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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们不是家人是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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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伊布脸色阴沉。

    “因为我是一个医生,我的职责是治好病人的病。”山中心野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平静的回答道:“而你们是吉吉的病因。”

    “我现在觉得你一点都不可爱了……吉吉!”二姐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咬牙低吼着。

    “他已经睡着了,一觉醒来,他关于你们的记忆都会被我封印,接下去他会带着你们的爱,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或许偶尔会做上一个梦,想起自己也曾经有过家人……”山中心野依旧露出了招牌式和煦的微笑,只不过这次的微笑在她们眼里并不那么温暖了。

    “你是不是想问你们是吉吉的家人,为什么要让你们离开。”

    “为什么……我们是吉吉的家人……”伊布皱眉道。

    “呵……虽然我没有孩子,但是也知道孩子大了,父母就该放手了,让他背负着你们前行,会很累啊……放手吧……”山中心野仰望着天空满怀忧伤的感叹道。

    大姐紧紧的勒着怀里的小白兔,几乎要把兔子撕碎。

    “你们的存在,就像是让一头病驴拉着五辆满载的车在跑,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吉吉被活活累死,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回归到正常生活。”

    “虽然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很累,终有一天他的肉体会崩溃,不出预料的话,他活不过十五岁。”

    “或许你们死的很惨,死的很冤,你们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舍不得吉吉,但是……死去的人只有一个归宿,就应该是属于冥界净土……”

    “放手吧,如果你们爱吉吉的话,那就离开他吧。”

    山中心野温柔的感叹道。

    “心野医生,或许……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父亲伊布忽然也微笑了起来。

    “哦?说来听听。”山中心野挑了挑眉毛。

    “那就是……我们把你吃掉,那我们就再也不用汲取吉吉的精神了!”伊布忽然裂开了血盆大口,十指像是锋利的兽爪一样,向着山中心野的脖子撕裂而去。

    母亲的满头秀发化作凌乱的黑幕,急射出去,缠绕在山中心野的身上,紧紧的勒住他的身体。

    同时的,大姐和二姐也像化作野兽一样,狰狞着面容扑了上去,一左一右咬在山中心野的脖子上,疯狂的撕扯着。

    “其实精神世界中的战斗最简单了,比拼的是灵魂之力,灵魂强的人,在这个世界无所不能,而你们……弱小的就像是风中的烛火。”山中心野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浑身燃起了金色的火焰,美丽的就像是他的金发。

    「秘术?心野之火」

    这是一个用于拷问敌人灵魂的秘术,能够直接灼伤对方灵魂,释放距离短,威力也不大,但是在这个环境下特别合适。

    霎那间,吉吉的家人全部被心野之火点燃,在火焰中凄厉的哀嚎着,翻滚着,却怎么也扑不灭身上的火。

    正如山中心野所说,精神世界的战斗比真实的战斗要更加简单纯粹,作为特别上忍的山中心野,灵魂之力强大的远超这些人。

    “喂,你们知道吗?我好像发现了另一件事情……你们根本不是吉吉父母的灵魂……不过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没兴趣再问清楚了。”

    “本只想把你们送进冥界净土,现在看来,还是烧个干净吧……”山中心野看着在森森火焰中扭曲变形的四人,轻松的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思绪一动,一杯咖啡已经出现在了手心。

    在战争期间,他也曾经担任过兼职的审讯官,进入别人的精神世界拷问过不少灵魂,但是没有一个灵魂被灼伤之后会滋滋的冒黑烟。

    看起来这几个东西更像是某种魔物,或许鞍马吉吉一家的死,跟它们有直接关系。

    山中心野也没心思调查这个,他只是一个心理医生,不是警务员或者暗部,给病人治好病才是他的责任。

    已经在鞍马吉吉身上浪费了太久时间了,门外还有别的病人在等,现在要做的就是烧掉这些魔物,看完所有的病人,去酒吧里坐一坐,点上一杯鸡尾酒,等待那些心灵干涸的女人投怀送抱。

    忽然……

    山中心野的笑容凝固,手中的咖啡泼倒在地上,白色的大褂上左胸口映出大片殷红,随口一股剧痛涌上心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种感觉是……

    本体受到攻击了!!!

    山中一族擅长灵魂攻击,但是弱点就是灵魂脱体之后,本体非常的虚弱,来只喝饱了水的狗,撒泡尿都能把他溺死。

    所以才会有猪鹿蝶的组合保护。

    但是……他进鞍马吉吉的精神世界之前,明明已经把鞍马吉吉陷入沉眠了啊!

    这个连忍者都不是的小鬼,怎么可能从沉睡中醒来?!

    “心野先生……对不起,非常对不起,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和家人分开,我们是一家人,他们的痛苦让我感同身受,所以我醒来了……”

    鞍马吉吉落寞的道歉声回荡在这个房子里。

    山中心野感觉到灵魂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冰冷,相反鞍马吉吉的家人们身上金色的火焰已经熄灭,人类的外表就像是被烧焦的塑料,扭曲变形,裂开的皮肤下面不是任何人类的内脏,而是充满了负面情绪的黑色雾气。

    “吉吉……听我说……它们不是你的家人……”山中心野虚弱的说着。

    “他们从小就陪伴在我身边,陪我说话,教我做事,比大多数的父母都要称职,只不过你们看不见而已,又怎么能说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呢?”

    “仅仅存在方式不同,又凭什么评判我是精神病?”

    “为什么少数人一定要服从多数人?”

    “为什么一定要按你们的标准来,我变得跟标准一样才算正常?”

    “世界只有一种色彩的话,岂不是很无聊?”

    “出现异类就会恐惧,脱离掌控就要销毁?”

    “或许我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家人就应该住在心里……”

    鞍马吉吉第一次质问出,从小到大压抑下的疑惑。

    “呵呵……呵呵……果然是看不透你们这些人的想法……或许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看不透的神秘感,如果我告诉你,他们的存在会害死你……”

    “我猜你的下一句话也会是:我愿意跟他们一起去死吧?”

    山中心野凄惨的笑着。

    “不,我会好好的活下去,跟着我的家人们,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鞍马吉吉坚定的回答道。

    “我祝你……成功……”

    山中心野说完这句话,二姐已经迫不及待的爬上了他的身体,张开虎牙小口,开始撕咬吞噬他纯净的灵魂之力,被父亲伊布打了一巴掌,拽着耳朵拎了下来,训斥道:

    “再饿也要注意餐桌礼仪!”

    二姐敢骂母亲臭婆娘,也敢顶撞大姐,唯独不敢忤逆父亲,只能乖乖的坐在餐桌上,等父亲分配。

    没有任何血腥的场面,失去了意识的灵魂只不过是一团美丽的蓝色星团,静静的躺在餐桌上,像是一家人晚餐时刻等待分食的面包,灵魂切面里萤火虫一般斑斑点点的星屑,有些是他对生活的记忆,也有些是他的忍术造诣。

    “我是不是一个坏人?”鞍马吉吉看着山中心野纯净美丽的灵魂,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你会一块面包产生愧疚感吗?”二姐咬着叉子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