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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取下匕首,他手大量出血肯定会让附近的人发现,现在还是法治社会,尤其是在长途汽车站这样一个敏感的地方。
我知道他还有弟兄,便说道:“你在这,让你手下的人去查,查到我就放了你。”
他干笑:“你这算盘打得不错。”
我又晃动一下匕首,血液溅出来,落在我衣服上,冷声道:“别废话,按照我说的做!”
他瞪了我一眼:“算你狠。”
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了,我押着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他比我更怕保安,没有反抗。
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多,他的一个手下才回来,说查到那个人去了哪里。
我心中一喜,表面却不动声色,让他把地址给我。
那个人去的确实不是广安市,而是广安的临市,更靠近海边的一个城市,青海。
我看了那个人一眼,又看了看黑人小哥,说道:“你最好别骗我,不然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说着,我从他手里的票找到了去青海市的车票,留下车票钱,等发车的时候通过检票口上了车。
临走时,我写了一封信寄回了家里,大意是王允被人带走了,我去追她,严冰还要拜托严冰的父亲自己去找。
我已经猜到了严冰父亲接到信时暴跳如雷的样子,可是我做不到丢下王允不管,这次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信上我留下了电话号码,上次手机和卡被我卖二手市场了,又重新买了新的。
上了汽车后,我忽然觉得一股阴冷的感觉铺面而来,目光转向后座,一个男子正一脸阴郁的盯着我。
我的座位就在他座位的前面,心中顿时了然,这个人恐怕是黑人小哥安排的,来报复我的。
汽车缓缓启动,接下来要进行长达近十个小时的路途,身后那个阴郁男子一直盯着我,我不得不一直警惕着。
汽车开到中途,我们在一处休息站停下暂时休息,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去商店买了两包面包和三瓶矿泉水,又买了打火机,回到车上假寐。
很快那个阴郁男子也回来了,他走到我身旁,我听到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睁开眼睛,一个拳头在我眼中放大。我早有准备,头一侧躲过攻击,一个手刀砍在他的手腕上。
阴郁男子吃痛收回手,这时司机回来了,我们不得不停手,互相瞪了一眼。
汽车重新发动,乘客也回到了车里面,接下来会有五个小时的路程才会到休息站,我经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朝窗外看一眼,已经是傍晚了。
红色的晚霞挂在天边,火红色的云彩好像燃烧起来的一样,很是漂亮。
手机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另一边传来了严冰父亲的声音:“闫明,你现在在哪?”
他的声音很急促,还有打斗声。
我连忙问他:“严叔,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严冰找到了吗?”
电话那端严叔闷哼一声,他说他没事,但严冰应该不在村子里了,她被人带走了。
我心中一紧,忙问带走严冰的是谁。
严冰的父亲喘着粗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一个男人,他往县城里走了,我怀疑带走王允的会不会就是带走严冰的那个人。”
仔细一想确实有可能,严冰的父亲嘱咐我一定要小心,村子里交给他就行。
说完严冰的父亲就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想必不会太容易处理。
我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王允没找到,严冰又被人带走,带走她们的会是一个人吗?
我恨不得立刻插上两个翅膀飞到青海市。
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问题,车停在路边,司机拉开门下了车。
我听见前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通过他们争吵,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车抛锚了。
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司机说叫了拖车。但现在已经晚了,拖车明天早上才会出发,到这里要明天中午。
而且这个拖车是从县里来的,也就是说要把车拖回到县里去,显然,青海市是去不成了。
我心急如焚,跑到车前询问司机,从青海市叫来拖车不行吗?
和我一样想法的人不少,都是急着赶往青海的。
但司机摇摇头,他说从青海到这里,要明天晚上才行,到时候又要停留一天。前面有一个岭叫莫回头,据说挺邪乎,经常出车祸,所以司机都避免在晚上经过。
司机说,如果我着急,可以翻过那个岭。在岭的另一边有一个村子,可以花钱雇人把我送到最近的县城,然后再坐车到青海。
不少人听了司机的话已经动身了,我看了一眼岭的高度,翻过去天肯定是要黑了,于是问道:“大哥,这个岭,是不是有什么忌讳啊?”
司机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都是听跑长途的那些老司机们说的。”
站在岭下,抬起头,山岭两侧的石壁恰好挡住了太阳,以至于整个山岭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在我看来,这个地方肯定死过不少人,司机应该没有开玩笑。
离开那些人已经走的很远了,我心系王允的安危,只能咬了咬牙,决定闯上一闯。
汽车抛锚有些奇怪,司机说他临行前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看来这件事应该有人在动手脚。
我转过头,看向那个阴郁男子,他也同时看向我,眼中也是不解。
不是他!
我侧过头,心中惊疑,难道队伍里还有其他抱着目的的人?
天色不早,我没有犹豫,拿起背包就出发了。
阴郁男子见我动身,他也紧随其后,和我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山岭很高,一共有十几道弯,每一道弯都过了九十度,看起来很惊险。很多人贪图近路,直接爬山前进,我心里一直有所忌惮,沿着马路走。
很快我就掉队了,抬起头,太阳逐渐下落,我才爬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当太阳最后一点余光也消失在视线中时,一股寒气穿透衣服,直达骨髓。黑暗瞬间笼罩山的这一侧,短短十几秒钟,好像掉入了冰窟之中。
就在这时,山顶传来了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