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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被掐得呼吸快要停滞,但小脸上除了异常的血色,不见任何挣扎的迹象,语气平静如湖水,但又好似在这平静湖水下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庞然大物。
一时间,张正说不出的诡异感受,直接将紫衣砸在地上。
望着地上护住喉咙,大口喘气的紫衣,又认为只是错觉。
“死了,她们全死了,都是你害的!”
“若不是你,她们也不会死的!”
“现在她们在天上等着你和她们的相聚,快些把你的秘密说出来吧。”
再也抑制不住,俊美的脸庞彻底化作了布满鬃毛的猪头,尖锐而长的獠牙随着说话而抖动,张正失常发疯的大笑起来。
差点被掐得窒息的紫衣渐渐缓过,没作声,听着张正一句比一句恶毒的话语,她心中说不明的情绪好似被再次添上一些,揉成了一团。
一个倏地,这一团里,除了难过就只剩下生气。
先前姐妹俩默默陪伴她的片段历历在目,音容笑貌宛在脑中闪烁,气愤占据了所有。
紫衣捂着头,这一次,自苏醒以来,见过的所有景色场景,众人表情言语动作,不断在脑中重现,又像记忆在逆水行舟,退回往昔岁月,总之头痛难止,紫衣没吭声,任由心脏的跳动攒聚痛意,任凭嘴中的鲜血安然流下。
“若不是因为你,她们本可以不用死,现在,她们死了,你也活不了,竹青城一个人也活不了。”
“何必呢,都是因为你个蠢女人!”
“秘密永远是秘密!”
瞅着紫衣的样子,张正愈发兴奋,忘记了本意,无数快感涌上心头,继续加多言语刺激紫衣。
“你就永远留住这个秘密吧,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于婧会来替你收尸的。”
“去死!”
感到差不多时,张正终是停止言语刺激。
眼前少女似是被他逼疯了,只留下一个失魂落魄的躯壳。
察觉时日不早,对着天空,张正猖狂一笑,又吼道:
“于婧,你来晚了!”
随后一拳迅猛如电,锤向紫衣。
然而……拳在离紫衣螓首半尺位置戛然而止。
眼前的少女双手微松,抬起了头!一只手抓住张正的手腕,神情格外冷漠。
璀璨星河在这一刻黯然失色,紫色眸海深邃而又勾魂摄魄,让人不知不觉中陷入其内,就此沉沦。
“你到底是谁?”
与紫色双眸对视而去,张正瞳孔收缩,强烈危机感陡增,如同提早感受到死亡绝境的滋味,身死道消的滋味。
不,这绝不是刚刚的女人。
这是哪个大能转世?
心中骇然,张正急忙想要收拳后退几步,可发现再大力气也收不回这一拳。
被紫衣抓住的手纹丝不动,张正心中一狠,左手一记手刀劈在右臂上,整只右手如瓷器般堪堪碎裂。
忍住疼痛,迅速逃离几步,人形再也维持不住,张正彻头彻尾的化成了本体。
这本体是一头黑水刚鬣,体型硕大,有一座小楼大小,尖面獠牙,浑身乌黑无比,此刻有只断肢垂在空中,滴落着黑色不明液体。
站在他面前的人显得十分渺小,可不见紫衣半点惊慌,紫色双眸淡然看着张正。
“看够了吗?!”随意擦掉嘴角血迹,紫衣开口说道。
不知何处,被一块石碑压着的一口枯井里,赫然在闭目打坐的十二个身影中,有一人毫无征兆的捂住胸口喷出大口鲜血,一道声音直接在他心湖响起,如同炸雷,来不及思索,只得迅速斩断了心神联系。
徐久……
“桀桀桀,十一你不行。”恐怖笑声顺着井口传出很远很远。
……
而张正,小楼般的身子一抖,同样喷出大口血液,喷向紫衣。
底下的她眉毛都没皱半点,黑色血液在离她一丈外,全部近身不得,如同被某种东西阻挡,垂直滴落而下,一条血线出现在地上。
恐惧弥漫其身。
再也无法坦然面对身体死亡的张正,撒腿就想狂奔,想迅速逃离这颇为诡异之地,以及这邪门的紫裙少女。
“该死,该死,她到底什么来头!?”
发出一声声低吼,大地在脚下轻颤,张正竭力狂奔,可又听见了那道冷淡的声音。
“我让你跑了吗。”
紫衣纵身一跃,出现时已在黑水刚鬣头顶,一脚踢在了其獠牙上。
瞬间黑水刚鬣被踢翻,甚至在地上如球一般滚落几圈,模样十分狼狈。
这一次张正是恐惧到极点了,不管不顾,就要起身继续逃跑。
不例外,紫衣又是抓住黑水刚鬣的獠牙一甩,地上被生生砸出个巨坑。
而后单手再次提起獠牙,拖拽着黑水刚鬣出现在半空,往上一抛,紫衣对着黑色肚皮就是一拳,哀嚎声回荡在山谷,庞大身形迅速坠落,将地上那巨坑重新定义。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也是皮糙肉厚,张正在深坑中站起,刚刚那攻击没对他造成什么损伤一般,四肢跪在地上,不断弯着头颅,獠牙在地上留下两道沟壑,迫于生命威胁苦苦求饶,此刻他哪里还有半点凶狠姿态。
可望着那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张正,紫色眸海深邃如常。
没理会哀嚎声,紫衣上前一掰,其中一根獠牙寸寸断裂。
而就在这时,张正最后显露出一抹果断,等的就是这一刻!体中灵力全部汇聚,他要自爆!
张正现在也已明白他能威胁到紫衣的可能性渺乎其微,但即便不能威胁到紫衣,也要恶心她一番,这就是他打的主意。
“去……”
死字还没说出口,张正的声音中道而止,已是再不能说出来。
因为……紫裙少女手心翻转,黑水刚鬣的自爆陡然停止,没给张正再开口说话的机会,紫衣一掌拍在其上,整个身子四分五裂,不过片刻,就化作灰烬,缓缓消散。
孤独才是人生常态,人间从来没变样。
唯有那个神色淡漠的紫裙女子冷冷看向天际,紫色双眸宛若蔑视一切……
不多时,那苍穹中云卷云舒。
一只眼眸轮廓隐隐呈现,好似借了阳星的光,金色眼眸也注视着地上的紫衣。
心如止水。
一如既往地无声。
“你还是老样子。”
良久,不堪于现状,苍穹上有道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份平静。
随即金色眼眸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