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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众楼内,吴老三等人还在继续喝酒,一时半会看不出要离开的意思。夏宇则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吴老三落单之时,势必要痛打吴老三一顿,以解心头之恨。等了多时,就在夏宇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
只听吴老三道:“我说老五啊,今天你算是死里逃生了你知道吗?你夸人家小尼姑漂亮,那不就等于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去哭丧嘛,这叫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也是多亏了我吴老三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这才化险为夷。”
王老五很实诚,道:“说得是,兄弟一番恩情,我铭记于心。”
吴老三可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明显别有用心,紧接着又道:“铭记于心有什么用,我吴老三是个俗人,来点实在的。”
王老五慷慨道:“那你说,怎么才算实在。”
“不归楼的姑娘最实在!”无耻的吴老三终于原形毕露。
这三人不愧是狐朋狗友,果然臭味相投,听说不归楼,欣然乐于前往。于是三人相约出了聚众楼,勾肩搭背,朝着不归楼的方向而去。
夏宇紧紧的跟了出去,一路尾随,准备寻机报复。跟了一段路,发现一路尾随吴老三等人的不光自己,还另有其人。夏宇暗中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原来是刚刚在店里那个头戴僧帽的小尼姑,不用问也知道,这小尼姑定然是记恨在心,尾随而来寻仇的。夏宇心中大喜,正好多了个帮手。说实话,夏宇自己一个人还真没把握对付他们三个醉鬼。
于是他快步跟上前去,在小尼姑肩膀上轻轻一拍,喊道:“小师父!”
小尼姑被吓了一跳,突然回头,正好与夏宇四目相对。夏宇看着眼前的小尼姑,只见她肤色白皙,面颊精致,清新脱俗,神色间有些许惊慌,恰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当真叫人爱怜!
夏宇连忙道:“小师父不必惊慌,我没有恶意。”小尼姑也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神色由惊慌变为茫然,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夏宇有些冒失,说道:“我和小师父一样,也是来教训那三个无赖的。”
小尼姑心思被人道破,神色明显多了一丝戒备,感觉眼前之人有些莫名其妙,却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说些奇怪的话?”
夏宇知道这小尼姑心怀戒备,道:“小师父不用怀疑,我也和你一样痛恨那三个无赖,正想找他们算账呢。对了,我叫夏宇,我是个好人!”
小尼姑神色由戒备转为惊讶,小心翼翼的试着问道:“夏宇?你是……梅庄夏家的夏宇?”
夏宇也颇为意外,难道这个小尼姑认识自己?不过还是颔首道:“正是在下!”
小尼姑突然欣喜道:“原来……你真的是夏宇哥哥啊!”
这么一称呼,夏宇大概能猜到对方是谁了,夏宇不经目瞪口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吃惊道:“你……难不成你是……姝颜?”
夏宇看着眼前的小尼姑,回想自己认识的柳姝颜,一个黄毛丫头,朝天辫、彤红脸,还有唇边的两股青鼻涕,与眼前的人简直判若云泥。
小尼姑把头上的僧帽一扯,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开来,同先前想比,又增加了几分姿色。说道:“是呢,就是我啊。”
夏宇伸手扯了扯小尼姑的头发,问道:“你不是出家当尼姑了吗,怎么会还有头发?”
柳姝颜嗔笑道:“胡说八道,我那有当尼姑,我只是有幸与佛法有缘,在庵里修行。”
两人说话的功夫,吴老三等人已经走远了。柳姝颜回过神来,说道:“不好,他们走远了,快追!”
夏宇则十分镇定,道:“不用着急,我知道他们去哪,我们跟过去便是。”
柳姝颜一路跟在夏宇后面,乖巧文静。待转过一个街角,眼看着吴老三等人在一众女子的簇拥下进了不归楼。
两人远远看去,只见门口有众多妖艳女子,在招揽客人,柳姝颜有些愕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这不归楼是什么地方!”
夏天说道:“不归楼,就是青楼,烟花之地。”
听说是青楼,柳姝颜不经俏脸一红。夏宇看在眼里,见她虽是一身僧袍,却依然难掩出尘绝美的容颜,不经怦然心动。随即说道:“当然了,姝颜你一个女孩子,自然不适合出入这种地方,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收拾他们给你出气。”
柳姝颜听说夏宇要去帮自己报仇,心中自然是十分甜蜜,眼看夏宇就要走开,急忙一把拉住夏宇道:“夏宇哥哥,我……不许你去这种地方!”
夏宇疑惑道:“为什么?”
柳姝颜嫩白的脸蛋再添一片晕红,羞答答的低下头,酝酿了良久,终于支支吾吾的说道:“因为……因为我……我可不希望自己将来……将来的夫君去这种污秽的地方。”柳姝颜声如蚊蝇,含羞怯怯,说到后面的几个字几乎听不到。
哦,对了!夏宇突然醒悟,他二人可是自小就有婚约在身,怎么能明目张胆的当着未婚妻子的面出入青楼呢!这个理由实在太充分了。
那可怎么办,夏宇实在不甘心。柳姝颜看出了夏宇的不甘,安慰道:“夏宇哥哥不用着急,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他们总会出来的。”
夏宇心中暗自苦笑道:“等那三个王八蛋出来,那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最起码得明天早上。”
不过也好,此时有佳人陪伴,等等也无妨。
等了良久,夏宇开口问道:“姝颜,既然你没有当尼姑,那怎么一身尼姑打扮?”
柳姝颜道:“你不知道吗?十岁那年,我就一直随师父在庵里静修。这五年来,都是穿僧袍。今天才刚刚回来,所以还没来得及换上女装。”
夏宇心中十分期待,正如王老五所说,穿僧袍都有这么惊艳的美貌,若是姝颜换上女装,打扮起来,那不知得有多美。心中憧憬着,不经想入非非,口水直流。
心中想着,反正闲来无事,既然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得乘机占点便宜,于是他毫不客气,把手伸了过去,摸了摸柳姝颜乌黑的秀发,正要往脸蛋上摸去。
柳姝颜见他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轻浮,当即蹙眉嗔道:“你干什么?”
夏宇厚着脸皮,装出一副憨厚的表情,道:“我……我再确认一下,你的头发是不是真的!”
柳姝颜见他表情呆愣,咯咯笑道:“都说了我不是尼姑,头发自然是真的。”
此时说起尼姑,夏宇想起和柳姝颜同行的另外两个尼姑,于是问道:“对了,姝颜,你的两个尼姑师姐呢?”
柳姝颜听他问起,神色泛起一丝留恋,幽幽道:“两位师姐护送我回来,此时已经回庵里修行了。”
夏宇见她神色黯然,必然是因为师姐的离去而伤感,眼看机会来了,趁机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以后有我一直陪伴着你。”
“陪伴”二字,份量着实不浅,想到他二人的婚约,柳姝颜不经芳心萌动,眼中含情脉脉。
此时气氛暧昧,夏宇见机会难得,又加大剂量,道:“我会一生一世都陪着你!”说着顺势将柳姝颜揽在怀中,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一下。
他两人情意绵绵,却丝毫没注意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正对他们指指点点。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这世道到底怎么?”
“真是伤风败俗……”
“不知羞耻,有辱斯文……”
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可是一个少年郎,在青楼门口,抱着一个身穿僧袍的女子,这个画面实在不堪入目,也难怪路人指责。
夏宇脸皮厚,一副有恃无恐,柳姝颜则羞得无地自容,躲在夏宇怀中,不敢露脸,泣声责备道:“夏宇哥哥你真坏,你叫我以后怎么见人?”
夏宇见柳姝颜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心中也是十分愧疚,歉然道:“是我的不对,刚刚情不自禁就……”夏宇连忙把自己的长袍脱下,披在柳姝颜身上,把一身僧衣遮住,这才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