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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幕——被蛇咬的山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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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地上不远处摔翻的背筐和散落四处的蘑菇,黄蓉蓉问她:“你现在能扶着我站起来吗?你家在附近吗?我先送你回家!”

    受伤的女人虚弱吃力的借着黄蓉蓉搀扶她的肩膀,指着一个方向说:“刚才真的谢谢你了!麻烦你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往那边走,等你能看到有个木房子时,就是我家了。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黄蓉蓉有点无奈的说:“咱就别客气了!能在这荒山野岭的遇见彼此,除了天意,还能有啥解释?当然也是你命大,刚好遇见了我!”

    黄蓉蓉又认命的开始背着受伤的女人,又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才终于发现了一座小木屋。在茂密的丛林里人本来就不太好走,更何况还得再背着个人。而且很多地方两个人过不去,就只能七拐八拐的绕路。加上今天这个女人也确实走的离家远了些。。。总之等终于坚持到了木屋里把女人放到了床上,黄蓉蓉也累的跟条死狗一样吐着舌头喘着粗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等黄蓉蓉歇够了气儿,又看到那个受伤的女人因为灵泉水和解毒草药的作用下,脸上开始恢复了些血色,才有心思打量起这座小木屋。

    小木屋是用结实的青海云杉木所搭建的,有两间小屋子连着。外面有个宽敞的平台,房子周围被清理出一片空地,还搭建着一间三面木墙围着的草棚子。里面有座堆积着劈好的木柴堆,两面墙上挂着晒干的各种蘑菇,野菜和硝制好的各种动物皮子,地上还有一些散乱的打猎工具和大大小小的草筐子。里面还有一个用石头和黄泥搭建土灶台,上面架着口锅!边上有个大木头桌,放着些木质的厨具和碗筷。

    黄蓉蓉又再看了看女人所处的屋子,屋里中间挖着一个石头沏着的火塘,现在夏天没烧火。周围放着好几个草垫子,在窗户位置下有个长方形木桌,上面放着个针线筐,几个生锈的顶针,一把破剪子和几块破布头儿。

    女人的床也是木头拼接的,铺着厚草垫子铺着薄薄的补丁床单,上面放着一卷皮子拼接成的小褥子和一个破旧的,补丁摞补丁的小薄被子。她的房间跟旁边相连的房间之间挂着一道草帘子。

    黄蓉蓉看到这里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跟谁在一起住着呢?你们是一直都在山里住着吗?他们都不在家吗?”

    女人此时也缓过来了许多,用比刚才大了些,虽然暗哑但很柔和的声音说:“我是跟我爹一块儿住的,他昨天去附近查看陷阱和打猎去了,估计还得好几天才能回来。因为陷阱不敢挖的离家太近,我爹怕血腥味儿召来太多的野兽家里附近就太危险了。”

    “哦,那你娘呢?”黄蓉蓉接着问。

    “我娘在我们逃荒的路上饿死了!我家原来是西吉那边的人,那里祖祖辈辈都靠天吃饭,老天爷只要不下雨,我们那边就得饿死渴死好多人。

    那时候,我们那儿就是连续好几年都不太大下雨。所有人家里挖的存水窖都干了,地里种的庄家也都旱死了。所以我爹就带着我们出来逃荒,可半路上我妈跟我妹妹都没挨住活活的死了!我们没钱,没地,一路讨饭!路上遇到人家村子里,我们父女俩实在不好讨活,爹就带着我一路又逃到了山里,在山里能挖些野菜,捡些山货,打点动物,最重要的是咱这山里有山泉水!所以我们才没饿死,没渴死,就这样一直住到了这儿,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黄蓉蓉懂了,这父女俩跟穆萨爷爷他们是一样的情况,看来当年逃荒出来了不少活不下去的人!

    女人歇了一口气接着说:“真的特别特别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山杏,今年19岁,你呢?你也是逃荒逃来的吗?”

    “哦,我不是,我叫黄蓉蓉,今年16岁了。我是来山里采蘑菇,捡山货的!”黄蓉蓉简单的回答着。同时她的心里正有点吃惊,这个受伤的女人居然才刚刚19岁?人家根本还是个大姑娘呢!可怎么猛然看上去竟然跟30多岁的妇女一样,沧桑黝黑,枯瘦蜡黄。不过现在仔细一看,倒也是个眉目清秀,温婉可爱的女孩子。

    山杏对着黄蓉蓉笑了笑,撑着身子起来说:“辛苦你了半天,你肯定饿了!虽然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能招待你,可还有点我爹前段时间换回家来的玉米面,我去给你煮碗面条先垫垫行吗?”

    黄蓉蓉忙说:“别别别,山杏姐姐你别瞎动弹了,先好好养着伤吧!我这里带着吃的呢。你看,有包子,馒头,还有鸡蛋呢,今天咱俩先吃这个不用做饭了。”

    山杏忙摇头说:“哪里能吃你好不容易,大老远才带来的粮食。再说,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救了我,我今天肯定就死在那儿了,以后孤零零的世上就剩我爹一个人了,他估计得疯!家里就算是再没啥,那也得先招待你吃饱,等我爹回来了,我们会再好好的想想办法,看咋能报答你。我爹要是知道我不仅没能招待你吃饭,还不要脸的蹭着吃了你带的粮食,那他肯定会打死我的。”

    黄蓉蓉从背包里拿出10个茶叶蛋,5个馒头和5个肉包子放在方桌上,回头对着正在激烈摇头,全身抗拒的山杏装着可怜说:“哎呦,我的山杏姐呀,你就别折腾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给背回来,现在是真的又渴又饿。您就行行好,先别纠结这些东西了,先好好的心疼心疼我,咱两一起垫巴垫巴多休息一会儿!然后你再好好的养着,等你爹回来,你们父女俩以后再研究,看该咋报答我,好不好?”

    黄蓉蓉那先是可怜巴巴,后又坦然自若,理所当然等报答的神情,显然安抚住了正激动的山杏。

    山杏一直仔细的看着黄蓉蓉的眼睛,自己又认真的盘算了一会儿,才重新坐回了床上说:“那好吧!家里目前也没有啥好粮食,可是我们有晒好的好些蘑菇干和熟皮子,这些都能给你。等我爹要是这次能打回来猎物,也都能给你。家里我们还攒了有4块9毛3分钱呢,也都先给你。还有,,,”

    山杏还在那儿努力的埋头苦想,黄蓉蓉却被她念叨的一连串“都给”逗笑了,捂着脑门哭笑不得道:“咋?你还是个败家娘们儿?你就敢替你爹这么倾家荡产的许诺?我看你这是打算日子以后不过了,还是你想饿死你爹,饿死你自己?呵呵,我的傻姐姐,那我不是白费劲救你了,这临了还得搭上你爹?”