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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开人群,我朝着村头跑过去,跟着我的还有几名五十多岁的男人,郭力没有跟过来。
刚到村头,见到赵晓丽抱着彤彤往村子里跑,彤彤大哭不止,脸上多出一个很小的手印。
“怎么回事?”我拦下张晓丽问道。
她慌里慌张,头发散乱,嘴唇哆嗦,神志都不是很清楚。
“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又来找我了。”张晓丽一边说着,一边流出了眼泪,紧紧的把彤彤搂住。
一阵阴风袭来,我把张晓丽和彤彤护在身后,眼前的路中间,多出一个半大的婴儿。
婴儿看着我,嘻嘻笑着。他的脸色紫青,分不清男女,眼睛中没有眼珠子,只剩下眼白。
“这里不属于你,会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去!”我冲着那个婴儿喝道。
婴儿伸出手,放在嘴里面,歪着头看着我,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他的身影慢慢变淡,逐渐从我眼前消失了。
婴儿离开后,我转过透安慰张晓丽和彤彤:“没事了,他已经走了。”
把张晓丽带到村长家,泡了一壶热茶,彤彤被吓坏了,抱着张晓丽的胳膊沉沉的睡了过去。郭力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时的用眼睛飘向彤彤,目光怨毒。
我询问张晓丽发生了什么事?
张晓丽喝了热茶总算冷静了下来,她和我解释,本来和彤彤在破庙里等我们。但是彤彤不知道怎么就跑出去了,她紧跟着追出去,看到彤彤和一个婴儿再玩。
这么冷的天气,婴儿还没穿衣服,身上呈现一种紫青色,张晓丽本能的感觉到不对。
就在那个时候,婴儿忽然把手伸向彤彤,在她脸上用力抓了一下,留下一道黑手印。
彤彤当时就哭了,跑回张晓丽的怀里,说脸很疼。
张晓丽抬起头,看到婴儿正对着她笑,那张脸不止一次在她的梦中出现过。
“他就是郭力老婆的孩子,一定是的!”张晓丽又哭了出来,眼泪迷住了双眼。
郭力忽然抬起头,瞪着她,眼珠子外突,吼道:“臭婆娘你乱说什么,那个野种现在正和他妈躺在棺材里,怎么会去找你。谁知道你以前堕过几次胎,和谁的野种来找你了!”
“郭力,你王八蛋,我第一次都给了你,你现在和我说这种话!”张晓丽站起来,怒视着郭力,头发散乱在脸上,眼角一道泪水滑落。
我不想处理他们的家务事,拦在二人中间岔开话题,对着郭力说道:“你老婆现在还在棺材里吧,现在带我去看看。”
郭力说了声好,又瞪了赵晓丽一眼,说以后没人再收拾她。
我皱了皱眉,没有去管,率先出了村长家里。
村长的从孙子追出来,递给我一件大衣,说这是他爸爸的衣服。
我摸了摸他的头,道声谢,跟着郭力去他家里。张晓丽和村长以及村民也要跟过来,都被我以不能打扰的理由劝回家中,他们门口有柴火灰拦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到了郭力家中,他推开门,那口棺材仍旧放在屋子中间。走进去,一股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我抽动下鼻子,屋子里有很浓的一股香味,转头问郭力,他是不是给他老婆上香了。
郭力摇头说没有,把他老婆尸体放棺材里之后就没动过。
我绕到棺材的另一边,我看到一个香炉,炉中三炷香香正在缓缓燃烧。
我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头,瞪着郭力,问道:“你家里还有人来过?”
“没有啊,一直都没人来过。”郭力摇头,脸色不解。
他哆哆嗦嗦的问道:“闫先生,这上香,有什么讲究吗?”
“给死人上香,是怀恋供奉,给鬼上香,是增加他的怨气,引他出来。你仔细想想,招惹了什么人?”我转头看着郭力,冷笑着问道。
郭力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瞳孔极具搜索,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强装笑脸的看着我,说道:“我没招惹什么人啊?”
“那你怕什么,她可是你老婆。”
这下郭力更是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汗好像水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淌,湿透了衣服。
点到为止,我可不想惹麻烦上身,我喊了他一声:“郭力!”
“啊!”他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把头上的汗,双眼发直的看着我。
“去打一盆热水,准备一条毛巾,我要开棺,帮你老婆接生。”
“啊……这这这……现在……怎怎么……打开。”他哆哆嗦嗦的说道。
我皱了皱眉,冷喝一声:“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在这还能害了你?”
“好……好。”郭力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地上的香炉,地面落了一层很厚的香灰,香炉看起来也很久远。上面沾着黑色的泥土,闻起来还有一股腐臭的味道,即便这么浓的香味,也遮盖不住。
“呵,还真是下血本。”我冷笑一声。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香炉应该是从古墓中出土的,沾染了墓主人的鲜血。若是墓主人生前是杀神,这炉子点香,就是脏东西的克星。若这墓主人是冤死的,这香炉点燃后,就是养鬼,增加脏东西的怨气。
很明显,眼前的香炉是后者。我有一种感觉,他冲着的不是郭力,是冲着我来的。
郭力从门外走进来,端着一盆热水,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在冷空气中冒着白气。我让他把水盆放在棺材前,然后出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郭力双眼发直,没有回应我,直到我又喊了声,他才哆哆嗦嗦的说了声好。
我不太放心他,在他出去后又找了一个拖把抵住木门,这才走到棺材前面。。
此时香已经燃尽了,我把香炉倒扣,上面盖上白布。之后拉开包裹,拿出一小瓶被冻住的黑狗血,放在水盆里暖了暖,这才化开。
把瓶盖打开,黑狗血倒在香炉上,直到最后一滴滴下去,白布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