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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出来的时候,其实宋清名就知道,这两个小孩已经死了。
手脚冰冷,脸上沾满了泥巴。但她不死心,这么久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害人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存在,只是她一向在外打仗,从不曾亲临感受。
如今她硬生生看着那么两个小孩子,衣服、鞋还是破破烂烂,毫无生气躺在地上。
宋清名浑身无力,一下子直直的倒在泥土上。
自己在沙场上挥刀便是一个人头,杀人她可以。
救人,她不行。
太子走过来,半蹲着,尽量让衣服不要沾着泥土。“清名,事已至此,我们回去吧,让他们完工,看这天,”太子抬头又确定了一下,“估摸着要下雨了。”
宋清名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天空。
确实要下雨了。
雨后的世界,会不会干净一些?
“清名……”
“若还以后还能往来,请太子容我在这里清净片刻。”
欲言又止,太子终究还是离开。
轰,
果然是下雨了。
一滴两滴,落在宋清名脸上。
雨也很伤心吧,不然怎么会如此冰凉。
她没哭。
其实很久没有这么无力的感觉了。
钱五四看着太子一行人走了,准备下楼去。
“你还是要去?”
影绝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没用也要去?”
“要。她躺在地上。”
影绝一下子跳起来,正色到“一起。”
看着旁边出现的两个人,宋清名扯动了一下嘴角,一直竟不知说点啥。
“来了啊。”
……
“回去。你上次手上的伤还没好,莫被雨水泡了。”开口的是影绝。
“无妨,我该清醒清醒大脑。”
钱五四转身,不知干嘛去。
“走不走?要我把你抗回去是吧?”
“小影子!”宋清名口气又软了下来,“让我在这呆一会儿吧,我心里难受。”
唉,影绝叹了口气,回头一看,钱五四正从对面走来,手里拿了一把伞。
“她不走,让她自己弄吧。执拗得要命。”
“我陪她,你走吧。”
“你?”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偏偏要淋雨才算好过?
算了算了。自己走吧,影绝一边摇头一边往将军府走去。
一把伞遮在宋清名上空。
“回去吧。”
“我不劝你,我只陪你。”
宋清名看了他。许是秋雨凉薄,透湿了他的衣衫,他嘴角有些发白,估计是冷的。
他把伞都撑在自己这边,浅色衣服被雨水一打湿,已经成了深色。
世人为何都要折磨自己,顺便折磨他人?
“回去吧。”
站着的那人不再说话,只低头看着她。
何苦啊……
叹了口气,宋清名看着他,“小五,等下帮我安葬好两个小家伙“
“好?”
“背得动我吗?”
“当然。”
“我帮你拿伞,你背我回去可好?”
钱五四清冷的眸子染上些喜悦,“好。”
这个人看着瘦,背却很宽厚。
趴在他的背上,宋清名感到莫名的心安。
感觉头有些发热,这条街很长,雨有些大,顺着青色砖瓦流下来,已流到了地势低的地方,为了撑住伞,只好说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小五,以前就想问你,你为何叫五四。”
前面那人倒是有问必答,“不是很清楚,应该家中穷困,有五人,排行老四,贱名,好养活。”
“你以前在干什么?”,脚步顿了一下,“临城。做学徒。”
“我记得你不是写你家在永安?怎么去了临城?”
“因为有个人救了我。”钱五四微微笑了笑。
“那你可得好好报答他。”
“当然。”
“我以前也送了一个人去临城,不过他后面不见了。”
钱五四惊喜的转过头,“您。还记得他?”
举伞的手有点酸,换了一只。
“不记得了,只是突然说这,想到了有这么一件事情。”
“还认得出他吗?”
“我当然就没注意他长什么样子,怎么可能还认得。”
前面的人不搭话。快到府上了,钱五四从来没觉得这条路这么短过。
“小五。你说我救的那个人,他会记得我吗?”后面的人在打呵欠。
“会的。”
“不会的,遗忘是人的本能。不会有人记得我的好。他。他们……”
“不!我记得。”钱五四慌忙脱口而出。
只是后面那个人手一松掉到了地上。
她睡着了。还好已经到将军府门口。
白管家又在剪他的花花草草,沈竹在将军院门口堵住了他的去路。
“把将军给我。”
不说以前钱五四本来逃跑的功夫就好,跟着影绝学了三天后,又长进了不少,哪里还理沈竹?
瞬间绕过他,直接进了院子。
“你!”沈绝指着他的背影。
伤口正在要好。又被雨水淋有些感染了。钱五四想要褪去宋清名的衣衫,沈竹闯进来看到这一幕,跑过来掐着他的脖子,“叫花子,你敢!”
钱五四一掌把他打撞到墙角。
轻轻为她盖上被子。
出门。
沈竹还在咳嗽,他只恨自己学了琴棋书画取悦别人,怎么没学点武功。
红香不一会儿就来了。
看了看自家将军,情况刻不容缓。“沈小主,麻烦出门回避。我给将军处理。”
“我还用回……”
“将军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
沈竹看了一眼红香捂着胸口,“谁叫你来的?”“钱五四。”“那个乞丐?”“劝您最近别惹他,将军对他很看中。烦您出去时关门。”
看了眼床上的人,回想刚才红香的话。沈竹不情愿的出了门。
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值得看重的。
殿堂上,皇帝在大发雷霆。
“如此小事都办不好,我将来怎么把江山交给你。太子啊太子。我对你太失望了。”
只见下面跪着那人在发抖。自己后台本来就不是很稳。兵权也没多少,再惹得父王不喜,这太子差不多是到头了。
“一切都是很顺利,只是中间出了点岔子。儿臣已尽全力弥补。”
“你来说说,祭祀被打断了后,太子做了什么?”
殿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回圣上,太子什么都未做。方才我来的路上,那宋家将军吩咐人已将两个本应保护桥梁的仙童运到他处埋葬。”
“这就是你说的处理好了?桥梁的第一道稳固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寓意着以后建筑的稳步啊。蠢材!”
随手拿了个东西砸向跪着那人,那人也不躲,只听得咚的一声响。
额头竟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