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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黎襄反穿回赵王宫。当夜,突降大雪。
次日清晨,风雪骤停。东宫一众属从,热火朝天的在扫雪除冰。
赵黎襄细思了大半夜,父王在王廷杖责自己,其实并不太重,有在场的重臣上前求情,自己只挨了三两下。
赵黎襄之所以染病,实则是和自己的父亲怄气所致。曾经年少轻狂的自己,没有理解父亲政治上的高屋建瓴。
赵黎襄的外祖父,乃是赵国重臣虞世清。母亲已仙逝,赵黎襄要坐稳太子位,自然的就要倚仗虞氏家族。
赵黎襄前世的思路,当然是中规中矩。可历经地球一世,赵黎襄不仅长年研究历史,更是在商海中反复实战。
如今看来,自己的做法虽然看似稳妥。但却正是因此,才让自己的父王一直看不惯自己。
前世,赵黎襄一直认为,自己不得父王喜爱,乃是因为自己的母后早亡,宫中无人为自己说话。再加上父王宫妃众多,其他王子虎视眈眈。
可现在的赵黎襄却早已明白,自己当初的想法是何其可笑!
自己的父王,是何等英杰!怎会如庸主一般为妇人所扰!
此等雄霸之主,翻遍两个世界的史书,无一不是英武刚烈之辈!父王的心中,只有天下!
赵国最合适的接班人,最基本的一条,必然是:保持国策的延续性。
大周传承近两千年,各王室公侯,几乎都与大周朝同命传承。
虽然,大周的社会生产力在进步,可权力的顶层却早已奢靡颓废。
赵拓土,自上位起,便大刀阔斧,改革旧制。一扫赵国颓靡之势,重拓千里疆域。当然是想要自己的继承人,必须将改革进行下去。
可虞氏家族,却是赵国最正统的守旧势力,认为国法不可改,礼仪不可废。
和自己的外祖父接触时间长了,赵黎襄深受外祖父的思想影响,言论多有守旧复古的倾向。这也就是,赵拓土不喜赵黎襄的原因所在。
至于被父亲廷杖,完全是赵黎襄咎由自取。朝堂之上,当众指责父王的政策过激,实属不当人子!
历经沧桑归来,赵黎襄清楚:要想坐稳太子之位,只需得到自己父王的认同即可!可在父王心中的评价,却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
眼下,赵黎最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到底是谁,想借此机会除掉自己?
赵黎襄很清楚,躲在暗处的敌人,已经将阴谋实施,并且已经取得了成功。现在如果不及时找出幕后黑手,敌人早晚还会继续对自己动手。
只是没有这个世界的史书,要不然,根据阴谋论:谁是最大的获利者,谁便最有可能就是敌人!
金莲,属于圣门。这个圣门,是个什么门派?
但不管怎样,最大的嫌疑就是圣门门下金莲。即便不是圣门指示,这个门派也逃脱不了干系!
对于父王的杖责,赵黎襄早就化解了心中的郁结。赵黎襄自小练武,一直又洁身自好。再说,赵拓土又没有想过,要打死自己的儿子。赵黎襄,现在自然是身体无恙。
裹着厚厚的白熊皮裘氅,赵黎襄端坐在东宫正厅。打开雕窗珠帘,手捧青铜暖炉,借助系统功能,赵黎襄将院子里的东宫属众一一甄别。
从小的王室教育,多年的商海浮沉,依旧让赵黎襄忍不住想爆粗口。
属于父王者有之,属于众王子者有之,属于虞氏家族者有之,中立者有之……
整个东宫,就没有一个人,属于自己的势力!
赵黎襄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前世的自己,竟然如此不堪?!可自我的感觉,为什么那么良好呢?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稍加沉思,赵黎襄缓缓起身,将手中暖炉,递给身旁的乳娘,漫步来到中庭,扫视众属从。
“参见殿下!”
声音喊得很整齐,也不顾地上有雪水,都跪的一丝不苟。
赵黎襄从多年的商业管理经验来看:前世的自己,还是有一定管理水平的。
遵古循旧嘛,必然是要让下人们遵守礼仪。不管政策的正确性与否,单从执行力上来看,自己前世做的还是不错的。
因为种种原因,赵黎襄尚未大婚。这东宫之中,除却属官、侍卫,余者自然全是王室奴仆。奴隶,还是一个未消亡阶层。
一旁持戟的卫士,整齐划一的向赵黎襄施军礼。这群军士,自然全是赵王赵拓土的死忠。
赵黎襄将这群人,划到需要拉拢的名单里。毕竟,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还得由这些人来护卫自己的安全。
赵黎襄的目标,是在自己身边服侍的人。这些人,最具危险性!自己要睡觉,要吃饭……
任何时候,这些人都可能给自己致命一击。时刻不能掉以轻心!
“都起来吧!”
一众奴仆,稍显零乱的爬了起来。
赵黎襄很是随意的走下台阶,在一旁的卫士手中,轻轻拽动大戟。
嗯?没拽动……
赵黎襄瞪向这名卫士,眼神传递:“你什么意思?”
卫士同样眼神交流回应:“这是我的兵器!”
赵黎襄继续瞪着卫士,眼神交流:“我知道,我就是想用用!”
“殿下,您稍等,我去取您的兵器!”卫士抗不过赵黎襄的眼神,只好开口说话道。
我…你给我等着!气氛被卫士这样一搞,控场气势难免有所下降。
不到三十息,卫士就回来了。只见这卫士,双手托捧着一杆方天画戟,就要递给赵黎襄。
赵黎襄这个气:这可是我心爱的方天画戟啊!我曾发誓,持此戟不杀无名之辈!我现在又不是要练功,我是要杀人!
行,再给你记上一笔!
赵黎襄无奈,只好在旁边的奴仆手中,拽过包铁长棍。这奴仆,倒是不敢和赵黎襄瞪眼。
赵黎襄手持包铁长棍,轻舞棍花。有点轻了,才不到十五斤的重量。
却见,赵黎襄突然抡棍,砸向长棍的原主人。这名奴仆都没反应过来,当场就被砸的脑浆崩裂。
只是这名奴仆临死之时,眼中似有疑惑:“我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