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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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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泽下令撤回凌霄神殿,天界诸神不解此次大战的根源。

    芷溪仙子因着治疗沧凌而知晓一些实情,在神殿之中将沧凌的身世公之于众。

    诸神未获救之前,她不能将此事说出来。

    因为受到魔族监视,稍有不慎可能全部族人性命都将会有危险。

    众神听闻之后都非常诧异,沧凌是华胥女君之子,天生神骨众神皆知。

    且天界每诞生一位神子都会用天界的法器十方镜测验天赋。

    什么情况一照便知,根本不可能作假,他怎会是魔君之子?

    那华胥女君和魔君重邺又是什么关系?

    越泽也曾感到疑惑,本来笙歌嫁与沧凌,那么他将是继任下一任帝君之位的第一人选。

    不论是法力还是才智谋略,天界基本上是无人可比。

    若是为着六界之主尊位,沧凌的天赋实力岂不是更合适,魔君又何必多此一举。

    月老站了出来,“此事本来是天界秘辛,我等天界老神答应过天帝绝口不提。”

    “如今天界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越泽坐在天界九霄殿主位,认真听他们讲述前尘往事。

    天界百废待兴,在众神合力下已基本翻修完毕。

    凌霄神殿因酆都在哪里做过龌蹉事直接被越泽用三味真火焚烧殆尽,重新修建,改名九霄殿。

    而绯云殿因为囚禁过诸神,如此耻辱众神有意避开,慢慢变成了废殿。

    因着月老带头,水神也站了出来,“上一代的老神基本立过诸神之誓,此事不可说。”

    “如今是冒着身死魂消之险,你们可知华胥女君为人?”

    “曾经敢与天帝并肩,共同征战六界。鲜衣怒马,何等风光。”

    “她本是潇洒恣意,敢作敢当的一个女神,后来为何闭门不出,几乎退隐?”

    “你们可知他的夫君是谁?”

    “曾经六界第一的冥神翀炎,天帝陛下的得力干将。”

    “且帝后羲和与华胥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自小感情笃厚。”

    “后来帝后在生下笙歌公主后仙去,没几年后冥神也不知所踪。”

    “华胥女君可不什么是随便的女神仙?”

    “她的夫君冥神翀炎在六界之中威名赫赫,况且她眼见甚高,能入她眼之人甚少。”

    “断然不可能与他人……所以沧凌必是冥神翀炎之子。”

    “华胥女君素来心志坚定,认定的事绝不改变。”

    “既然现在说沧凌是魔君之子,相信大家都猜到了那人身份。”

    “冥神翀炎,魔君重邺”,此刻诸神恍然大悟冥神翀炎就是现在的魔君重邺。

    话音刚落,只见水神的身体金芒大盛,神体慢慢消逝。

    一阵风吹过,彻底化为虚无。

    水神身消魂散着实把殿中诸神吓了一跳,这便是诸神之誓的厉害。

    月老惋惜:“你又是何苦来哉!水神对天界忠心耿耿,一生以苍生福祉为重。”

    “水神年轻时也爱慕过华胥女君,后来她嫁与冥神后便也断了念想。”

    “如今说出此秘辛,大概是追随帝君去了。若入六道轮回,但愿早日修成正果。”

    越泽道:“水神为天界如此付出,我等十分感动,便以天界尊贵之祭礼安置在生死海。”

    “既然沧凌是华胥女君和冥神之子,他诞生时冥神尚在天界,也说得通他神骨的来历。”

    “可冥神他放着好好的天神不做,怎么会入魔?”芷兰一直听得迷迷糊糊,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月老叹息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大抵是过不了情那道坎!”

    “这就要从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几人的相识相遇说起……”

    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先来后到之分,谁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间谁就对谁就看对眼了。

    情分好几种,有一见钟情,再见倾情,日久生情等等。

    对的人总会遇见,错的人一别两宽。

    翀炎与羲和最先相识,或许两人之间还互有好感。

    在之后翀炎与当时还是神君的天帝外出游历,天帝在偶然之间救了羲和。

    不知是为报答救命之恩还是日久生情,羲和在不久之后后与天帝结为神侣。

    后来翀炎也娶了羲和的妹妹华胥为妻。

    如此两对神仙眷侣,令人好不羡慕!

    再后来,华胥女君比先帝后羲和先诞下麟儿,而羲和生下笙歌后便传出噩耗,因难产而身消神陨。

    说是仙逝,明镜台上却只有她的衣冠冢。

    帝后仙逝没过几年,妖界动荡,翀炎领兵镇压,战事平息后他也不知所踪。

    有人说他已经身归混沌,现在看来他是入了魔域,想来帝君也是知道的。

    帝君对魔域置之不理,不过是还他自由罢了。

    神历五百七十二万七千零七年春分,越泽正式被推上代理帝君之位,执掌六界。

    魔族本属于六界其中之一,如今公然与天界开战,双方势如水火。

    现在各自为政,暂时相安无事。若魔族再犯天界,也做好了与之一战的准备。

    重邺接回了华胥母子,华胥因使用了神器华胥引与越泽抗衡。

    越泽的实力不可小觑,华胥其实也受了内伤,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重邺将华胥抱回潮涯宫寝殿,并召集巫医给她医治,沧凌随行。

    重邺与沧凌对视,双方都有些莫名尴尬。父子俩这几千年来见面甚少,说话更少,只是在与华胥传信时偶尔提上两句。

    巫医治疗后,“华胥娘娘没有大碍,休息几日便好。”

    魔君道:“好,你们都退下,别打扰娘娘休息!”

    “沧凌,随我来。”

    父子俩一起走到忘川河畔,并肩而立,沧凌比魔君高出些许。

    重邺问:“你心中是否有怨。”

    沧凌答:“父君指的是这些年的缺席?还是毁了我的婚礼?”

    重邺虎躯一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到儿子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我会尽量补偿你们母子。”

    “我知道您在背后为我扫除了许多障碍和危险,所以我每一次带兵出征都能逢凶化吉,反败为胜。”

    “至于婚礼,笙歌已经是我的妻子,我欠她的,将用我的一生来偿还。”

    “我希望你能为魔族效力,日后都将是你的;若你想,六界也是你的。”

    “我想要的只有笙歌。”

    “你母妃应是与你说了,既如此便去哪里闭关。”

    魔君把手指向一边,那里有一道光若隐若现。

    “多谢父君。”

    沧凌向光芒处走去,身体慢慢没入其中。

    魔君看着他的背景渐渐消失,终究是走了自己曾经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