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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陶大伯一行人打包进去,陶沐就很少在S城见过同家乡的人,目前身边的朋友基本都是在跟谭邹阅交往以及工作之后结识的。不过这天回家,他很兴奋地告诉谭邹阅说自己有个好朋友就要从家乡来了。
谭邹阅很疑惑,问是哪位好朋友。
陶沐带着满脸笑说出了个名字:“谢海洋。”
陶沐对谢海洋的S城之旅相当期盼,几次提起要带他去吃哪些好吃的东西,带他去哪里喝好喝的甜甜咖啡。这令谭邹阅非常不理解,一个谢海洋有什么可欢迎。欢迎就算了,还兴奋地做这么多计划,心心念念要带人家在S城玩儿一大圈。
“非得见他?”谭邹阅把陶沐写满游玩(干饭)计划的纸放到桌上,侧搂住他的身子,把头搭在肩膀处闷声说,“他欺负过你。”
是的,谢海洋正是陶沐上中学时在学校欺负过他们的高年级同学之一。不仅如此,他还是那群坏同学的领头,说是那所学校的校霸也不为过。谭邹阅没记错的话,陶沐曾讲过自己有一次因为他的欺负而流鼻血,委屈死了。
陶沐点点头,纠正道:“但是是海洋把我掉的鞋还给我的时候,不小心砸到我鼻子才流了鼻血,不是他打我流的。后来他道歉了,好多次。我们当好朋友之后他买了很多奶枣让我补血,也送了很多好吃的当作补偿,所以我已经原谅他了。”
看!卖茶小骗子们的话果然不能全信。
当初讲得可怜兮兮,令谭邹阅心疼不已,谁知悲惨故事的下半部分竟是小骗子和校霸靠一些投喂成了朋友,并还强调是好朋友。怎么听都感觉陶沐跑掉鞋子与灰姑娘掉水晶鞋有异曲同工之处,捡到“桃姑娘”鞋子的“王子”还不是他谭邹阅。
恨桃不成钢啊!
见谭邹阅眉头皱着,陶沐把脸凑过去,贴贴他,轻声说:“Tan,你别在意。你放心,海洋早就改邪归正了,他做过错事,我们要给他悔改的机会。你不是也给过我机会吗。”
话是这么说,但谭邹阅就是莫名认为那个谢海洋跟别人不一样。不好说到底是介意他欺负过陶沐,或是嫉妒陶沐对这位“好朋友”各种上心。
不过陶沐的身体软软香香,搂在怀里很难叫人抱有多大气性。谭邹阅“嗯”了一声,决定暂不多想,亲了陶沐几下,不忘嘴硬说:“我没在意。”
面对容易暴露心情而不自知的笨蛋Tan,陶沐觉得太痴太可爱,不打算继续拆穿,反倒贴心地敷衍:“哦,没关系的,那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谭邹阅虽然心里有点儿膈应,但谢海洋真要来,他仍是帮陶沐做了许多准备,譬如预约酒店、景点门票以及餐厅。甚至谢海洋到达S城机场的当天,都是他亲自开车送的陶沐去接机。
不为别的,只为陶沐能够自在地跟家乡的朋友见面。
陶沐的亲戚所剩无几,也挺久没回N县了,谭邹阅私心希望他能因此获得更多快乐,在S城、在他的身边都生出家一般的感觉。
去机场的路上他们赶上前面发生了一起小型车祸,整条机场线堵得厉害,抵达时谢海洋的飞机已经准点到了。俩人快步往出口走,走没几步陶沐的电话就响起,是谢海洋打来问到哪里。
谭邹阅说了个位置,陶沐立刻转答给电话另一边。正说着,一个拉着28寸黑色行李箱、剃了利落板寸头的男生朝他们迎面走来……
要说物以类聚,桃以群分。陶沐的好朋友谢海洋其实也不是个多“聪明”的人,否则当初不会因为看了几部影视剧觉得当校霸威风而真去当了校霸,并在收小弟的过程中无数次碰壁,收小弟的业绩比陶沐卖茶叶的业绩好不到哪里去。
得益于长相与身形,谢海洋的笨在外人看来并不明显。别人有天生蜜桃,他则有张天生校霸脸,看着便是不好惹的冷样子。起初陶沐在他面前总吓得不敢直视,直到有一次见他笑得像只纯种哈士奇,那一刻才明白了些什么——好像是同类啊。
谢海洋对于来S城与陶沐见面同样期待已久,他大老远先看见陶沐,脸上的笑止不住地浮起。紧接着,他又看见了身旁跟陶沐贴得很近的谭邹阅。
但凡谭邹阅没有在走的过程中温和地帮陶沐把他后脑勺翘起的头发用手压顺下去,谢海洋看了都不会觉得怎样。可他们的动作做起来有种说不出的亲密,谢大直男本能地感觉哪里怪别扭的。
“海洋!”陶沐也看见了走过来的谢海洋,伸起手招财猫式地大打招呼。殊不知此时的谢海洋心中正嘀咕着奇怪:两个男人干嘛黏得那么近,手背贴着手背像是要牵到一起了,不知道的以为是俩gay呢。
陶沐开心得眼睛弯成一条缝,说:“好久不见,海洋,我好想你啊。”
谢海洋本来还想问问他,一听到久违的桃言桃语,倒也给忘了,清咳了一声说:“我也是,挺…想你的。”
“对了对了,”陶沐赶紧拉着谭邹阅给他介绍,“这是谭邹阅,叫他Tan就好了。”
“欢迎。”谭邹阅点头示意了下,“我是陶沐的男朋友。”
谢海洋本来还带着点儿客套的假笑,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脸立刻垮下来了。
操,这俩人真是一对儿ga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