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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们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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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就放假了,七天啊,我爱我的祖国。”

    “你可拉倒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才是红旗下的学子,我爱学习,我多想在学校里升华自我。”

    “那你去参加补课吧,王老师在统计。”

    “大可不必。”

    “切,虚伪。”

    “好了,安静,靳鸿上来发一下家长通知书。樱樱,你跟我出来。”

    王老师看了路樱樱一眼后出了教室,路樱樱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些许光泽。是哭了吗?路樱樱心想。

    ……

    靳鸿拿着剩下的纸张往办公室走。好像听见了路樱樱的哭声,靳鸿站在门前,敲门的手放了下来。

    “樱樱,别哭了,你爸妈说还没确定肿瘤的性质,你也不要太悲观。”

    路樱樱声音细小的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王老师,我现在能给奶奶打个电话吗?(手机放家里)”

    王老师刚来学校没几年,又因为路樱樱的关系,没少去路家蹭饭,知道路樱樱不好受“樱樱,老师给你开个假条,回去打电话,多跟奶奶说说话,安慰安慰她,你也别哭,别让他们担心,要是这几天有什么事就给老师打电话,别逞强,知道吗?”

    “嗯,谢谢老师。”

    靳鸿抬起手,又听见了一阵抽泣,是两道声音。少女的娇软和成熟不少却依然显得脆弱的小女人。

    好久好久,在靳鸿站的肌肉僵直时,看见了往王静办公室走来的宋德明。

    “宋德明,你也来找王老师啊。”听见里面哭声停了下来,靳鸿表情自然了些。

    宋德明停下来“你在这干嘛?”

    门从里面打开,王静走出来“你们来干嘛?”

    “我就是把多的纸张送过来,”靳鸿说着话,长腿往前一跨,到了王静前面,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宋德明往里看的视线。

    “行,那德明你有什么事?”

    “我找樱樱,他们说樱樱被你叫出来了。王老师,你眼睛怎么了?”

    王静愣了下,“是不是樱樱让你失望了啊,我听说,樱樱这次考试考砸了,”靳鸿插嘴到。

    “是是,我这气不过,讲了她两句,没想到,这丫头还哭了,搞得我这也难受。”

    “樱樱哭了?可她这次周练不是年纪第一吗?”

    不等王静说话,靳鸿又说:“你以为樱樱还跟你们一样啊,她早就在进行高三阶段的准备了。”

    “对对。”

    宋德明有些奇怪“那我能进去看看吗?樱樱学习一向很好,我怕她受打击。”

    王静反应过来,看靳鸿的眼神有些审视又有些欣赏,眼睛转向宋德明“怎么,我还能对她不好吗?她的情绪我自然会开导,你回去吧,有事再找她,靳鸿留下来帮我个忙。”

    “王老师……”

    “行了,回去吧。”

    “是。”

    靳鸿一进门就看见缩在藤椅一侧小小的一团,眼睛红红的,望着他的小姑娘。

    “靳鸿,你刚才都听见了?”王静用手顺着路樱樱披在肩膀的长发。

    “听到了一点。”

    “只有一点?”

    “就从打电话那儿,”靳鸿低着一贯昂起的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路樱樱。

    “那你……”

    “老师,没事的,他不会往外说”路樱樱把头埋在双腿和手臂搭成的空隙间,忍不住为靳鸿说话。

    王静看路樱樱没意见,也就不好在说什么了。在两个青春期孩子身上来回看了看“既然你听见了,那就你送樱樱回去吧。”

    路樱樱刚想拒绝,就听见靳鸿略显急切的“好。”

    “那你们一起请个假吧,反正只有两节课了,我会给伊一和娇娇解释,你和靳鸿的东西我让她们给你们送去。”

    路樱樱放下缩在椅子上的腿“好,谢谢老师。”

    “靳鸿,照顾好樱樱,等娇娇她们到了,你再回家,辛苦了。”

    “没事,我来扶樱樱。”

    王静看靳鸿的手只规矩的拉着路樱樱手腕处的衣袖,也不做表示,在路樱樱看不见的角度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靳鸿一眼,看见少年回给她的肆意又张扬的笑脸,一时无语。

    心里暗叹:算了,随他们去吧,两个孩子都是有分寸的。

    ……

    路樱樱和靳鸿出来的时候,拉着衣袖的大手不知何时与白嫩的小手牵在了一起。因着心中有事,路樱樱没注意,也就更没听见教学楼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宋德明眼里的哀伤和斗志,毕竟,已经快到校门口才下课。

    ……

    一回家,路樱樱就急忙回房间找手机,打了视频,忍着哭,像往常一样对奶奶撒娇卖萌。等手机到了路爷爷手里,看见平时不善言辞,但精神抖擞的爷爷此刻却胡子拉碴,双眼赤红,终于哭了出来。好在,爷爷出了病房,没再让奶奶担心。

    靳鸿也不指望路樱樱招呼,光着脚慢慢踱步在小姑娘生活的地方,听着路樱樱理智又娇软的对爷爷奶奶和爸妈一一叮嘱,一寸一寸的扫过房间,铭记在心。

    ……

    路樱樱一觉醒来,才惊觉,昨天是靳鸿送自己回来的。想他应该走了,也就不再纠结。

    路樱樱循着香味往厨房去有些疑惑:伊一和娇娇又不会做饭,怎么这么香?

    在看见厨房里穿着碎花围裙,头发还滴着带有洗发水香气的水珠的靳鸿时,没忍住“嘶~”的一声。

    在靳鸿转过来之前,捂住脸冲向了卫生间,只留下了笑得灿烂的靳鸿和满室阳光。

    ……

    微信:

    樱樱:靳鸿怎么还在我家?你们昨天没来吗?

    娇娇:来了,又走了。

    樱樱:嗯?

    伊一:樱樱,我说不过夏娇,你来骂醒她,她怎么能同意让靳鸿照顾你呢?

    樱樱:照顾我?怎么回事?

    伊一:昨天我们俩拿着你的东西到了你家,是靳鸿开的门,他说你睡着了。然后,就开始恐吓我们,说你自己在家会忍不住哭,会不吃饭,不关火,不关门,还会有人闯进你家,我被吓住了。等回过神,夏娇这个叛徒已经同意他留在你家陪你了,还把我拉走了。我气啊!

    娇娇:我只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且他单身。

    樱樱:关单身啥事!

    娇娇:他单身

    樱樱:我知道

    樱樱:可是

    娇娇:他单身

    樱樱:娇娇

    娇娇:他单身

    娇娇:好了,你自己小心,我吃饭了

    樱樱:……

    伊一:……

    ……

    路樱樱仰头长叹,没等想好法子就听见“樱樱,出来吃饭了,上厕所不能太久。”

    路樱樱不敢再拖拖拉拉,把瓶瓶罐罐用的“砰砰”作响,以示自己没有——上厕所。

    可惜,路樱樱看不到,门外的靳鸿笑得恶劣,气息绮丽。听见响动后,靳鸿加了把火“要是没纸了,别不好意思,记得叫我,我不进去,就放门口,你自……”

    “啪嗒”,门锁被打开,路樱樱通红的脸上还带着水珠,从靳鸿面前甩头而过,发尾的水珠甩在了少年裸露的锁骨上,引起一片战栗。

    靳鸿眯了眯眼,知道路樱樱没真生气,跟了上去。

    ……

    “你干嘛骗她们啊?”

    “我没骗啊,那是事实,”靳鸿看着咬着煎蛋的路樱樱,一脸真诚。

    “可是你在我家不方便,你还是回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觉得方便,而且我都给我姥爷说了不回家,他去旅游了,我钥匙也没带,你忍心让我流落街头吗?”靳鸿吃准了路樱樱舍不得。

    他都知道的。

    靳鸿也害怕路樱樱一个人在家真出什么事“送佛送到西,我把你送回了家,就要保证你家里安全。

    路樱樱咽下蛋,瞥了眼坐的松松垮垮的靳鸿没再拒绝。

    ……

    路樱樱越发不安,前两天还能和靳鸿打打闹闹,之后连话也不说,若不是靳鸿逼着她,哄着她吃饭,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路樱樱想去看奶奶,又怕他们分了心,也害怕自己不紧安慰不了奶奶,还让她反过来劝。

    只好每天打视频,打电话,也只有那时候靳鸿才能看见小姑娘脸上有几个生动的表情。

    终于,在收假前一天,详细检查报告出来了,是良性肿瘤,而且处于能治愈的早期,万幸。路樱樱知道结果后立马收拾东西去了爸妈工作的城市——北京。(路樱樱爸妈没有感情危机,对路樱樱很好,只是路樱樱想陪着爷爷奶奶,也舍不得夏娇,王伊一和那些伙伴)

    留下了少年和小城的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