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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白宥,其实当时,宴初看完了游戏当中关于白宥的设定,心中对他是非常怜爱的。正是因为这份怜爱,她才会热血上头,决定去攻略这个小可爱。
这件事情得从宴初的父皇晏明瑾说起,晏明瑾其人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天选之子万人迷那个类型了,虽然他在宴初进入游戏的五个周目表现出的性格特质都有所不同,时而冷酷时而慈祥,对人也颇有点阴晴不定,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踩中他的喜好,但马上就能知道自己有没有踩中他的雷点。
要是踩中了,他马上就会着手开始整你,这种时候从来不和人玩帝王心你猜不透,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朕生气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游戏一直在用“千古一帝,心怀天下”之类的话来形容他,说这个人外御强敌,内整社稷,国家四海升平,人民丰衣足食,实在是一个很好的皇帝。
宴初:嗯,好皇帝,我永远记得获得“炼狱”成就的时候攻略他让我吐了多少血。
而且他有一个特点——好交朋友。
说实话,宴初其实一直在想,觉得这是不是游戏的bug,是不是有点矛盾啊,他明明阴晴不定但是好交朋友是什么鬼啊?
说的没错,但是设定就是这样,而且他交朋友的本领超级强,不用开出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白龙鱼服出宫去,就会有大把大把的人拜倒在他的人格魅力之下,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立刻引为知己。
实打实的社交恐怖分子了。
有时候宴初觉得如果自己的爹是个玩家的话,恐怕没有什么他攻略不下来的人——你看看他的战绩,他连大国师都已经攻略了啊!
哦,晏明瑾除了喜欢交朋友外,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爱好——他爱御驾亲征。
晏明瑾还做皇子的时候,就是他母皇的急先锋,第一战就立下军令状,要拿敌国大将的首级贺母皇寿辰,谈及当年少年意气勇武之处,恐怕连勇武过人的五皇子都难以望其项背。
那时有一个常与他在敌营之中杀进杀出的副将,吃饭喝酒,两人总是在一处,有时阅看兵书各抒己见,时至深夜便促膝长谈抵足而眠,也有意见不合的时候,这种时候两人也会吵嚷起来,偶尔还要比划比划——这种时候如果抵足而眠的话就是背对背了,还要发出很响亮的“哼”的声音。
后来,女皇暴病而崩,晏明瑾继位后天下初定,虽不再征战四方,但偶尔还是与别国有些剐蹭。
他虽然热爱御驾亲征,但并不是好战之人,然而边疆几次告急不可不战。
晏明瑾:好家伙,真是瞌睡送枕头,朕闲了这些年早就想收拾人了。
他二话不说提刀上马,御驾亲征。
然而这一次的战争并不顺利。一次,晏明瑾陷入死局,正是这位副将拼死相救才为他争的一线生机。后来他虽然夷平敌军血祭副将,然而副将早已惨死在敌军马蹄之下,连囫囵尸首也找不到。
意气风发时,他曾经许诺封副将做并肩王,谁料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
这位副将与家里相处得并不融洽,早早的分了家,连逢年过节都不曾走动,待晏明瑾亲自扶灵将副将的盔甲送到家中时,其妻子悲痛难忍触柱而亡,仆人侍从一个个都慌得丢了魂,只留下一个幼子呜呜的哭。
晏明瑾问他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眼泪鼻涕都没擦干净,说:“我叫白宥。”
这孩子要是送回他祖父母家,恐怕也得不到善待,于是宴明瑾便做主,将孩子接进了宫里。
“叔叔,你带我去哪里?”
白宥抱着一颗硕大的桃子,牙齿在上面咬出浅浅的印,坐在晏明瑾的手臂上,一边抽噎一边问。
“叔叔带你进宫。”晏明瑾说:“以后,就有很多兄弟姐妹和你一起玩,好不好?”
从此以后,白宥就养在了宫里。
晏明瑾对他确实是视如己出,吃穿用度都和自己的子女是一样的,甚至连治国方略都是大家一起学习,偶尔几个孩子之间闹了别扭,他也总是可怜他“年幼失孤”。
然而就算皇帝爱宠,白宥的身份说到底还是尴尬的。他不是皇帝的孩子,身上没有功名爵位,宫里的其他人连一句大人或者爷都不能叫,来来回回的也就只能叫他一声白公子。然而他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个顶个的皇嗣,别说欺负人,就是什么都不做往哪里一戳,身上也写着与众不同。
他在宫里像是无根的浮萍,所能仰仗的也不过就是皇帝对他父亲的情谊罢了。可帝王家情意淡薄,谁知道这份厚谊何时便会被消磨殆尽?
当时论坛里对白宥有一句评价,说他是前期是“朝避猛虎,夕避长蛇,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后期是“心如寒潭,面若桃花,谈笑风生,手起刀落”。这句评价虽然来自其他玩家打出的那个白宥心甘情愿委身于晏明瑾为爱宠的周目,但是抛去这个阴间情节,宴初依然觉得这依然是非常精确的。
看看,这大概就是一个疯批成长的轨迹。
宴初现在都还记得,她与白宥第一次见面。
人间四月芳菲尽,桃花台地处阴凉偏僻,桃花要比别处开得晚些。晏明瑾拉着宴初的手,不要别人跟着,父女两人渐渐走进了桃林深处。父皇的手那么大,把她的手整个都包裹起来,温暖又有力量。
“阿初,今天父皇引你见一位小哥哥。”他折了一枝桃花枝让宴初拿在手里玩,声音像吹过桃花般的风一样温和:“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你肯定会喜欢他的。”
宴初仰着头:“在这里见,他是桃花公子吗?”
晏明瑾笑起来:“对,确实是桃花公子。”
桃林深处有一处造景,白宥就站在小亭里,看见他们过来,便站起来,挥着手笑。
“看。”晏明瑾悄悄地说:“是不是桃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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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相遇太过美好,衬得之后的种种愈发心酸丑陋。宴初自问她在这个游戏里待人接物,不说尽如人意,但起码做到了俯仰无愧,关于白宥的【如此偿还】,她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对方一腔怨恨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自己要偿还些什么东西。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非要在权谋游戏一意孤行,求一份奢侈的真心。
宴初靠着软垫轻轻叹了口气,被这突然涌来的回忆胸口发闷。她强迫自己赶快想,应该如何向白宥开口才更稳妥。
这个人最是八面玲珑,闻弦音而知雅意,被冒犯了也看不出来,只会在心里悄悄地记一笔。但有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人太能辨别弦外之意,反倒会有些过度理解,所以和他说话,既不能这样直板板的开口伤人,又要让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怎么说才好呢苦恼之际,她看向今天新送来的插花,突然心生妙计。
“澄月。”宴初向今天当值的秘书招手,吩咐道:“叫人折一枝司天监门口的竹叶送给白公子,就说是我送……算了,别说了,就这么送过去就行了。”
既然多说多错,那干脆就不必开口,前国师舒柏彧最爱的就是幽静竹林,白宥玲珑心肝,看到竹叶肯。定就能闻弦音而知雅意了。
宴初解气的想:哼,以往都是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曲里拐弯做半天阅读理解,现在就真正给你出道题,让你慢慢解去吧!
这样想着,快乐的宴初午饭都多吃了一碗。
然而很快,白宥的答卷就交了上来。
宴初看着眼前的一朵桃花陷入了沉思。
“琥珀。”她费解道:“你说他这是交了自己的答案,还是”
给朕也出了张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