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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里,关于司天监和国师其实是有一个非常独特的设定的——那就是,在游戏里,这一方面的势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不可攻略的,即,司天监和国师永远都是绝对中立,不可能因为皇帝对其的恩情或薄待就倒向别人或拔刀相向。
每个国师一生只辅佐一位君王,谁上位辅佐谁,绝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去积极促成某人登上皇位。
司天监的职责,是为陛下窥天道观前路,国师不会被利益打动,也不会被权势拉拢,属于非常典型的绝对中立角色。论坛当中随处可见【吾之忠臣,唯国师尔】的感叹,这很正常,因为游戏当中的所有大国师几乎都没有个人的欲望,真正做到了吾心吾行澄明如镜,所行所为皆为正道,可以说国师简直就是一个比陛下还要忧国忧民,一心顺应天道的人。
然而,权谋类游戏嘛,这种以暴打玩家为乐的狗游戏,哪里可能给你安排这种完全是助力的力量?肯定还是会给你安排一些这样那样的剧情杀。所以,就算是绝对中立,还是有相当多的玩家会出现玩到最后被国师莫名其妙背刺,并且被刺之前还要有一句“天意如此”的这种情况。
天道缥缈不可捉摸,唯有国师一人可以窥见前路,而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会有“倒行逆施之嫌疑”,然后招来国师的正义背刺。
玩家们大声吐槽,有的因为自己距离【海晏河清】、【千古一帝】成就就仅剩一步之遥,然后这时,大国师跳了出来,要不然是引来天雷,要不然是引来天火,然后人家一张高贵冷艳的脸,宣判你“此乃天数”。
玩家:???天数?什么天数?老子的国家风调雨顺四海升平,天数怎么就要我的命了???
但无所谓。就算经常在最后关头被背刺,依然不妨碍玩家们在论坛当中大声高呼【吾之忠臣唯国师尔】。
因为国师真的只会因为天道杀你,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拉拢而动摇,甚至有的时候,如果你们关系足够好,被拉拢后他还会提醒你一句,谁谁谁最近跟我说了什么话,你要注意一下之类的。就算你对他不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要杀他,他都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反抗,束手就缚之余,只会感叹一句“天意不可违”。
曾经有魔怔玩家为了证明国师是真正的忠臣,发誓要搞明白触发天道杀的条件重开了无数把,还给游戏厂家和游戏设计师致电询问,然而很遗憾,即便如此最终他也没能完全达成所愿。反正目前能总结出来的情报大概就是,如果皇帝的国家越好,被天道杀的概率就越低,皇帝本人越接近各种意义上的“好人”,天道杀的概率就越低。
哦,还有一样。
一定要记得控制大国师的好感度,一般来说控制在一个六十到八十的范围比较合适,在普通朋友和亲密朋友之间来回摇荡,最多不要超过八十五,不然也会引来正义背刺。
但别担心,大国师的好感度难刷的雅痞,超过八十五的难度大概就和考研政治90以上一样难。
然而,难归难,也不是真的没人能做到。曾经有一位玩家拼了老命把大国师的好感度刷到92了,没来得及高兴就得到了来自国师的正义背刺。
并不是普通的天雷或者天火,或者什么意外,而是国师本人从背后箍住他的脖子,一剑刺死了他。当时玩家心情过于激动(气的),因为对方这次的说辞不是雷打不动的“天意如此”,他拼命道歉,拼命解释,拼命“我只能如此”“原谅我”,但手上一点没含糊,很快就把他给刺死了。
玩家:去你【哔——】【哔哔——】的对不起,【哔哔】【哔哔】【哔哔】的原谅,老子今天【哔——】
因为到现在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成功的把国师的好感度刷到九十及以上,所以这是唯一一个案例,没办法再次证明,于是被单独分类了。
游戏的设定里,国师从头到尾辅佐的都是“皇帝”,而不是成为皇帝的某人。曾有人戏称,恐怕就算登上皇位的是个狗子,大国师也会用心辅佐。
可宴初觉得,司天监的大国师,好像也不是如同设定上说的那么不近人情。
比如上一任国师舒柏彧。
曾经宴初还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他,是个非常漂亮的冷淡男人。因为之前对于权谋一点没兴趣,她就只知道令长理的师父和她爸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在父亲的引见下叫了对方一声舒国师。
国师总是淡淡的,很平和,很少对某样事物表现出恶感,她曾经问过舒国师,问他是否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喜欢什么,舒国师微微笑了笑,他没怎么犹豫,说:“我与其它的国师理想可能不太一样,我想要风调雨顺,四海升平。”
宴初:“那,其他国师的理想是什么呢?”
舒柏彧摇摇头,给了宴初一块枣泥糕,没再说话。
虽然舒国师看起来总是一副遗世独立,世外之人的感觉,但事实上,她爸和老国师的关系真的非常非常的要好。
她感觉至少是九十分的好。
舒柏彧就真的是全心全意为了辅佐皇帝顺应天道,甚至有的时候皇帝要为了百姓做些有点逆天改命的事情,他就会舍身去挡劫。
比如之前老皇帝要去给河流改道,修运河,这种人工改变地理地貌、移山填海的事情,因为劳民伤财最容易触发天道杀,但因为老皇帝坦坦荡荡,舒柏彧知道之后只是象征性的过来劝了一下,说了些逆天而行我可是要替天行道的之类的话,然后就替皇帝舍身挡雷劫了。
看看,看看,这要是哪个玩家能开局得到这样的待遇,那可不是得直接高兴升天了。
然而澄月说的蹊跷就在这里。
“就凭前国师与先皇陛下的情谊,奴婢猜测,就算真的天道截杀,他必然也会提醒陛下。”澄月将手中打好的络子往宴初的袖子上比了比,似是不太满意,又全都拆开:“那时时疫一下流行开的时候,前国师却是最意外的,慌张而来的时候,甚至连大氅都没有穿。”
更何况,如果是天道示下,之后国师必然昭告老陛下有何悖逆,可是国师并无动作。
他只是日复一日的焦躁着,惶惑着,奔波着。
从来不喜欢与人相交的舒柏彧开始频繁出宫。每日晨起,他首先查看过皇帝和其他人的病情后便匆匆离去,有时是回去司天监,有时是出宫,原本清冷的眉眼因为奔波变得风尘仆仆,然而无论是老皇帝还是其他的皇族,还是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败下去。
舒柏彧回天无力。
他重新回到司天监后就再无消息传来,再次听到他的名字,便是舒国师逝世的消息,没过多久,皇族们便开始像下饺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发丧。
澄月从袖中掏出一张小纸。
“陛下请看。”澄月将小纸展开铺平:“当时陛下不在宫里,前国师在宫外的轨迹奴婢不知全部,只听了个大概,这便是奴婢所知道的前国师曾去过的地方。”
小纸条上,蝇头大小的各种符号只有澄月自己能看懂,一行行记着谁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到舒柏彧。
这小纸条上的东西澄月早就烂熟于心,现在给宴初看过后,便就着烛火烧成灰了。
澄月将打好的络子递给她:“除了宫外,前国师还曾经拜访过一人。”
宴初:“谁啊?”
澄月声音悄悄:“白宥,白公子。”
哦?宴初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这倒是”令人意外。
她稍作沉吟:“看来,我也得去拜访一下这位老伙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