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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沉，像一张巨大的幕帘，将周围的一切吞噬掉，迎接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她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他公寓门口。
她站在门外，轻轻吸了吸气，然后按了下门铃。
不到片刻，门被打开了。
言颜呼吸越来越快，她垂着头，一言不发。
“进来。”祁寒洬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言颜身体一僵，毫无所动。
祁寒洬哼了哼，“难不成还要我请你？”
言颜的腿稍稍动了动，随着他走了进去。
她抬头望着他背影，“祁少，到底……”
祁寒洬皱起眉，“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
言颜抿了抿唇，“那你要如何？”
祁寒洬却笑着反问道：“听说你最近很缺钱？”
言颜点了点头，“嗯。”
祁寒洬穿着一身深灰色睡衣，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的垂了下来。
他懒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头深墨色头发还没吹干，精致的眉眼微微上挑，比以往的高冷的形象而言，此时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意味。
很迷人。
格外妖孽。
他那一双桃花眼轻眯，睨着她，淡淡道：“言颜，反正你都已经出来卖了，倒不如卖给我。总比卖给那些老男人，是不是？”
“可以的。”言颜也笑了笑，笑容格外灿烂。
她没有丝毫的矫情，清澈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回答的十分肯定。
只是她的声音很冷，她的心更冷，冷到仿若身处于冰窖之中，她道：“一百万。”
“祁少爷，给我一百万，随便你怎么玩都可以。”
“言颜，你觉得你值一百万么？”祁寒洬的语气越发冷漠。
他端起桌上的红酒轻抿了口，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她的回答，莫名的产生了几分不愉快。
“值得的。”言颜睁大了眼睛，瞳孔湿漉漉的，带着几分茫然，看起来就像一只可爱的麋鹿，“祁少，我值得的。”
她鼓起勇气坐在了他的跟前，他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的飘进她的鼻息，带着某种压抑。
她拼命的忽略涌上来的那股羞耻感。
如果能得到一百万，他这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她不是早就经历过了么？
一次又一次。
她的尊严被人一遍一遍的践踏，那些人的嘲讽声似乎还在她的耳边回荡，时刻提醒她多么不堪。
可是不管经历多少，她依旧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没事的。
没事的。
她总会熬过去的。
言颜的眼睛很明亮，瞳孔里一片清明，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她的手抓住他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扯，他结实的胸膛立刻暴露在她眼前。
所谓的男欢女爱。
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么。
她欺身更加贴向他，闭着眼，唇瓣扫过他的脸颊。
像三月的春雨一般，滴滴落落的撒下。
温柔和煦。
可是她始终不敢去亲吻他的唇。
她细腻的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挑逗似得不停抚摸着他的肌肤，每一下都像是在点火。
当她的吻落在他唇角的时候，祁寒洬的脸色异常平静，他眸色一片暗沉，只是细细听闻，他的气息早已不稳，呼出来的气体都热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