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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门阿前一个防盗章, 阿树阿上晋江文学城 欧阳锋喜道,“克儿, 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她来做什么?”
欧阳锋冲身后的黄蓉冷哼一声,“叔叔心知你喜欢她, 这小丫头敢下毒害你, 就教她来服侍你!”
“让她走。”
欧阳锋道,“克儿不必心疼,即使看在她爹的份上,我也不会为难于她……”
“我想一个人静静。”如今这般,果然制肋颇多, 连起身离开也无法做到。若是昔日,他早就起身离去。
黄蓉?
这么一个人在他身边,他还得忧心对方乘机坑他。
人常说,只有千日作贼,哪有千日防贼道理……
黄蓉随了他爹, 任性妄为。如今不一定杀他, 却少不得时时添堵。
欧阳锋却只当他心情不好,催着黄蓉进来。他自己倒是眯着眼睛离的远了些。
姜晨蹙眉,却也知道一时半会不能叫他改了主意,索性闭了眼睛。
黄蓉抱了堆干草铺好了, 又在欧阳锋的瞪视下憋气烧了水。
拿出水囊倒了些在杯中, 状似礼貌的递给了他。
这金花纹酒杯是昔日欧阳锋送给原主八岁时的生辰礼物, 原本是一套, 原主随身带了一只, 掉在海里也没舍得扔,如今倒是派上用场。
黄蓉相当认真地还架火烧开了水。
过了会,她盯着火焰微微一笑,然后衬着内力捧了滚烫的杯子递过来。
几世而来,姜晨别的不说,警惕性却是极高,如今虽近乎动也不能动,但感知力照旧不弱,反应力和战斗意识也是不同一般的强。几乎是她递来时手刚松开的那一刹那,姜晨就睁开了眼,伸手将那装着烧开的水的杯子接住,脸色一冷,杯子在手中停也未停甩手回掷给她,“看你年纪小小,还是个锱铢必较的!”
虽然他没了内力,但此时甩手,也借了些巧劲,没那么容易接着。
黄蓉伸手接时,看它轻飘飘过来,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到手之时,只觉得一股巨力打在掌中,这杯子又十分烫手,她差点就将它倒在身上了。对着欧阳锋她不敢闹腾,但对欧阳克,她可是相当不留情面,“哼!要不是你那老毒物叔叔逼我来,鬼才要同你这小毒物呆在一处!”
“……”姜晨瞥了她一眼,又不说话了。
黄蓉眼珠一转,瞧他方才动作,竟然利落干净,有心再试,弹指又一水杯掷回他。
姜晨条件反射就要躲开,却一时忘了腿上重伤,他这一动,牵了腿上的伤,登时又无力的倒回原地,那水杯打在他胸膛,滚烫的温度传到了脑海,加之腿伤,姜晨冷汗唰就布满了额头。
黄蓉看他脸色苍白,滞了一瞬,才思及他如今已经半个废人,还是她干的,又想这人对她倒真的好……向来没心没肺此时也有了些十分难得的歉疚,低头再不敢去看欧阳克神色,听到他伸手拨开了砸在腿上的杯子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冷淡道,“玩够了吗?”
“出去。”
黄蓉脸色一红,辩驳道,“我好心递水给你是你不要的!如今砸了杯子可别赖我!”
姜晨一时被她吵得脑仁生疼,当下沉了声音又重复一遍,“出去!”
她看到他的神色,心头一颤。从她识得欧阳克以来,他向来一副嬉皮笑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哪里见他这般郁厉过,简直比之她爹黄药师还有那欧阳锋两个非正道发怒时还要恐怖。这般模样,好似下一刻就能出手要人性命,她向来胆大包天,此时也都被堵的心慌了,大气不敢出。
欧阳锋见此处状况不对,也不能做壁上观了,提气三两步从洞口过来,看他身上一片狼藉,“克儿!”
黄蓉被这一声惊的回过神,大小姐脾气一上来,顿时将欧阳克忽略过去。出去就出去!当她想留在此处看人脸色吗!
黄蓉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跑远了。欧阳锋还要拦她,被姜晨唤住制止。
姜晨沉了心气,定神不再想腿伤之事。
欧阳锋是了解自家侄儿的,欧阳克向来花花口,伶牙俐齿风流恣意,对黄蓉那小丫头却是真的一心一意,否则不会这般重视,还专门寻他去桃花岛提亲,可如今这小丫头在他身边,他一反常态却赶了人……
他倚着洞壁长久闭目不语,欧阳锋只觉自家侄儿他此刻神情分外地郁郁寡欢,看到他面条一般软趴趴的腿,心头大痛,“克儿!你放心!待我们离开此岛,定然求医问药必要将你治好!”
他如今连腿这个字都不敢提,生怕刺了欧阳克的心。但其实两人都清楚,这腿伤成这般,骨头都压成齑粉,要想治好又谈何容易。
姜晨蹙着眉,这一下午他脑海里转过的功法少说也近千本了,可是适于如今情况的实在少之又少,当初的的玄霄心高气傲,眼光极挑,藏书阁中也从来看不中稍低的功法,可顶级的修真功法在此又不能用,倒叫此时的姜晨为难……记忆里倒也有治伤的丹药,炼制手法暂且不提,只那些药的成分,统统成了千年雪莲灵芝奇宝,放在修真界是普普通通,可要在这里集齐,显然颇为困难。
思及此,姜晨倒是想起此后曾出现了一个金刚门,其中秘药黑玉断续膏倒是适于现下情景,就不知欧阳锋有没有听过这个门派。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想到如今情形,敛眉问欧阳锋,“我们何时离开?”
欧阳锋这才想到似乎从他醒来,就基本没叫过他叔叔了,转念一想,觉得侄儿逢此大变,怕也是心中难受,也不在意这些了,他信誓旦旦道,“克儿放心,明日就走。”
他站的久了,外面已是狂风暴雨夜色沉沉。
雨幕中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
一道纤细的身影,撑着竹伞提着灯笼匆忙跑过来。
风雅背着个包袱到他面前,见他大开着门站在学堂前,登时蹙眉,“公子伤未痊愈,怎能在门口吹风!”
她二话没说扯着他的袖子进了学堂,反手关了门窗,阻了大风,才松了口气。
作为一个医者,就最怕遇到这种不遵医嘱的病人!
姜晨退了两步,“……这,与你无关。”
风雅愣了愣,原本被风吹地通红的脸色一瞬间惨白,还是颤着手打开包袱取出一条毛裘塞到他怀里,“拿着。”
她低头转身,又打开了门,冷风呼啦涌了进来。平日里温温柔柔的,她此刻却也咬了牙,“别死了!”
她抬脚冲了出去。
雨水在白绣鞋上溅出些斑斑点点。
姜晨看着扔在地上那一把红伞,微微蹙眉,指尖抬了抬,一道白光落在她身上。
雨水落下来,而她衣衫干净。
……
却说燕赤霞那一夜于生死中逃脱,日夜兼程带宁采臣飞回了师门。
他在太清门前落下那把破旧的桃木剑,抬头望着那巨大恢宏的石门,一时目露怀念。昔日年少轻狂一别而去,尚感怀不到什么离家之意,如今再回来,才明白了原来师门对他这般的出游弟子原来如此重要。
守门的弟子却已不识他面目,“来者何人?”
当真一别经年,已无故人。
他为此怅惘了一会,才想起来身后站着的宁采臣,拉住了他以防书呆子闹事,“掌门座下,燕赤霞。”
那弟子打量了他几眼,笑道,“你是燕赤霞!”
这语气里的挑衅让燕赤霞蹙眉,“莫非还能有他人?”
守门弟子嗤笑,“昔闻燕师兄乃是掌门手下最为特殊武力强劲的弟子,外出游历降妖伏魔多年,你这脏兮兮的乞丐若是师兄了,那我等也能是掌门了,哈哈哈哈!”
他同两个围过来的好事师弟显然是抱团的,如今就附和一同耻笑起来。
燕赤霞脸色一黑,从他拜入师门,还未曾遇到这般对待,他直脾气一上来,拿起剑就要教训教训他们。
“怎么?想动手?”守门的领头弟子挑衅道。
宁采臣只得拉住了他,虚弱劝道,“道长何必计较……我等慌忙而来,确实不休边幅了些……”
燕赤霞冷哼,收了破旧的桃木剑,却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这里出了何事?你们怎生都聚在一起?还不好好回原位守好大门!”
门里走出来一个白衣青年,燕赤霞看得他的面容,眼睛一亮,“清昊师弟!”
这声音……
!
清昊一愣,继而匆匆过来,对着燕赤霞满是烟尘的脸认了许久,神情从平静到不敢置信,激动道,“师兄!你回来了!”
“太好了,你这一去十年未见,师父他们念你许久了。”
看他们熟络至此,守门的几个弟子脸色都白了。
燕赤霞对他们哼了一声,扯过宁采臣随他走了进去。
清昊颇为诧异,“师兄,这位是……”
燕赤霞抱着他的桃木剑,“又一个被鬼迷了心窍的穷书生。”
宁采臣怒道,“小倩是个好鬼!她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人!”
清昊挑眉,“主动?”也就是说,还是害过人了?
燕赤霞解释道,“前些日子师兄我路过金华镇时,见一座古寺里阴气沉沉,便前去查看。为兄在那寺旁查探了数月,寺中不断死人,偏生此时这书生还往进住,无奈劝解,这人还不听,硬生生同一个女鬼搅和在一起了。”他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那寺中住了一千年树妖,厉害的紧,师兄不敌,只得回来先禀告师父了……”
“此妖不除,只怕为祸苍生!”
清昊闻言,整个人都严肃起来,他抱了抱拳,“也罢。事态如此严重,师兄同我先去见过师父吧。”
燕赤霞点了点头。
堂皇的大殿上摆了数个蒲团。
宁采臣才一进门,登时只觉一股祥和之气迎面而来,痛苦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抬头一看,正对门而坐的道长仙风道骨,白眉白须,面目慈祥。
“徒儿,回来了?”
燕赤霞撩起衣摆跪下来拜了大礼,“师父,弟子回来了。”
天和笑了笑,“怎生如此狼狈?”
燕赤霞就将兰若寺之事又复述了一遍。
天和微笑着听他讲完,沉吟了一瞬,对着两侧蒲团上正襟危坐的老道问,“二位长老看……”
三长老天玄怒道,“此妖必除!我太清门向来以匡扶天下为己任,以斩妖除魔为宗旨!如今岂能让一个妖精欺到头上为所欲为!此妖作恶多端,还打伤我门中弟子,甚至,还毁了赤霞的法宝!掌门,依我看,哪怕举门派之力,都必要灭了此妖!迟一天,这邪祟恐又要害人许多!”
二长老天行没有多言,但他点着头,显然也赞同早日除妖为好。
“嗯……”天和也点了点头,却没有当下表态,“徒儿且带宁公子下去换洗一番,容我三人再议。”
“清昊也下去吧。”
待他三人出去,两位长老欣喜道,“掌门,去除了这妖孽,我等功德又进一步……日后太清门复兴也算有望了……”
天和叹了口气,“赤霞所言你们也听到了,此妖恐怕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