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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来临了,很幸运的是,谢梦和许知瑶分在了一个班级,这样她们就可以继续玩耍了。分完科以后,许知瑶的成绩就有了很大的起色,文科是她擅长的。
班长林江夏给许知瑶的印象就是活泼开朗,是个老好人。开家长会时,他也和家长们聊的很开心,不少家长都对他印象很好。但是许知瑶一向只关注成绩排名在自己前面的人和自己玩的好的人,其他人也只是泛泛之交或是不怎么说话。但就是这样一个给许知瑶印象不深的人,却在某一天和她有了交集。
不知不觉中,时间在慢慢的流淌,许知瑶已经是一名高二的学生了,教室也由一楼搬上了二楼。老师为了学生的视力健康发展,于是就提出每两个礼拜就把位置轮换一遍,即组与组的位置互换。
不知怎么换的,许知瑶和林江夏成为了同桌。许知瑶一向很少和男生说话,玩的比较好的男生大概只有弟弟和几个堂哥堂弟,所以,即使是同桌,许知瑶也不会主动开口与他聊什么。
至于对话怎么开始的就不太记得了,林江夏好像生来就善于和人打交道。晚自习前的英语阅读练习是每日必做的任务,林江夏这个时候就会和许知瑶对对答案,空闲时间喜欢盯着她看,这让她一度有点恐惧,那种感觉就像人与自然里面的一个片段,一个饥肠辘辘的狮子在大草原上碰到了一个正在安静吃草的小鹿,它目不转睛的盯着猎物,伺机而动,想趁它不备,扑上去,一口吃进肚子里,连毛带血。
许知瑶起身准备去吃午饭,拿出饭卡的时候,不小心把高一拍的学生照片掉了下来,林江夏看到以后,就弯腰帮她捡了起来,却没有立马还给她,而是拿起来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会许知瑶,突然发问到,你以前没刘海好看。
这一刻,许知瑶只想当场吐血身亡,她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外貌评头论足,无论这些评论是好是坏。刘海是剪头发的时候,看着额头上遍布的痘痘,想要用刘海遮挡一下才剪的,剪得很厚又平整,整个人愈发显得呆板了。
林江夏给人的感觉温暖而阳光,但是阳光的背后都是人们看不见的黑暗。
下课期间,林江夏的手机响了,有人打电话给他,他在听到电话声音响起的时候,按下了了静音,直到电话那头的人放弃了拨打,屏幕暗了下去。他突然转头向坐在旁边看着他的许知瑶望去,许知瑶赶紧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假装自己没有看到他的事情,她一向就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林江夏看到许知瑶的反应,不由得一笑,开口道:“刚刚那个电话是我妈打来的”声音里面略带点悲伤的气息。
他又接着说道:“你说,我这次应该用什么理由问她要钱”
许知瑶看到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可声音里的情绪却让她知道这笑意不过是他给自己穿上的保护壳。许知瑶不想深究内里发生了什么。只就事论事的说道:“就说你想买新衣服,买辅导书”
“可是我上次已经用过这个理由了,而且我也不缺衣物”
“你是缺钱用吗?按理来说,她作为你母亲,你只要说出你缺钱的理由,她应该就会给你吧,而你现在却想是在想方设法的欺骗呢?”
许知瑶不禁把她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他和他母亲的关系似乎不太寻常。当然这个疑惑没有持续太久,林江夏就为她揭开了谜底。
“小时候家里很穷,家里住的地方就是几间土胚房,每逢下雨天,便到处漏雨。我爸不太争气,我妈受不住这样的苦日子,就离家出走了,我妈离开后,我爸精神就开始失常,整天疯疯癫癫的,在村子里面到处乱闯,我姐比我大四五岁,但是她自小就和我奶奶一起住,我其实和孤儿差不多。我读初中的时候,我爸经常跑到学校闹事,这一点让我一度很生气。”
听到这里,许知瑶就不由得心疼起他来,原来小说里那么悲惨的事件,她一直觉得艺术就是艺术,却忘了艺术来源于生活,悲惨的存在于小说里的事情搬到了她的身边,她那一刻的圣母光环也变得无比的亮。
“我妈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过了,仿佛就在这个世界销声匿迹了,直到我上高中,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电话号码,给我打电话,想要我帮她办理身份证,她的身份证早就过期了,又不敢回家拿户口。当然为了补偿她这些年对我的亏欠,她给我打了一笔钱,多可笑,这么多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却在我长大了,她也有所求的时候,才和我联系。我就想既然她肯给钱,那么我不妨就多要一点。”
他的话语里面带着一丝丝报复的味道。
这是第一次别人愿意把自己的伤疤赤裸裸的展露在她面前。她也是心底很柔软的人,会为一只流浪狗哭,看电视也会为里面的动人情节潸然泪下,更何况是身边的人,活生生的例子。
也许这一刻为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多年以后,许知瑶在回忆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在想自己后不后悔听他讲的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