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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十五,柳夫人都会去上华庙烧香拜佛,今年为了柳萧然与玉锦笙的婚事,更是早早的去庙里虔诚。
柳嫣然极不情愿的跟着柳夫人进庙:“你来就来,干什么拉我过来?”
柳夫人慈爱的道:“我这是为你好。我为你哥求个良辰吉日,你顺便求个姻缘。你哥成亲后,你也该找个好人家嫁了。”
“急什么?”柳嫣然玩笑道,“难不成,你们有了嫂子,当真不要我这女儿了?现在锦笙又是肖王府的郡主了,你们更宝贝了!”
“说什么呢。”柳夫人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看,你和锦笙、昭雪同龄。锦笙嫁了你哥,昭雪已经和金家商议结亲之事,今年也差不多成了。唯独你。整天大大咧咧的,学什么舞刀弄棒、济世救人。你不急,我们都替你着急。再过几年,那些大家公子都成亲了,你是想嫁都嫁不出去了。”
柳嫣然瘪瘪嘴:“那我就不嫁了呗。”
柳夫人斥责道:“哪有女儿家不出嫁的道理。过个两三年,你要是不嫁,你爹打也得把你打出去。”
“那也得打的着!”柳嫣然故意放慢脚步,趁着柳夫人进殿门,一溜烟闪了,“娘,你慢慢求,我去玩了。”
“你这孩子!”柳夫人欲叫住她,但大殿之内不能喧哗,便无奈的笑笑,由着她去了。
柳嫣然跑得离大殿尽量远些才停下来。环顾四周,假山嶙峋,花草树木参差披拂。这里应该是寺庙后院了。柳嫣然悠闲自在的闲逛,她母亲此刻肯定在虔诚祈福,要好一阵子才结束。
“要我说,我们直接找到金家去,我们手里有信物,直接找金大少爷,他不可能不认!”
“可是我听说金少爷脾气不好,我怕……”
金家?金少爷?假石后面的对话引起了柳嫣然的兴趣。整个上京,金家只有一家,金少爷除了金文旭还能是谁!柳嫣然遂轻手轻脚的靠近些,假石后面是两个丫鬟装扮的人,瞧着她们的穿着,肯定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丫鬟,至少不会是上京的富贵人家。
两人又说道,“怎么说咱们小姐和他关系不一般,他不会不管我们小姐。”
“万一他不认呢?毕竟我们那里穷乡僻壤的,要是瞧不起小姐怎么办?”
小姐?关系不一般?不认?柳嫣然抓住了重点,难道金文旭和她们口中的小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还有信物!柳嫣然不禁自己联想一番,顿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好啊,金文旭,你总算被我抓到把柄了。
柳嫣然仿佛亲眼看见金文旭和别的女子挤眉弄眼、风花雪月。仿佛已经感受到杨昭雪在深闺中唉声叹气。柳嫣然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杀到金府,找金文旭算账。
“哎呦!”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柳嫣然低着头走路,冷不丁撞到了一个人,“谁啊,走路不长眼!”柳嫣然气的骂道,俨然没有察觉是自己的问题。
“不抬头看一下就骂人?”冰冷的声音在柳嫣然上空响起,“你看看你往哪走的?”
咦,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柳嫣然抬头一看,眼前站着的,是黑着脸的战义,再仔细环顾四周,自己竟然偏离了路线,撞进了亭子里。
柳嫣然忙退后几步,尴尬的挠挠头:“哎呀,好巧啊。战将军您怎么在这里?我刚刚太激动了,没注意,真是对不起!”柳嫣然连忙道歉,只要她道歉快,战义就不敢说她什么。
战义向来不苟言笑,此刻对上他冷若冰霜的面庞,柳嫣然也已经习以为常。
战义讽刺道:“神明之下骂人,你也是胆大。”
“骂人?哪骂人了?我怎么没听见?”柳嫣然晃着脑袋四处寻找骂人之人。
战手一把将她按坐在石凳上,“你先安静一会儿。”
柳嫣然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不禁哎呦一声,“真是粗鲁。”
战义直接无视她的话,在她对面坐下,问:“你在那边鬼鬼祟祟做什么?”战义老早就发现柳嫣然躲在假山那边偷听。
“鬼鬼祟祟?”柳嫣然绝不会承认自己偷听,找个借口道,“我就是欣赏一下假山那边的风景。”
明知她撒谎,战义懒得多说什么。“寺庙乃佛家静修之地,你还是安分些好。”
柳嫣然嘀咕:“又不是我想来的。”柳嫣然眸中突然多了亮光,好奇的问,“你来做什么?求姻缘?不会也是家里人逼着来的吧!”柳嫣然一股脑的问了几个问题。
战义淡淡的道:“昨日是我父亲的忌日,祖母这两日来给他念佛,我过来陪她。”
此语一出,柳嫣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真是我的错了,耽误你了,你快走吧。我娘应该也礼好佛了,我得去找她了。”柳嫣然拍拍屁股溜了。今天是她不对,气氛有些尴尬,实在聊不下去了。
“嫣然,你跑哪去了?”柳夫人已经求了签,准备出来找她,正巧柳嫣然回来了。
柳嫣然摆摆手:“附近瞎溜达,没什么好玩了。我们回去吧。”柳嫣然亲昵的挽着柳夫人的胳膊。
“你呀。”柳夫人宠溺的道,“我刚给你求了签,是个好签。想来你以后能找个好人家。”
“哎呀,别说我。你给我哥选到好日子没?”
“选好了。大师说长辈去世,最早七七四十九天可以有喜事。只要不奢华高调,是不会冲撞神灵的。”两人说话间已经上了马车。
柳夫人继续道:“正巧八月初八是好日子,便定在八月初八吧。”
柳嫣然高兴的道:“好呀,我回去告诉锦笙。”
“不急,明日请她来家里吃顿饭,算是正式定一下。”
“也对。”
柳嫣然送了柳夫人回柳府,便火急火燎的去找杨昭雪。杨昭雪不在杨府,最近玉杨柳事多,想必是在玉杨柳了,便直接去了玉杨柳。
一进玉杨柳后院,就看见杨昭雪在里面忙的不可开交。这群姑奶奶也确实难对付!
“昭雪!”柳嫣然招手让她出来。
杨昭雪看见柳嫣然招手,便吩咐了几声出来,“干嘛?”
柳嫣然拉着她进了休息的房间里,讲述今天听到的话。“我的直觉,金文旭一定有问题。”
杨昭雪压根不想搭理她,“我说柳大小姐,你怎么就对金文旭的事这么上心呢。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柳嫣然急了:“我也是为你好。”
杨昭雪有些不耐烦的道:“你这是多此一举,我和他也就吃了次饭的交情。别说他有什么风流韵事了,就算他现在成亲了,也和我没半点关系。我还巴不得他成家了呢!”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柳嫣然一时觉得有些无趣,“算了,你的事我也不操心了。我去悬济堂了。”
杨昭雪叫住柳嫣然:“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你帮我把那群姑娘搞定。天天吵得我头疼,早知道我就不该接这个活儿。”杨昭雪抱怨着,玉杨柳是玉锦笙一手建起来的,现在倒好,她这个大老板舒舒服服的在家里写写曲子作作词,让她这个冤大头来伺候姑奶奶们。
一听那些姑娘,柳嫣然眉头一皱,直接拒绝道:“这是你的活,我才不管。”
杨昭雪不依:“你也是拿钱的,怎么就不管了,今天还就你管了。”
“有事你去找锦笙!”
“她最近心情起伏不定,我不敢去。”
“那你也不能拉我当挡箭牌。那群姑奶奶们也就听你的话,我去也没用。”
“你真不去?”杨昭雪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开始谋算着什么。
柳嫣然被她看的发毛,立马妥协:“行行行,去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玉杨柳这群姑娘,平日里训练也是乖巧的,该练什么就练什么。如今表演形式更新,多以群体表演为主,她们自然都想表现,各个睁着当领队。二十来个姑娘,也就几个节目,哪能各个都有排面。这些姑娘又都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吵的杨昭雪耳朵嗡嗡的。
最终两人决定,让她们轮流当领队。这才将息了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