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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左礼离开后,张中玧转身便要对着张权先说话。
张权先却抢先说道:“二爸,我突然想起我妈叫我去买红糖呢,我都搞忘了,瞧我这记性,要不晚上包汤圆都没有馅呢,嘿嘿,我和木头先走了啊二爸,您先回去歇着,晚上我给你送汤圆去啊。”
“走走走,木头”
爷爷还没说话呢,就被张权先拉着跑了,只得远远的对着张中玧招招手:“二叔,那我们先走了哈。”
张权先带着我爷爷下了石梯左转一直跑,跑了一会就来到了河边,这里的河流比较平缓,河边全是鹅卵石。河边还修筑了高高的河堤。于是两人便坐在河提上休息,张权先还捡来一大堆小石子儿,说是用来打水漂。
看着张权先打水漂打的起劲,我爷爷问到:“老张,你二爸有那么可怕吗?你和张左礼连架都敢打,居然都怕你二爸,太不可思议了,你二爸看着不像个凶恶的人啊。”
张权先正眯着一只眼睛拿着手里的石子儿比划着,随口反驳道:“你懂什么,我们那不是怕,是尊敬,哼”
“尊敬.....哈哈,我看肯定是你们小时候调皮惯了,经常被你二爸惩罚,所以现在长大了还是会忍不住害怕啊”
打完手里的石子儿,张权先拍了拍手上的土挨着爷爷坐下:“木头,你不懂,他今年马上就要满五十了,除了我奶奶,他就是我们院里年纪最大的人。我二爸这个人啊,一辈子严肃惯了,一板一眼的。谁要是惹事不听话,他能把自己气个半死。怎么说呢,虽然他严肃又爱教训人,但是谁家有困难他都会尽全力帮忙的。我们院里的人不论左右都很尊敬他,想着他年纪大了,算是为了他再多活几年吧,哈哈,所以我们一般都不惹他生气。”
“五十?五十也不算个很老的年纪啊,现在的老人活七八十的也是有的。怎么被你说的你二爸五十岁就已经是很高龄的样子了。难道你二爸生病了?”
张权先:“那倒没有,他身体好着呢,能吃能睡的,生起气来比别人都厉害,哈哈哈。好了,不说我二爸了,这河风吹着怪冷的,咱们回去吧,说不定我爸都回来了。我带你见见去。”
“回家?不是要去集市买红糖吗?”爷爷问道。
“哈哈,买什么红糖,我那是随便找个借口离开,要是我不走就被二爸留下说教了。红糖我妈早买好了,说不定等咱们回去汤圆都煮好了。快走吧,说着我都想吃了,白白糯糯的汤圆啊我来了”张权先说着说着还吞了口口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不过也确实,汤圆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过年才能吃到的稀罕物。被张权先这么一说,爷爷感觉自己的馋虫也被勾出来了.......
“怎么样,想吃吗?”张权先一脸得意“木头,就我妈那手艺,不是我吹,保管这几天你吃了以后都忘不了。”
爷爷附和到“恩,王姨的手艺确实不错。”
“那就对了,还不走,哈哈”张权先一把搂住爷爷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的开始往回走。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嘻嘻哈哈的。
到家的时候,张权先的爸爸张中军已经回来了。
此刻正和张权先的妈妈王丽芬围坐在火炉边包汤圆。
张中军负责把汤圆揉着一个一个圆圆的小团子,王丽芬负责往里面塞红糖,夫妻俩配合的十分默契,火炉边的小桌子放着满满一桌子和好的汤圆。火炉上的水也古都咕嘟的冒着气泡。
张中军:“丽芬,今天见到权先的朋友了吧?那个小伙子怎么样。”
王丽芬:“挺不错的小伙子,看着老实,善良。是个好相处的。做事麻利,为人热情。长得也还行,嘻嘻,你不知道今天咱们碧云都害羞了。”
张中军:“哈哈,是嘛,那丫头平时胆挺大的啊。”
王丽芬:“你知道什么呀,碧云也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
张中军:“那倒是,碧云只比权先小两岁,算起来今天也有二十一啦。听你说来觉得那小伙子还不错,可以考虑考虑。”
王丽芬笑道:“八字还没一撇了,还考虑,人家才第一次来,对碧云有没有心思还不知道呢。再说了,万一人家家里有说好的亲事咋办,你就别瞎操心了,孩子事情让孩子自己做主。我们可不兴父母包办那一套啊。”
张中军不好意思的解释:“好好好,不包办,听你把那小伙夸的那么好,我这不是着急嘛,想着遇到个好的就把碧云嫁了,以后我不在了,也多个人帮衬着你些。就碧云那个丫头能帮你什么啊,还不如找个好女婿,那小伙子和权先又是朋友,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啊。。你说是不是?”
张中军说的头头是道,完全没注意到王丽芬眼睛已经变得红红的,好像立马能哭出来:“呸呸呸,胡说什么呢,什么你就不在了。你不帮衬我谁能帮衬我。。就算儿子女儿和女婿再好,那也比不上夫妻啊。你再胡说今晚就不准吃汤圆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别气啊,年纪也不小了,小心气坏身体”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睛红红的,张中军可心疼了。上前抱了抱王丽芬,出声安慰“你呀,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说哭就哭,唉。你也明白的,我今年都45了。”
“不许说.....我不想听。”王丽芬急哭了,连忙喊道。
“好,不说了,不说了”张中军知道,王丽芬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想接受罢了。
“不说什么呀,嘻嘻”张全先笑嘻嘻的出现在门口:“爸妈你们在聊什么呢,我和木头站门口你们都没发现。”
王丽芬转过身悄悄擦擦眼泪,然后笑着说:“哦,没什么,我和你爸就是聊一些琐事,没什么的,不重要。对了,你们回来了就去洗手过来准备煮汤圆吃了,我和你爸都包好了。”
“对对对,洗完手过来烤火,外面冷,”张中军也热情招呼道:“这就是木头吧,看来你王姨说的不错,是个正直的小伙儿啊。不错不错,晚上陪叔喝两杯哈。”
“好的,张叔,嘿嘿,那我先去洗手了。”
王丽芬:“去吧去吧,权先,你们顺便把碧云叫回来,她去隔壁你三爸家找铃姐姐玩了。”
张权先:“好的妈,您先煮上。我们马上就回来哈。”
等俩人和张碧云一起回来时,汤圆已经在锅里沸腾了。一家人都围着火炉坐下,张妈妈给每个人碗里都装了四个:“来,每人四个,四季发财,图个吉利。吃完再添啊。”
“好的,谢谢王姨”
“来,木头,你和权先陪我喝两杯”张中军高兴的抱来一个大大的玻璃瓶,里面装了大半瓶酒,酒里还泡着一些药材和蜈蚣之类的。
“这是叔自己泡的药酒,都是上好的药材,喝了很补的,你们多喝些,喝了这个冬都不怕冷的。”张中军开心地一边倒酒一边介绍。
爷爷尝了口酒,确实跟外面泡的不太一样,好像药材是精心配比过的。
三人喝的很高兴,没一会,张妈妈和张碧云把做好的热菜也端了上来。
张妈妈:“你们边吃边喝啊,胃里有食喝酒才舒服呢。木头啊,你看你来了把你叔高兴的,平时你叔都只喝一小杯的,今天喝了好几杯了,呵呵”
张爸爸:“今天高兴嘛,大过年的,权先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可不得好好招呼”
张妈妈:“是是是,但是你也别多喝了,你身体不好。可别跟他们两个小年轻比。”
张权先:“对,爸你小喝一点就行,有我陪着木头呢,您注意身体。还吃药呢”
“额,叔叔您身体不好吗”爷爷疑惑的道。
张中军就坐在我爷爷对面,趁着喝酒我爷爷打量了一下,张中军和张中玧兄弟二人长得有点像。只是张中军看起来更瘦一些,戴着个帽子。虽然不像张中玧那样看起来精神奕奕。但是看起来也并不像有大病的样子。
张中军摇摇手:“没事没事,小毛病,就是这几年才生的病,以前叔有点胖,只是这几年突然瘦了,就把她们娘三担心坏了,其实没什么的,叔能吃能睡,不用担心,嘿嘿。”
看到张权先的爸爸这么高兴,我爷爷也不好再问,索性就陪着喝了起来。期间张碧云还被喊去给她二爸和奶奶送了碗汤圆。回来的时候看到我爷爷他们三人竟然还在喝。
喝完酒已经深夜了,大家都各自回房间睡觉了,爷爷自然是睡在张权先的房间。
半夜,爷爷的右手突然一阵刺痛,那灼烧感异常强烈,把爷爷痛的醒了过来。
爷爷本想查看一下,但是屋里没有点灯,什么也看不见。加上药酒后劲比较大,很快爷爷就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
只是他没看见,他的右手手心慢慢出现了一块黑色的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