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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百里荒漠,踏进戈壁滩,一股股旋风卷起的黄沙悠悠升空,时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时而静悄悄静的让人窒息。入目皆荒凉毫无生气。
一路走来,弗哈毗婆彻底摧毁阿罗汉在温蕴心中.高尚的形象。因为他实在是,太能--墨迹了!
此刻的温蕴,终于能理解大话西游中,孙悟空为什么非要打死唐僧。相信谁也无法忍受,一只苍蝇无时无刻不在你耳边.嗡--嗡--嗡.的叫着。
弗哈毗婆就像是,未经世事的孩童一般,他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要问,偏偏对什么都好奇。在百里荒漠中,见到一只蜥蜴,他也要蹲下来,和蜥蜴聊天、聊地、聊人生、不!是蜥蜴生!他竟然问蜥蜴是雌是雄!竟然还嘱咐蜥蜴,来月信时要多喝水……!这样的事弗哈毗婆做的比比皆是!
温蕴对他忍无可忍,却依然选择忍耐的原因,是因为弗哈毗婆对所有带生命的事物,都保持最干净的心思。他是一个真真正正,无法用世俗情绪规制的人。这样干干净净的人,温蕴从未见过,于心不忍残了他的心性。
可是--以这样的速度,三日内绝对走不出百里荒漠。弗哈毗婆是否忘记,法华寺中还有一位奄奄一息的僧侣在等他救治?
半天黄沙,马蹄隆隆,温蕴看着远处结局早已注定的厮杀。据说被沙盗盯上,是不死不休的。何况力量如此悬殊的争斗。前方的八人队伍中,已有一个人被砍落下马,尸体已被紧随其后的马蹄践踏的血肉模糊。而那群沙盗,依旧继续呼啸向前,又一匹马的马腿,被沙盗们飞旋而出的刀砍断。鲜血飞溅中,马摇晃着身体,失去平衡,向前俯冲着倒在地上。马背上的花甲老人,被重重摔落在地。前方一个男子猛然勒马,一个回旋,把落马的老人从地上拉起。驾着马继续向前疾冲,但马速已经很明显慢了下来。
“阿放,别管我了!”老人费力的讲道
见男子并未理会他,又道:“阿放,在百里荒漠中我们都是肉体凡胎,我老了!只会拖累你们,你一定要活着出去,将今日之事告知阁主,早做提防!”
被拎起的老人,挣扎着欲跳下马。而救他的男子似乎对他很不耐烦道:“若坠马的人是我,苏伯也会弃我于不顾吗?苏伯自己都做不来的事,为何要强求于我?放心,我们定能活着出去!”
男子与老人都不在讲话,驾着马拼命的向前疾冲。
他们二人心里都清楚,一旦进入百里荒漠,想要离开本就不易,现如今又遭沙盗袭击,想活着出去几乎不可能。
温蕴鼻端似是闻到了丝丝腥甜,忍不住的向前疾步几步,眼睛空茫茫的看着下方。
温蕴想起多年前,自己的家人当她是怪物,将她扔进山林中,小小的温蕴在后面追着车,哭喊道:“妈妈不要丢下我,爸爸妈妈不要丢下我……”她摔了一跤又一跤,可父母终究未回身。那个山林好大,她走了两天依然没走出去。饿急了便吃起林中动物腐烂的尸体,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后来遇见了尼姑庵的师太,师太收留了她,整个尼姑庵算上温蕴才四个人。就这样温蕴与她们三人生活了几十年,两位师姐尝尝盯着温蕴艳羡的道:“我们小蕴呐就是好福气,二十岁时长着一张十七八岁的脸,三十岁时还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现如今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容颜竟依旧未改,真真是长生不老……”可笑温蕴那时,还有过一丝沾沾自喜。直到师太病逝,两位师姐也逐渐离世。温蕴千般孤独,万般寂寥的独活了几年,终有一日忍受不住这种孤寂,寻了个歪脖子树,吊死了!苍天捉弄,这是什么情况啊???她明明已经死了啊?为何半盏茶时间不到,又原地复生,还重塑肉身,化成了婴儿模样??一天涨一岁,半个月左右便长成十七八岁的模样,容貌便不再更改。她差点忘记,当初父母抛弃她就是这个原因,认为温蕴是怪物!!温蕴几年间寻了各种死法,花样百出,可无一成功。她似是被地府拉进了黑名单,无论如何都死不成。
若换做旁人拥有长生,兴许会兴奋至极。可你若体会过那无边的孤寂.长生--便是噩梦!
温蕴看向马背上的二人,即便是生死关头,男子也从未想过要抛下老人。
温蕴虽欣赏男子的重情重义,但在百里荒漠中,自己也不想徒增麻烦。本欲转身离去,却不料弗哈毗婆疾步冲下了断壁,跑向了两队人马。温蕴反应过来时,却已来不及拦他。
道缘在温蕴旁边急得直跺脚。
沙盗们从两边冲出,开始包围小队伍,眼见包围圈在慢慢合拢。弗哈毗婆左右闪身,躲避着马蹄的蹋行,如今已冲进了围圈之中。对沙盗大喊道:“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吗--他们都已经死人了你们还追、还打!”
温蕴见状忍不住爆了粗口“好他妈乐于助人啊!”
沙盗见多出一个人,挥着马刀,大叫着要砍死弗哈毗婆…
温蕴真的很想掉头就走,不理会弗哈毗婆的死活。奈何小道缘两眼泪汪汪的盯着自己,什么都不说,只喃喃的唤着“温姐姐.温姐姐--”
温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打开乾坤阴阳袋
“嗷呜~”
自她口中发出一声狼啸
乾坤阴阳袋中现出一只体型巨大的狼王。
温蕴:“护围在中间的小队,和那个二货!”温蕴咬牙切齿的说道
狼王听到温蕴的指令,走到她身边,蹭了蹭她的腿,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微昂着脖子,盯着温蕴看。
温蕴气笑:“沙楞去,兔子少不了你的,在墨迹.宰了你熬汤喝!”
狼王高昂着脖子,啸声由小到大,召唤着它的子民。只见乾坤阴阳袋中,不断的向外界涌出狼,一直接着一只,霎那间,茫茫旷野里,狼声纷纷而起。一只只狼出现在或高或低的沙丘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一双双狼眼,凶狠无比,似是将人带下地狱的勾魂使者。
沙盗们大吼着“是狼群~是狼群……”
他们放弃了追击小队伍,开始急速地向一起聚拢,一百多人一圈圈围成了一支队伍。他们寻找着可以逃生的路口,可四周全是狼,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另一个地方少,狼群遥遥盯着他们,他们也不敢贸然攻击狼群。
那只小队伍也迅速靠拢,旁边是沙漠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沙盗,外围是上万只狼。此队伍在这种情形下,竟还能保持如此整齐有序,面色上未显现一丝惊恐。温蕴不禁多看了他们一眼。
沙盗逐渐点起了火把,可惜附近没有树木,即使他们随身携带火把,那点萤火之光也冲不出狼群。
温蕴半蹲轻拍狼王:“想必他们已经没有兴趣,在追杀别人,让狼群散开一条路,放他们离开。”
“嗷呜~”狼王呼啸着,命狼群散开一条路。
起先在混乱中,一直没有人注意隐藏在高处的温蕴二人,这会儿狼王的呼啸声在安静中响起,所有人立即闻声望向温蕴她们。她们立在断壁前高傲的俯瞰底下的人群。
此时狼群已经让开了一条路,沙盗们呆呆愣愣,居然全无动静。只见其中一个沙盗,自围圈中搭起了弓箭,瞄准狼王与温蕴的方向。
温蕴语气冰冷澈骨的道:“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人,赶快滚!若你们不识好歹,我不介意让狼群尝尝人肉的味道!”
沙盗们沉默了一瞬,沿着没有狼的道路远遁而去,待滚滚烟尘消散。温蕴:“嗷呜~”了一声,让下面的狼群都纷纷散开,狼群皆齐齐回应她后,方各自散去。这一段与狼的对话,听在人类耳朵里,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下面的小队伍,人人都仰着头,震惊的看着温蕴。
温蕴看了他们一眼,没什么心思与他们讲话,招呼弗哈毗婆离去。刚跳下土墩,没有行多远,身后马蹄急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温蕴寻声望去,认出了就是刚刚救人的男子,没想到只是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的少年。此人剑眉下的双眸所散发出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逼人,紧盯着温蕴,充满审视与探究,还有一丝久别重逢的惊喜。男子察觉到温蕴对自己眼神的不悦,却依旧毫不在意地盯着她看。
男子下马,走到温蕴身旁:“在下房放,今日承蒙姑娘相助,救我等于危难之中……”未等房放的话讲完,只见弗哈毗婆在经过房放的骏马时,马尥蹶子,被踢飞出两米多远,头部撞到沙石上,晕了过去。
温蕴见状.无语.扶额!小声问向道缘:“你师尊当真是阿罗汉的修为?”
道缘守在弗哈毗婆身边,心疼的对温蕴点头,已做回答。
房放队伍中的人,不断与温蕴和道缘二人道歉,赔笑脸。
房放在一旁开口道:“对不住了,我的马认生,若生人靠近它一丈内,便会有此反应。”
温蕴心中不悦,这个叫房放的人,口中说着抱歉的话,却没有一丝道歉的态度。甚至他的马踢伤人,他还因此有丝得意,觉得是弗哈毗婆咎由自取。
“咳咳咳…噗--”只见下一刻房放猛咳不止,吐出一大口鲜血。
(温蕴发誓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师弟”
“师弟”
“阿放”
房放队伍中的人见他口吐鲜血,焦急的唤着他。
温蕴好奇的走上前,将房放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他胸口处,衣服被穿破,已有血迹流出。
“哎呀--师弟胸口在往外涌血,我们这里又没有医者,这可如何是好啊?”
温蕴本不想管闲事,但见房放越发苍白的脸,以及胸口涓涓流出的鲜血,到底是没狠下心。
温蕴靠近房放,俯身蹲下,一把扯开房放的外袍。
“姑娘这是做什么?”房放队伍中的师兄弟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救人!你行?你上啊!”温蕴语气冰冷,表情淡漠,众人闻言皆不在出声。
苏伯紧忙道:“有劳姑娘了,请姑娘一定要救阿放脱离危险!”
“尽力为之”温蕴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温蕴用力扯下房放的中衫。
房放皱眉:“粗鲁!”
“世间倒是不乏温柔的女子,你等她们来救你啊!”
温蕴这次直接将房放的内衫扯碎,衣衫下古铜色的肌肤,瞬间暴露在众人眼前,房放的众师弟们敢怒不敢言。
房放:“姑娘今日看了我的身子,日后不会寻我负责吧?”
温蕴:“想象永远是那么美好”
房放虽虚弱,但心情似乎是甚好:“姑娘生的美,在下自然想的多了些。”
“还有心情扯犊子,我看你没事,不治也罢。”温蕴恶狠狠的道,手指按在他伤口周围。
“嘶--”房放痛得倒抽了口凉气,深呼吸几次.道:“姑娘是救人还是杀人啊?嫌我死的慢?”
温蕴:“你的爱马踢伤我的朋友,我不好与畜生一般见识,总该拿你撒撒气吧!”
房放:“房某谢姑娘没拿我当畜生看待。”
“差不多”温蕴对他瞪眼,见他眉心已经溢出薄汗,脸色更白了,仔细查看他的伤势,这一看才发现,整根铁钉都没入了他的肌肤内,周围的血已经隐隐发黑。不但中了毒,而且是剧毒!
此人当真是条汉子,见中毒情况便能断定,房放身中铁钉至少有半炷香时间,却能忍到现在,温蕴对他多出了一丝敬佩。
“怎么样?还能活吗?”房放有气无力的看着她问道。
“有什么遗言赶快交代吧。”温蕴降低声音,只有房放一人能听见。
房放深深盯着温蕴的脸,道:“我曾一度想浪荡一生,两年前却不小心钟情了一人,我寻了她两年,梦了她两年,盼了她两年,却终不得见,苍天有眼,今日--让我遇见她了。”
“是哪家公子啊?”温蕴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交谈着,避免他昏睡过去。
温蕴在乾坤阴阳袋中,取出一柄匕首,对着房放的伤口比划了一下。
房放:“在下并无龙阳之好!咳咳咳…你这挥刀的动作着实不雅致,令人瘆的慌!”
温蕴:“我们队伍中,倒是有一个医术不错的人,可惜被你的爱马踢伤,至今昏迷不醒。你若不想死,我也能勉强医治,不过你中的毒极烈,现下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拔出铁钉,然后再剔骨剜肉。你--可受得住?”
房放看着温蕴,忽然笑了,面色虽青白,但仍挡不住俊朗。道:“姑娘若能告知芳名,房某便受得住。”
温蕴自乾坤阴阳袋中取出一壶酒和火折子,将酒递给房放,道:“喝两口,精神些,最好不要晕过去。”房放唇角溢出笑意
匕首用火烤过后,刺入了他的肌肤,沿着铁钉钉入的地方,小心翼翼,动作轻妙,转着圈的剔着骨肉。
房放双眼紧闭,额头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低落。温蕴将匕首拿的稳稳的,绝美的脸上透着沉静,坚毅,丝毫不见紧张之色。
温蕴全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一气呵成,半盏茶时间不到,铁钉便被剔除。房放的胸口被挖了一个洞,血肉模糊一片。
温蕴收起擦拭干净的匕首,伸手轻轻推了推他,房放一动不动。温蕴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晕死过去。
温蕴抿了抿嘴唇,很是肉痛的自怀中取出,还没捂热乎的固元丹。将其捏碎敷在房放的伤口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了血。
“这--这是六级固元丹?”苏伯惊诧的问道。苏伯晓得眼前能操控狼群的女子不一般,她身上不仅有仙器乾坤阴阳袋,更是把极难修炼成的六级固元丹给陌生人使用。
温蕴点头并未言语
苏伯激动的像温蕴深深鞠了一躬,小队伍中的人见苏伯如此,也分分随着他的动作,像温蕴鞠躬。
苏伯:“六级固元丹一旦服用,至少增加十年修为,阿放的命想来是保住了。姑娘的大恩大德……”
“他能否脱离危险,要过了今夜才能断定!”温蕴打断苏伯的话,继续道:“向西行不出五里,有间客栈,你们便随我一同过去吧,也方便我查看他的伤势。”
苏伯等人在次拜谢温蕴。他们将昏迷的弗哈毗婆与房放扶上马,众人浩浩荡荡随着温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