红,没什么不同。
不管过程怎么样,我的目的是达到了,从坑里爬出来,绕到另一次,用匕首在树干上切了一下。
这一下,树终于有了反应,树枝晃了晃,无风自动。
我这一次加深了力道,用力在树干上割了一下,树皮被割开,里面竟然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与此同时,树枝疯狂舞动,似乎有生命一般,感觉到了疼,但不能移动。
我拿出红布,沾了一点红色液体,送到鼻子前,并没有血腥味。松了口气,没有贸然用手去碰,用嘴去尝,害怕有毒。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能见度很低,我回营地里拿了一个强光手电,还让兰姐的收下帮我搬了一个大的探照灯过去。王允看到我,问我要不要帮忙,她觉得她可以做点什么。
我摇摇头说不用,心里却一暖,原本已经沉寂下去的感情,又有复活的趋势。
我连忙按耐住心里的骚动,带着兰姐的手下去了血桃树那里,把探照灯摆放在高处,照着血桃树。
回到树旁,看到树干的时候,我瞳孔一缩,上面被我割开的树皮已经愈合了大半。蹲在树旁仔细观察,红色液体就像人类的血小板一样,在伤口处聚集,慢慢修复着。
疑问放在心底,打开强光手电,我跳到了树根下的坑里。用手电朝着婴儿照过去,恰好对上一双惨白的眼睛,手臂一哆嗦,手电没拿住,落到地上熄灭了。
我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总觉得身边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弯腰去摸手电,结果却摸到了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猛地后退一步,拔出了桃木剑。
两分钟过去了,我额头见汗,周围寂静无声。一个黑影从地上爬起来,钻到树根里,不见了。
这时我才松了口气,重新去摸手电,打开关上,摔了几下,怎么也不亮。我从坑里爬出来,在探照灯光下,我看到手电上多了两个很小的手掌印。
心脏剧烈的跳动,我再一次看向树根处的一片繁密已经变了脸色,三十年就是婴儿出生声的日子吗?那桃树会怎么样?
我不敢再下去了,坐在探照灯能照到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