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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婕送完蛋糕进了电梯,便迫不及待在微信群聊中发了条消息:「可惜了,真的可惜了,姐,你没机会了。」
「闻姝:?」
「虞婕:我家楼上的帅哥英年早婚,女儿都好大了。」
「闻姝:你怎么知道的?」
「虞婕:来给他送蛋糕,人女儿来开的门」
「闻姝:这么凑巧吗?一搬来就点你们家蛋糕了。」
「虞婕:还不是第一次买呢,昨天买过一个生日蛋糕。」
「闻姝:你听见那女孩叫她爸了?」
「虞婕:那倒没有。」
「闻姝:那也不一定是他女儿,可能是亲戚。」
「虞婕:那倒也有可能!」
……
群里的消息接二连三,虞甜忙着干活儿,没工夫看。等虞婕送完蛋糕回来,把楼上帅哥可能已婚有女的事儿又口头告知了一遍。
“本以为你的春天来了,却不想——不过也有可能像闻姝姐说的,只是亲戚家的小孩。”
虞婕自言自语好一阵,想着虞甜会给什么回应,哪知一转头,人早就不在料理台前了,悄然无声的走到窗边小几前,正专注着给甜品摄影。
虞婕气结:“姐,你咋这样,也不理我!”
虞甜笑了,蹲下身换了个摄影角度:“我听着呢。”
“那你倒是给我个回应呀。”
“有什么好回应的。”她站起来,盯着手机屏幕翻看摄影成果,漫不经心,“有孩子就有孩子呗,你为什么老爱给我操心这些事?爸妈不在家,我好不容易能清静一段时间,你怎么也开始了?”
“哎,我跟爸妈可不一样。爸妈想你快点儿找个对象结婚。我只是想你开开心心谈场恋爱。”虞婕为自己辩驳道,“毕竟你都28快奔三的人了,还一场恋爱都没谈过。”
当然了,这样就能少啰嗦啰嗦我了。
虞婕在心里悄悄补上这句话。
“我谈不谈恋爱都挺开心的,还有……”虞甜扭头冲她一瞪眼,恼道:“最后一句话,大可不必!”
虞婕嬉皮笑脸抱住她:“好的好的,您十八岁。”
-
虞婕明早十点的课,可以晚起。于是傍晚两人在外吃完晚饭,一块儿回了小区。
天蒙蒙暗,虞甜刚进小区大门,便被保安亭里的保安大叔给喊住了:“虞小姐虞小姐!”
虞甜一家子在这住了将近十年,是老住户了。虞父虞母都是随和热情的人,教养出来的两个女儿也温柔善良有礼貌,小区的几个保安对他们一家是记忆深刻。
虞甜顿住步子,侧头:“怎么了?”
保安拿着份文件从保安亭里头走出来,一手还拿着笔:“这里有份文件要你签一下,物业那边应该有给你打过电话,就是说涨物业费的事儿。”
虞甜想起来了,连连点头:“哦对对对,他们让我这两天白天找时间签字去,我给忘了。”
保安大叔笑笑,把文件递了过来:“是啊,这不就让我等着你给签了嘛。”
一旁虞婕正忙着和室友微信聊天,听见保安的话,脑袋埋在手机前没抬起来,随口一问:“咱们要涨物业费啊?”
虞甜“嗯”一声,接过文件,一边走到门边的小桌前,一边应道:“每平方涨两毛五。”
虞婕笑了笑:“搬进来十年才涨这么一次,也挺良心了。”
虞甜俯身,扫一眼文件表上密密麻麻,字迹多样的签名,寻找到自己的户号。
落笔前,她在自己签字栏的上方,瞥见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连笔字,字体俊秀清晰,写的是——
景斯远。
大概是很久很久之前有过听闻,那种突然的熟悉感从心头无端涌起。可等她要去细想时,却又无一点头绪。
落笔签好字,虞甜归还笔和文件。虞婕在一旁催促起来:“好了不姐,我想上厕所,刚刚饮料喝多了。”
虞甜闻声扭头,见她急得两脚直跺,眼睛都还不忘盯手机,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拉她:“好了快走吧,走路别老看手机,天黑小心绊着。”
虞婕快速敲完最后一行回复,收了手机加快脚步,已经难以忍受:“快快快。”
进了楼,正好有电梯下来。
虞甜按了上升键,站一旁不急不躁。虞婕盯着那楼层缓慢下降的屏幕,却焦躁的要命,直吐槽:“怎么回事儿啊今天电梯,也太慢了吧。”
虞甜睨她一眼:“是你太急了。”
说完,显示屏跳转到“1”,电梯发出“叮”一声响后,门缓缓打开。
也许是电梯间内的白炽灯太过明亮,虞甜双眼侧过去的那一瞬间,竟被里头那笔挺高挑的身影和俊朗分明的脸庞,给晃了那么一下。
不同前两日的白衬衫。今日是黑衬衫黑西裤。一身墨色,衬得他肤色似玉般的白皙净透,连脖颈处青色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四目有一刹的相对。
虞甜望见他琥珀色的瞳孔,通透深邃,有股纯净的沉醉感,只是目光疏离寡淡,总透着冷然沉稳的气质。
神思恍惚间,她听到身边虞婕诧异的呼声传来——
“景教授?!”
…
景斯远迈步出来,身边还牵着沈幼薇。
他盯着虞婕的面容瞧了半晌,隐约想起这是他的学生,但名字,景斯远记不起来。于是他默然一颔首,表示回应。
虞婕笑嘻嘻的,一时间忘了自己内急,报上名号:“我,虞婕,20级财管2班的。”
一说这名字,景斯远倒有了印象。
因为那天的蜜桃乌龙卷,是她送的。
跟着,他又是一颔首,这回表示谢意,语气淡淡:“蛋糕,谢谢。”
“不用不用,其实是李钦请的客。”虞婕摆摆手,眼珠子瞥了瞥沈幼薇,心里闪过千万种想法,讪讪一笑,“那不打扰教授您了,我们先上去。”
说完,两人进了电梯。目送着景斯远和沈幼薇往外走去。
电梯门阖上,虞甜按了楼层,问:“这就是你口中的景教授?”
“对!”虞婕尿意顿涌,越发憋不住。可即便如此,她还能跺着双脚,碎碎念着,“想不到啊想不到,景教授居然住咱们家楼上,还有可能已婚!老天。“
虞甜还沉浸在自己的回想中,突然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了句虞婕:“你是什么专业的来着?”
虞婕急得“嘶嘶”直叫:“商学院财务管理专业啊,你不是知道的吗?”
财务管理。
她忽地想起刚刚看到的签名。
景斯远。
记忆顿时像零散的拼图,被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
……
沈幼薇一直到上了车后,才恍然反应过来:“啊!刚刚那个,是下午来送蛋糕的小姐姐!”
景斯远按下车子启动键,透过后视镜瞧她一眼。
沈幼薇又继续说:“她是你的学生吗小舅舅?是不是在兼职做跑腿呢?”
景斯远扣上安全带,没有过多的思考,惜字如金:“不知。”
-
那天晚上,虞甜想起了大学时的很多事。
包括景斯远。
九年前的九月初秋,虞甜成功考上了北阳大学美术系,是大一新生。
当时,景斯远研一。
开学典礼,他作为本校优秀本科毕业生代表,上台演讲。
她坐在台下,相隔甚远,除了望见他一头清爽的黑发外,就是他从音响中传出的,沉润悦耳的说话声。
后来,她没少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她听说,景斯远是连拿了四年国家奖学金的尖子生。
她听说,景斯远不止是在商学院,甚至整个北阳大学,都无人不知。如果想要偶遇景学长,那么图书馆的概率是最高的,除了假期和上课时间,他基本都在那儿。
她听说,景斯远在短短两年内就考过了aa。
她还听说,景斯远不止成绩出类拔萃,长得也俊朗非凡。典型一才貌双全的男子。
总之,所有夸赞他的好话她听了个遍。
本以为,众人的话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直到某日,她在学校的公示栏中,看到他的优秀学生照片展示。
照片是很普通的证件照,里头的景斯远穿着白衬衫,五官精致,肤色俊白,相貌堂堂,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一对瞳孔微遮的瑞凤眼,流露几分凌厉的气势,严肃又高冷。
人都说,证件照是最检验颜值的照片。
在这方面,景斯远是一点儿都没输。同框的其他几张证件照里,就属他的样貌最出众,最引人注目。
再往后,她听同社团的人说过,学长研究生一毕业,便出国读博了。
而虞甜除了大一开学典礼远远见过他一眼后,就再没见过这位学长本人。
要说起来,上次超市偶遇,还是虞甜知晓景斯远的这么多年里,第一次近距离瞧见他。
……
“你说景教授和你是大学校友啊?”冲水声咕噜一响,虞婕提着裤头从洗手间出来,迫不及待的想了解详情,“景教授大学也是北阳的?”
虞甜“嗯”一声,把包扔在沙发上,往卧室里去:“本硕都在北阳,我大一,他研一。怪不得我一开始看他有点眼熟。”
尤其那对琥珀色的眼睛。
“啧,也没听你提过。”
虞甜从梳妆台上捞起发箍扎上:“时间太久远了,一时没想起来,只觉得帅哥可能都长差不多吧。刚刚签名的时候看到他的名字忽然就想起来了。”
“嗯?”虞婕疑惑,“我没和你说过,景教授的名字吗?”
虞甜走进浴室:“没有。”
虞婕像条小尾巴,粘在她身后跟去,自言自语地念着:“景、斯、远——我一直觉得景教授这名字,还挺符合他整个气质和性格的。”
虞甜冲了把脸抬起头,从镜子里头瞅一眼虞婕,嘴上没有应声。
斯远斯远,如他这个人一般,似皑皑雪峰上的高岭之花,如斯疏远淡漠,难以触及。
“哎!不对啊!辅导员明明说景教授是剑桥金融经济学的博士……”虞婕疑惑。
“他研究生转读了国际金融,本科是财管。”虞甜说,“我也是后来听别人说的。”
“那景教授大学时候有谈女朋友没有?”虞婕一脸八卦地乜斜着眼。
虞甜抽了棉柔巾擦脸,回答的漫不经心:“不知道,我只听说他除了吃饭睡觉和上课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图书馆——还有什么aa?还是acba……”
“aa!国际注册会计师!”
“反正就是你们商学院的什么证吧,他好像花了两年时间考过的……”虞甜一窍不通,发出疑问,“我没概念,两年时间考过很厉害吗?”
“两年!”虞婕惊掉下巴,伸出手指头大致计算了一下,简直难以置信,“我的妈……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到现在只考过两门……其中一门还考了三次才过……”
虞婕内心对景斯远的崇拜感顿时直线上升,不禁赞叹,“景教授不愧是景教授,我这脑子要是有他一半,不!三分之一好使,该多好。”
虞甜白她一眼,关了浴室的灯,说了句:“勤能补拙。”
虞婕:“……”
说谁又懒又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